柳澈深匆忙下楼, 到了最后一层楼梯,一脚踩空,往前跄踉了一步才堪堪稳住。
客栈里的人看了他一眼, 皆有些奇怪这如玉似的公子发生了什么,这般失魂落魄。
莯怀从外头进来, 见状连忙上前扶他,“你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柳澈深根本没听见她说的话,收回衣袖, 在原地站了许久, 失魂落魄转身回屋。
莯怀见他这般, 越发担心, “子澈,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可以帮你。”
“与你无关。”柳澈深很静地回了一句,直接关上了门, 竟连这礼数都忘了。
莯怀被拒之门外,一时没再开口。
屋里一片漆黑,柳澈深没有点灯, 站在黑暗中,许久都没有动一下。
他连心都是麻的, 不甘妄想绝望, 复杂到无法言说,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她原来喜欢子谦,难怪……难怪这般看重他……
月慢慢往天际的另一边移去, 夜色渐浓, 过分静谧。
恒谦轻轻打开房门进来, 见柳澈深已经睡下,只能悄悄走自己床榻坐下。
他出去转了一圈,也没有清醒过来,本是想问问师兄,可又不知怎么开口,心里越发乱。
他坐了许久,轻轻叹了一声,才合衣缓缓躺下。
柳澈深听到这一声叹息,慢慢睁开眼睛,眼里一片清明,没有丝毫睡着的迹象。
一整夜,恒谦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屋子里很安静,连带外头也是静悄悄的死寂。
柳澈深听着他辗转反侧的声响,手慢慢握紧了被子,硬是一声都没有出。
…
天际才透出一丝鱼肚白,恒谦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