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山三下五除二把散落的山货捡回筐里。卜晓洋拎着半只分好的兔子给他,俩人又说了会儿话,兴致高昂地商量着下回啥时候再一起上山,可见这一天相处的极其愉快,贺青山出门的时候俩人都已经好的称兄道弟了。
送走贺青山,卜晓洋端着山楂果和李子来敲卜晓星的门:
“星,快出来吃果子啊,你跑屋里干啥,这李子老好吃了,我和青山专门爬树顶上挑最大个儿的!”
卜晓星隔着门朝外喊:“我不吃!你们吃吧,我累了要睡一会儿。”
卜晓洋抬头望了望天,这才四点睡的哪门子觉?回头问小弟,“星儿咋了?有人惹她不高兴了?”
卜晓海咬着一个大李子吃的满嘴流汁,傻乎乎摇头:“我不道啊。”
卜晓星背着门口坐在屋里握着自己的手腕,左手被某人攥过的地方红红的。
——我昨晚等了你一宿。
——我今晚还等你。
手红脸也红,她忿忿地揉揉手腕,“手粗的跟砂纸似的,真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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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一家人在院子里围着桌子吃饭。
今晚晚饭极其丰盛,直接一个大盆菜乱炖!嫩嫩的兔子肉剁成块,放了土豆、芋头、茄子、豆角、辣椒、粉条一起炖,光闻着味儿就香的人直吞舌头。
这时候吃点肉不容易,山里野味虽多但也不是那么好打的,碰上一回就赚一回。
一家人围着桌子吃的开心,大功臣卜晓洋美滋滋地讲他跟贺青山几个人一起上山的事儿,
“可多木耳和蘑菇了,就是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有一拨人比我们早,地上被采去不少,不过我们也没少整。”
“林子里头没进去,被圈起来了,护林员说里面被批了人在砍木头不让进,贺青山多问了几嘴听说是好像批了个啥单位整木头盖厂。”
“盖厂?盖啥厂啊?那是不是得招工人?”
“不知道,护林员知道的也不多,贺青山说改明他上城里去找制材厂之前带他的那个老师傅打听打听。”
“别说,青山这孩子有几分机灵在的。老三你没事多跟他接触接触行。”
听爸妈在那夸贺青山,卜晓星偷偷撇嘴。
这时卜晓洋嗯了一声突然冲卜晓星一指,“对了这鸟蛋也是青山上去掏的,我寻思太高没敢上去,结果他上去了,他爬树是真厉害,多高都敢上!这蛋个儿也大,好吃不星儿?”
卜晓星拿着烤鸟蛋的手一梗,顿时就觉得手里这鸟蛋变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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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洗洗涮涮准备睡觉,卜晓星洗完澡照常拎着水到沟槽倒水,倒水时不经意的往路两边看了看。
没人。
她翘脚又瞅了一眼,然后才拎着桶慢慢回家岔门。
回屋里她坐在炕上擦头发,眼前又浮现几个小时前贺青山胆大包天的在她家里抓她的手。
——我昨晚等了你一宿。
——我今晚还等你。
“......”谁叫你等了,真是。
卜晓星拧了一下身,歪头哗哗擦着头发。
昨晚她就没去,今晚更不可能去。
反正谁爱去谁去,她才不去!
擦干头发她吹了灯直接往炕上一躺。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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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东外旷野,贺青山摞了一个高高的草垛,双臂一撑矫健地攀上去盘腿坐下。
他大马金刀地敞着腿,手里攥着几根草唰唰编出一只草蚂蚱,草蚂蚱栩栩如生,月光下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真的。
“咕咕、咕咕、”
他嘴里学着蚂蚱叫,脸冲着村子的方向。夜里静悄悄的,月光下不见半个人影。
他伸手弹飞草蚂蚱,“去,帮我看看她来没来。”
草蚂蚱弹出一个抛物线——啪叽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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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卜晓星以为自己拒绝了两次这事儿可能就完了,贺青山应该明白了她什么意思,不会再跟她白费功夫。
但她错了。
就安静了一天,接下来贺青山开始频繁的在她面前出现。直接被进攻的就是她家!
卜家兄弟多,二哥三哥跟贺青山都是同龄人,都是一个村的年轻小伙子,几句话就能熟起来,脾气一对很快就处成哥们儿,再加上三哥和贺青山已经有上交情了,相处起来更属自然。
男人嘛,没事儿一起上个工、下河摸鱼洗个澡、嘻嘻哈哈聊个天这不就熟了吗?
一来二去贺青山和卜家兄弟关系愈发亲近。
“青山,来啦!”
卜晓星看到贺青山又来她家,转头就回去自己的小屋。
俩人在人前从来没说过话,在别人看都会认为他俩完全没交集。甚至可能还觉得卜晓星不待见贺青山,但凡看见他人转头就走。
卜晓洋私下还偷偷问过贺青山:“你咋惹我家晓星了?”
贺青山无辜:“嗯?我没惹她啊,你妹妹都不理我我咋惹她。”
嘴上说着没接触,逮住机会就往人眼前晃。
卜晓星扒着窗帘缝偷偷往外瞅,男人侧对着她,正在跟她三哥说什么,似乎是有所感应,他突然往这边偏了一下,卜晓星唰地放下窗帘。
事情发展不对啊!
卜晓星委委屈屈的在屋里打转。
明明她是反派,应该是她把男主逼的后退才对,怎么现在变成了男主把她逼得节节败退。
她一直把这个家当避风港,出什么事往家里一躲,现在贺青山开始往她的地盘侵入,这不是要端了她的老巢吗!
卜晓星开始逼问系统,[我还有什么戏份?快都告诉我。]
系统无辜:[你的戏份就是初期一个小极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