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晓星跑出去一里地, 回头看见空空的小土道上没有人追过来。
嘴唇涨呼呼的疼,风一吹就麻麻的,感觉都肿了, 她捂着嘴巴问系统:[刚才我走后他什么表情?]
系统:[他的表情hin复杂!]
卜晓星心里一紧:[有多复杂?]
系统:[带着三分讥笑三分薄凉四分咬牙切齿的复杂!]
卜晓星掉头又跑出去二里地!直接跑回了家。
“姐你回......?”
蹲门口玩泥巴的卜晓海顺着视线看见她姐直接跑回屋,啪门一关, 卜晓海转头抻长脖子眯着眼睛往路口瞅, 村里绝对有狗追他姐,哼明天他就拿着大棒子在村里摇哪转悠去撵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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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晓星关了门, 第一件事就是找镜子。
大红塑料壳的圆镜里照出她现在的样子,卜晓星瞳仁儿放大,镜子里她嘴唇连带着四圈一周都是红的, 中间两片嘴唇更是又肿又翘,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打了嘟嘟唇呢!
她贴近镜子,手指扒着嘴角下巴一周看, 她皮嫩, 被贺青山亲咬过的地方痕迹明显, 手指按按,皮肤还有些微微发烫, 颜色也按不下去,真不知道他是使了多大的劲儿。
“天啊怎么这么明显......”
卜晓星急了,照镜子前她完全没想到会这么明显, 这叫她怎么出去见人?
卜晓星砸了一下桌面, 她就说贺青山是属狗的!
“这么红怎么办啊......”
她小声地抱怨, 来来回回地看镜子里,这不会像草莓似的好几天都下不去吧?
这么一想卜晓星都坐不住了。
“我怎么解释!”
“他烦死了!”
她没被男人这么亲过啊, 也不懂, 这真要是下不去她几天都没办法见人, 外面倒还好她不出门就是了,家里人怎么解释?
卜晓星原地转圈圈,冥思苦想后,她起身掩饰地遮住嘴出门到灶房去抓了一把盐巴,然后顺路又掐了一段家里的芦荟回屋关门!
她拿着粗盐粒往脸上搓,粗粗的盐粒磨的脸疼,卜晓星抽着眉毛吸气,等把脸蛋还有几个地方也搓的发红,就像过敏似的,嘴一圈就不明显了。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红彤彤的大丑脸,眼睛一酸被自己给丑哭了,“我要是毁了容我就......”就挠花贺青山的脸赔!!
卜晓星自己毁完了容,赶紧就切开芦荟蘸着粘稠透明的芦荟汁往脸上抹。
芦荟的汁液黏黏的还带着点苦味,抹上后一开始凉凉的,但没多久就开始痒,卜晓星受不了赶紧又给洗了,不敢再乱折腾,摸进爸妈屋里翻消炎的软膏,最后一张脸乱七八糟的,样子实在太丑,她扣下镜子不想看了。
忙活了这一通,卜晓星歇气的倚进椅子里休息,桌子上放着一小段没用完的芦荟,她捏在手里把玩。
——我何止喜欢你,我喜欢死你了。
耳边又吹来野地里的风~
卜晓星把芦荟皮抠出一道一道的指甲印。
她压着嘴角,扭着身子换了个方向,但是也没控制住上扬,脸红红的,还有点小得意。
男人灼热有力的亲吻和话音还在她的身体里回荡,卜晓星垂下睫毛颤了颤,耳尖发热,又扭着身子换了个方向,并紧一双膝盖,手里的芦荟都快要被她抠烂了。
她独自沉溺了一会儿,表情慢慢沉落,手指也不抠芦荟皮了。
后来干脆趴到桌子上歪着头也不知道看向哪里发呆。
她剑走偏锋利用男主对自己的好感来“逼”他上进完成任务,不管如何,她跟他说的那些话,如今自己在贺青山眼里就是一个嫌贫爱富眼高于顶的女人了吧。
等以后他碰到真善美的女主角......
“嘁。”
我又不在乎。
卜晓星酸溜溜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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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饭的时候家里人看见卜晓星一张发红的脸都吓了一跳。
“星!你脸这是咋了!”
卜晓星用想好的说辞,“今天下午在外头不小心被飞虫蛰了一下,然后就这样了,好像有点过敏了。”
“啥虫?”卜妈吓了一跳,“别不是大马蜂?”大马蜂能蜇死人的!
“不是不是。”卜晓星摇手:“我也没看清楚,一下呼到我脸上我给呼噜走了,应该不严重,我上你们屋找药膏抹了,这会儿好不少了。”
卜晓星脸上的红确实消了一些,加上傍晚光线暗不明显,看起来确实像在好的样子。
家里人松了口气,让她好好在家休息等脸好了再说。
卜晓星弯着眼睛点头,“嗯。”
晚上她在屋里点着油灯,灯光发黄,镜子里的她被染上一层光晕,静婉柔美,像是古铜镜里的月下美人。
卜晓星照着镜子又重新给脸上涂了一层药。
光线昏黄看得不太清楚,她按了按嘴唇,这里已经消肿了。
卜晓星:[系统,我这回作死够狠了吧?]
系统:[可以可以!你把一个嫌贫爱富好高骛远眼高于顶的极品女演绎的淋漓尽致,不出意外这次肯定能成!]
卜晓星闻言向上嘴唇向上弯起,得到系统的认可,她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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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系统所说,她这一次作死效果显著。
第二天、第三天......连着一周,贺青山都没来找过她,不仅如此,他连她三哥都不找了!出外一打听,贺青山这几天都不咋在村里,天天早出晚归往外跑不知道在忙什么事。
卜晓星耐不住去问她三哥知不知道贺青山最近在忙什么。
“诶你咋突然关心起他了?你不是挺膈应他的吗?”
卜晓星一梗,“我就随便问问。不想说拉倒。”说完转头就走,嘴巴撅着看起来还不高兴了似的?
看着转头走的妹妹,卜晓洋转头问一旁的小弟,“星咋了?”
卜晓海耸肩,“我不道啊。”边说边拎起一根柴火棒子要出门。
“你拎着棒子干啥去?”
“出去找狗去!”
看着拎着棒子兴冲冲要出门打狗的弟弟,一向自诩聪明的卜老三迷糊了,这一个个都是唱的哪一出?挠头皮,“孩子真是大了。”越来越整不明白了。
卜晓星挎着土篮子出门去采鸡食草,她这几天心情都不是很美丽,小脸绷的冷冰冰,一路上目不斜视,谁也不想搭理的样子。
贺青山不往她跟前凑了,而且也有奋起向上的苗头,按理说卜晓星应该高兴才对。
但她就是心情不好。
她心情一不好,心里就开始记恨某个人。
“臭流氓。”
想到自己让他白白亲了那么多更生气!
“死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