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是贺青山生命到现在为止最开心的一天, 他特别兴奋,怀里抱着喜欢的姑娘,什么都想要, 什么都要买, 什么都想给她。
虽然未来还没有到来,但蓝图上已经被渲染上了最迷人的色彩。
这才叫有奔头。
一直到半下午的时候,两人才往回走。
回去路上贺青山一直牵着卜晓星的手, 两人手心都攥出汗了也舍不得撒开。
“明天我就出去挣钱!”他兴奋道。
“嗯。”卜晓星对他笑。
贺青山回头抱住卜晓星对她啵啵两下。
他高兴的好像都有点失心疯了。
卜晓星推开他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脸,不太好意思的往周围瞅了瞅:“你冷静点。”
这咋冷静?这没法儿冷静啊!
贺青山撒开她到一旁野地里猛跑了两圈,带着一身风和汗回来,重新拉着她手。
好了冷静了。
卜晓星真的要被他笑死了,她可从来没觉得他是个这么二的人, 今天算是发现了!
“你笑啥?”贺青山喘着热气问她。
“哈哈哈!”卜晓星就地笑死。
“你还笑!”他来捉她,眼睛发光牙齿洁白, “不许笑, 再笑我亲你了。”
卜晓星撒开他往前跑,被人两步从身后追上揽着脖子给堵住嘴。
就这么一路打闹,又拖了好一会儿才走到回村子的大道上。
路的两边, 斜长的影子在地上交了个叉,两人依依不舍。
这一天过得也太快了......
贺青山眼巴巴地看着她:“那我下回叫你出来你还出来么?”
卜晓星笑颜清甜,还有点羞答答的:“嗯...我看时间吧, 能出来我就出来。”
贺青山:“行!”
卜晓星回家去,某人不远不近的跟在她后面, 一路把她送到家门口。
到了家门口, 她回头, 远处落日西斜, 他远远的站在路口, 光影如歌,她展开甜人的笑容迈进家门。
“我回来啦。”
“咋才回来?不是说中午就回来,这都快晚上了。”
“哎呀多玩儿了一会儿嘛,妈我今天在外面吃过了,晚上不吃了。”
卜晓星步履轻盈还哼着调调蹦哒哒回去自己的小屋,这模样看得出来是玩的真开心。
“这给你开心的......饭都不吃了......”周溪花淘着米嘀咕,走到门口朝外头望了望,外头路上没啥人。
卜晓星回去自己的小屋里,嗓子里哼着不知名的欢快音调,放下包趴到炕上卷成卷的被褥上,她卸了口气,脸颊贴在枕巾上,春意盎然,眼睫转动,想想就忍不住笑了,两只脚在炕沿下轻轻的晃。
心情好好哦。
一定是贺青山把她传染了!卜晓星托着脸低低笑了两声。
她够过来桌上的镜子。
镜子里的她满面春光,光彩照人,不是有明显痕迹的那种,而是神态,连她自己看了都有点不好意思,但又忍不住多照了两眼,她好好看耶,自恋ing。
她撅了撅嘴巴,红润润的感觉有点肿,回想起两人今天的接触,感受不免又上来了,今天实在是太擦枪走火,后面他还当着自己面......
当时在外面多少还有些害怕,这会儿自己在房间......
卜晓星托着脸抿唇发呆,睫毛卷卷的闪动,思想开始肆无忌惮。
他叫的好性感啊...
锁骨也好好看...
腹肌也...
嗯...
不知道手感怎么样...
他摸自己那么多下她还没摸过他呢...
感觉好亏啊...
想摸摸...
卜晓星搓了搓发红的脸蛋。
完蛋了,她真的被贺青山传染了!
她挥挥脑子里的想法,起身跳了两下定定神然后拉开椅子打开书本。
学习学习该学习了!要考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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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青山是真努力,为了娶媳妇拼了,第二天就出门“跑业务”。
他回来缠了卜晓星两天,从沪上带回来的三箱子紧俏货还没处理呢,这会儿该收心搞事业了。
他靠在车窗边,袖子挽到肘上露出线条修长的小臂,手上攥着一张地图,上面画了本市范围内的所有供销社的大致地址,他叼着烟,烟雾蜿蜒,看不清脸,修长的手持笔在地图上唰唰画了几个圈,启动汽车去供销社。
风从车窗外卷散烟雾,露出一张意气风发的俊美脸庞。
门口停下一辆大车。
蓝图县的供销社售货员抬头看到车上跳下来一年轻帅气的小伙子,不免心情一好,热情地问:“同志想买点什么?”
贺青山穿着一身迷彩工装,精神的仿佛一个大院儿子弟兵。
他对人笑,透出一股与生俱来的亲和力:“姐,我这有一些南方带回来的好东西,你看看不?”
售货员一顿,竟然是个来推销货的?
“啥啊?”
贺青山回去从车座上拎了个包下来,“样式都在这里面,姐你看看有喜欢的不?”
售货员狐疑的接过来包,还四下看了看,伸手翻开包看到里面的东西后眼睛一亮,画片、打火机、头卡发卡、彩色的丝巾、圆珠笔、罐头......她拿出来那条丝巾,又轻又滑,奶绿的颜色上面还有荷叶的图案,不说卖不卖,她自己都想整一条戴。
“你这多钱?”问完这句后马上又问:“你这哪来的?”售货员还是很警惕的,这要是偷来抢来的,那她可不敢要。
贺青山嘴一咧露出人畜无害的笑:“我是跑运输的,前阵去了趟南方,在他们那正规工厂买的。”他把驾驶证给她看:“喏,我证件都有,没忽悠你,我就在河县运输队工作。”
人长得帅还是有用的,售货员看了他的驾驶证后心里都没多怀疑立马就相信了。
她面上一松,是个正经营生的帅小伙儿啊,那就放心了。
“你还挺厉害。”售货员美滋滋的摸那条丝巾,然后又翻包里的东西,这回带上了几分挑货的意思。
别说,这包里的东西还真都不错,在他们这都没见过。
没见过就是好东西,好东西就能卖出好价钱。关键都是些不咋贵的小东西,就是不好卖也不怕砸手里。
虽然供销社是国营,但他们私下自己也卖货赚私钱,像贺青山这样来跑零售的人不是没有。
售货员看着包里的东西心动了。
最后连砍带商量的,留了几样她觉得好卖的。
售货员:“你这东西要是好卖,我以后就多在你这拿东西。你都能弄到啥?”
“咱天南地北的跑运输,啥都能整到。下回我还想弄几个收音机,抛去路费啥的到手卖20块也不亏。”
售货员一听收音机眼睛亮了:“真的?那你给我留几个!”
“行!我看姐你是个爽快人,以后我带了东西回来第一个上你这来。”
售货员喜笑颜开,“那可说好了哈!”
“说话算话!”贺青山给她留了运输队的地址,“我叫贺青山,就在河县运输队,姐你想找我就拍一个字电报,我立马开车过来,电报钱咱给你报销。”
“那行!”
贺青山连着在周边跑了好几天,最远都跑去省城那边了,几天下来跑的灰头土脸,但仗着长了一张俊脸倒是看起来更有男人味儿,去一个地方成一笔买卖。他还不是挨个村镇销售,他在这边放完,隔一两个村镇再放。
运输队人问他为啥这么麻烦?
贺青山:“一开始放货不能太密集来,要不俩村儿挨着,打价格战,等咱们再去送货多少会落几句埋怨,到时候指定要跟我们往下砍价钱。我们隔着送,那周边只有他一个供销社有紧俏货,周围人听说都上她那买东西,到时候就是供销社求着咱们要进货,为了买断还会往上提价钱。咱们不仅省力气还能多赚钱。”
运输队的人听的眼睛都瞪大了。
“卧槽......是这么个道理啊!”
“靠靠靠,绝了啊青山,这脑瓜子咋他妈长得,我咋就寻思不到呢!”
“人家青山那是脑袋,你顶多就是个摆设,别攀伴儿。”
“滚蛋!”
贺青山咧嘴笑,一手拿着字典,一手树枝在地上划拉练字,最近他在学字,因为要干买卖不认字不行啊,而且有了认字的借口他没事还能去卜家找晓星讨教学问,趁机跟她多待待,一举好几得,嘿嘿。
一群人嘻嘻哈哈,这时候邮递员骑着自行车吱悠悠停在门口:“贺青山,电报信!”
贺青山起身,去拿了信看了一眼名就扔了,一脸冷漠信封都没打开回去继续练字,运输队的人捡起来互相传阅一看,全都揶揄:“哟哟~,那灵水县的小售货员又发电报找你啦~”
“哎呀青山,要哥们儿说要不你就去看看人家?那小售货员长得挺标志的,一天一个电报,对你多上心。”
“就是,自从你去了一趟灵水县,直接把人魂儿就给勾走了,我看下回不得直接跑咱运输队来找人呐?”
“那没准儿!哈哈!”
贺青山鼻一嗤,不耐烦的用鞋底抹了地面继续写下一个字。
“我有对象了,其他什么阿猫阿狗都跟我没关系,别往我身上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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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朗的野外。
贺青山和卜晓星两人在草垛后接吻。
天气转凉,贺青山穿了一件外套,此时他敞开外套,把卜晓星包在自己衣服里面。这让两人之间更近,热度都散不出去。
贺青山缠棉的吻着她,外套里上下其手,卜晓星像小猫一样趴在他怀里,昂着头和他亲亲。
自从两人那天说开后,卜晓星就特别乖,特别娇,亲她会喘,糅她会哼,小手还会贴在他胸前摸摸。
“......”
贺青山额头爆汗,可真真体会到了什么叫痛并快乐着。
他狂喘两下在外套里面狠狠柔了她两把,然后解开外套罩在她身上放开人跑到草丛后面去了。
因为怕她冷。
卜晓星裹在外套里,有他的体温和味道,这样让她有一种安全感,虽然还是在野外,但有一种被他揣在口袋里的感觉。
她陷在草垛里乖乖坐着,隔着不远的距离,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是他喘息的声音,伴随着一些不可描述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