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颖光明正大的敞开了大铁锅,正给隔壁的伍大叔盛饭呢,然后她家厨房厚厚的门帘子缝隙处,就“噗噗噗”的冒出来了一一三,三个小脑袋瓜。
苏诚问:“姐,这啥好吃的呀?”
苏颖逗他们:“酸菜汤~”
苏茂苏诚苏谕给脑袋瓜瓜摇晃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不可能!酸菜哪有这么香!”
苏颖就笑:“你们几个鼻子还挺灵!”
苏三傻骄傲极了,全都给小胸脯儿挺得顶呱呱。
苏颖让苏茂把自家的菜饭端进屋里,然后叫来了刘兰香,还不等刘兰香怀疑苏颖到底用了多少猪肉,苏颖就开始让刘兰香给隔壁的伍大叔送吃的。
并且苏颖小理由儿找得老正经了:“现在天儿太黑了的,我们几个爬梯子不安全,您个子高,直接站在大石头上,垫着脚尖儿从墙头儿递过去就行了。”
刘兰香:“...”
刘兰香一时之间,是真的没找到反驳的话。
于是刘小寡妇只能又羞又怯的硬着头皮上,站在上次她展示白菜手绝学的地方,哀哀戚戚的勾魂儿似的喊老伍。
就你别说,这月黑风高的,还真有点儿那个地府女公务员的劲头儿了。
这种神奇的场景,家里的一一三四,四个娃,自然是全都没有见过的,于是四个娃又从厨房里“噗噗噗噗”的冒出来了四个小脑袋瓜。
苏颖小姐弟几个,看着自家老娘的飘摇身姿,其实都有点儿担心他们妈妈一个激动,就给这盆酸菜汆白肉扣到伍大叔的脑瓜顶儿的。
伍磊那头儿,跟厨房的灶台子旁边儿烤火,都已经给烤睡着了的,直到一股熟悉的阴冷袭来,白菜手的噩梦再次出现,伍磊骤然清醒,鼻子里却突然就钻进了一股异常迷人的酸香。
于是伍磊瞬间就明白了,隔壁的小丫头,今天做的竟然是他们这嘎达冬天里最耀眼的一把火——酸菜汆白肉啊哈哈哈!
真是不枉他大冷天儿的等这么老半天呐!
伍磊“咻咻咻”的就跑到了上次的那块儿猪血墙底下,从一双白得发光,马上就要给大碗哆嗦撒了的女人手里,拯救过了酸香入骨的美味!
从此,伍磊被白菜女人手所支配的噩梦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全是晃晃悠悠要撒的大碗肉...
不过那是后话了,当下,伍磊还是给大碗里的香喷喷吃得“呼噜呼噜”的,就实在是太香了的,在刘兰香磨叽的那段儿时间里,苏颖搁到大碗底部的两块儿玉米饼子,早都已经吸收进了满满的酸香汁
() 水,玉米面,五花肉,酸菜三者的味道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吃一口菜喝一口汤嚼一口肉,这世上简直就已经没有比这个菜更好吃的东西了!
而且这道菜对伍磊来说还是格外的不同,他不是一年两年没吃过这个菜了,而是已经十多年没吃过的了,当熟悉且地道的口感袭来,伍磊甚至出现了片刻的恍惚,仿佛他早已逝去的亲人又都回来了,就连这个寒冷的冬季,也变得没有那么冷冰冰了。
一墙值之隔的苏颖家,此时也正上演着“呼噜呼噜”比武大赛,当炖煮到软烂的五花肉刚一进入嘴里,肥肉部分就马上表演了瞬间消失术,就好像用舌头一舔就化了似的。
惹得刘小寡妇一边儿心疼猪肉,一边儿感慨,为啥白薯就不能有猪肉这么香呢?
等到第一天一大早,全家人果然都整整齐齐的起晚了的,就很罕见的,最先起床的竟然是苏谕,他昨儿晚上酸菜汤喝多了,出来嘘嘘。
苏谕是打算嘘嘘完之后,待会儿再回去睡个回笼觉的,所以就没去外头的茅房,直接在院子里小菜园儿里解决了。
可是等苏谕刚刚熟练的冻着屁股解决完了个人问题,又困得迷迷糊糊的给小裤头儿穿上,就听见自家的大门被人给敲响了。
还不是那种粗鲁的“咣唧咣唧”敲门声儿,而是一种你能感觉出来对方有劲儿,但是不敢使,的那种羞中带怯的含羞草“咚咚”敲门声儿。
苏谕:“...”
就跟他以前宫里刚来的健壮但胆儿小小太监似的。
苏谕揉了揉自己的小脸蛋儿,完后垫着脚尖儿给家里的大门儿打开了,这才发现敲门的人,竟然是上次那个傻乎乎的准堂姐夫大黑牛?
大黑牛一见大门儿终于开了,就赶紧给自己的大嘴巴咧开“嘿嘿”一笑,就牙还挺白。
但是苏谕“碰”的一下子就给大门儿关上了。
他姐说了,不熟悉的人不许给开大门儿。
就热情肯干还踏实的大黑牛堂姐夫张副团长:“...”
呜呜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