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旁边的小银刀,沈知澜狠心在手指头上一割,血液立刻流淌出来,也顺着滴进碗里。
众人冷不丁没能阻止他的举动,一愣神的功夫已经见到血撒进碗里。
沈知澜忍住龇牙咧嘴呼痛的冲动,对着沈岩一笑,去吧岩叔叔,考验你运气的时候到了!
如果运气好,这么多代的遗传下来两人还是同一个血型,那他还有翻身的一丝机会。
沈岩还不知道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已然来临,从管家手里拿了帕子来,无声叹息,好好的割手指头不疼吗?
却没想到徐海在一旁惊呼,“融了,也融了!三个人的血都融了!”
沈知澜呲着牙解释,“我跟岩叔叔关系有多远,想来大伙儿都知道,血液照样相融,可见滴血认亲并不能做准。”
往上数五代,他跟沈岩都沾不上一个祖宗,都这样还能相融,滴血认亲怎么能作准?况且还有那个婴儿掺和在里面,总不能说沈知澜跟婴儿还有什么关系吧?
“仔细手疼,解释就好好解释,割手不疼吗?”皇帝淡淡说着,见他手指头都裹好了,
又亲自调整好手帕,可惜身边没有药粉。
“血已经止住了,没事。”沈知澜抬头示意审面前的案子要紧。
“你怎么知道滴血验亲未必作数的?”
“我看过一本跟医术有关的杂书,就说前朝有大夫在病人失血过多时试图用别人的血液救人,有的成功,有的失败,大夫便思考是否有人的血液天生可以相融?且不存在血缘关系。”
这回可不是沈知澜瞎编的,宗学的藏书楼里还真有这么一本杂书,当然他还感叹着实践出真知嘞。
“滴血的事暂时放到一边,还是继续审。”
“我能去看看那孩子吗?”
“可以。”
他们继续询问细节,沈知澜便去看那婴儿,孩子生了病正是气息奄奄,看不出面目像谁,非要说的话,像母亲更多,况且孩子年纪还小,也看不出什么来。
沈葵悄咪咪跟在他背后,悄声问:“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随后又埋怨又心疼,“你突然割手,真是把我吓了一跳。”
“一时情急嘛,我怕岩叔叔被推出去咔嚓咯,现在不是没事吗?”他晃晃手,目光落到沈葵脸上,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眉毛。
当初他跟皇帝见面时曾说过,眉毛生的很像,都是落尾眉,这小婴儿面目看不出什么,但眉毛倒是有点相似。
他把婴儿举起来看了看,小婴儿不舒服的睁开眼睛,哼哼唧唧,沈知澜盯着他看了一分钟,突然思路一清。
这位珍珠姑娘如果是纯诬陷,诬陷谁不好,偏要咬准了岩叔叔不松口呢?恐怕多多少少还是跟洵郡王府有关系,她本来也是郡王府的丫头,平时想要进入不方便。
岩叔叔生的是双眼皮,珍珠也是双眼皮,怎么会有一个单眼皮的孩子呢?偏生这孩子的眉毛又是落尾眉,说不定真让糊弄过去了。
芜湖,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边徐海还在跟珍珠确认证据,甚至问起每次私会的具体日子,也让沈岩拿出点人证来,沈岩一听,靠,每个日子他都在府上,哪怕出一趟公差没回家呢?好歹能算个疑点,结果愣是没找到。
他神色一变,沈葵就猜到几分,“你有证据了?”
“没有,但是我猜到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帮我.....算了,我们两一块儿过去。”沈知澜蹑手蹑脚的绕了过去,正拿不准是去跟沈岩说还是跟皇帝说时,皇帝冲他招手,“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没干嘛,就是找到疑点了,想要告诉大伙。”沈知澜咽下主语,主动把自己发现的疑点说了。
“还有这样的说法?双双得双,单单得单?”皇帝的眼神也落在所有在场人脸上,发现还真有几个人长了这样的眉毛,的确有意思。
这事沈岩坚决不认,但总归还是出不了洵郡王府,而让皇帝的天平更加偏向沈岩的一个因素就是利益。沈岩又不是傻子,处理自己的私情有很多法子,为什么偏要挑一个外人在的场合?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哪怕是出于这个因素,他也觉得沈岩嫌疑降低。
但珍珠信誓旦旦,又有孩子做人证物证.......皇帝在脑中过了一遍洵郡王府所有的子嗣,突然发生,“沈岩,你过去跟珍珠面对面站着,让珍珠搂住你的脖子。”
沈岩不情不愿的站了过去,珍珠迟疑着伸手勾住沈岩的脖子,突然脸色一变,“不,你怎么变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