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赠国礼茶叶各八两、精盐各一石。()”
周邈:虽然国礼,但半斤茶叶、一石盐。
分得清亲疏远近,赏赐自家功臣大方慷慨,赏赐他国来使礼仪周到。
还得是始皇陛下!
外宾献礼毕,接下来就依次轮到诸衙、诸郡献礼。
“治粟内史左丞萧何、献五谷!?()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萧何捧奉六宫格漆盒入殿。
盒中每格里分别盛放一把仙稻、仙秫、仙豆、粟米、黍米、仙玉米,粒粒饱满,象征丰收。
事实上,土豆已经在咸阳籍田中培种两年,明年开春就能正式推广郡县。想来明年或后年,献礼五谷时,就要再多一个格子盛放了。
“少府令、吕娥姁,献通透琉璃一张!”
昨天下午才见过的吕娥姁,带着少府中负责烧制琉璃的琉璃令,捧一张三尺见方的剔透玻璃入殿来。
周邈好奇地坐起身,就看到了吕娥姁献上的那张玻璃,一米长宽、小指厚,色泽泛绿。
没有后世的白透轻薄,但从烧制琉璃珠,到烧制出平面玻璃,少府的琉璃匠人们已经极其能巧了!
“奉常博士部刘季、献《<秦学>新解》!”
刘季率法、墨、儒等家博士数人,捧奉一部书册入内。
周邈认出同样几年不见、遇见也不曾有空说话的刘季,心中感觉很奇特。
无比确信地意识到,在他没有与人常来常往相处的时候,吕娥姁、燕她们都在为自己奋斗着,如今还要加上眼前的刘季。——这是当然的。
还有曹参、张苍、彭越等,还有相处甚多的张良、项籍、韩信,秦汉历史上有名或无名的良臣将相,都在以他们自己为主角的天地里生活着、奋斗着。
“御史、张苍,献《仙使新历》!”
周邈正感慨呢,就听到他好像被点名了。
嗯???怎么了!什么事!
多年如一日白白胖胖的张苍,捧奉一部书册入殿来。
在向上首的始皇陛下行礼过后,就朝他看过来,笑容灿烂,目光炽热!
周邈:不是!张苍他有什么毛病吧!
之前献《算书》——全名《仙使算书》也就算了,他虽没参与编纂,但确实有指导‘阿拉伯数字’的书写和四则运算等内容。
但这历书,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干什么叫《仙使新历》啊啊啊!
都最后一年了,就不能让他安安静静,清清白白地退场吗!
周邈:好羞耻啊啊啊啊!
按照流程,仙使狂热迷弟人设不倒的张苍接着就简要阐述了他的献礼:
“……如今所用颛顼历小有误差,所定四时,于农事指导不能尽善尽美。因此臣率数术家博士数人,演算新历法,终有所得。”
“秦以十月为岁首正月,新历可改冬十二月尽后
() (),春一月为岁首正月……”
周邈听着听着?()?『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就发现这不就是后来的‘太初历’吗?!
就算版本较早,有所差别,但大体框架是一致的!
于是因历法名字羞耻之余,周邈看张苍又添了几分欣赏。
该说不愧是他张苍吗?历法、算学专精,学术能力优秀。
献礼流程并不会因周邈觉得羞耻而有所改变,仍旧有条不紊地继续进行着。
张苍献礼过后,又有朝中诸衙献礼。
都是一年的丰收、成果展现,始皇陛下务实,诸衙并不敢拿着芝麻大小的成果就来献礼。
都是有可观成果就献上,没有也不强求出头表现。
因此朝廷衙门的献礼不久就结束了,很快轮到诸郡。
“北地郡,献青瓷、白瓷一套!”
“会稽郡、闽中郡,合献茶一石!”
“西域东郡,献棉花一石、棉布六匹!”
“西域东郡、辽西郡,合献羊毛线一石、羊绒布六匹!”
“河西郡,献牛羊一万、良马二千!”
“渔阳、广阳、巨鹿、济北郡,合献精盐百石!”
……
“河西郡、西域东郡,合献羊脂皂、杂胰皂各五十!”
嗯?
听着各郡献礼,又有些走神的周邈闻言一愣,回过神来。
定眼去看,就看见了献礼的羊脂皂。
五十块羊脂皂在礼盒里堆成小山,温润如黄玉,颇为壮观。
还有五十块灰扑扑的,看上去丑陋的杂胰皂?胰子?
“……肥羊宰杀后取羊油,制成羊脂皂,盥洗手脸,洁净养肤。”
“……取羊、猪、牛等牲畜胰脏,制成杂胰皂,浣洗衣物,去渍除垢。”
听完讲解,周邈便明白了。
这是把他很久以前上交始皇陛下的肥皂制作法,在牛羊牲畜蓄养规模剧增后,有了原材料,终于实现了。
其实不止猪油难得,羊油甚至更难得,但显然羊脂皂作为清洁护肤用品,在富户权贵之中,仍旧会很有市场。
难得的是,还制作了杂胰皂。等推广之后,或许普通黔首家也能买上一块,偶尔来客时拿出来使用——当然不是用来洗衣服,是洗手洗脸。
且还作为新年礼献上,没有因杂胰皂相对丑陋粗鄙,就弃掷了。
周邈看着那灰扑扑的杂胰皂,心中无比安慰。
大秦上下的行事作风如果一直都这样务实朴素,那一切无忧矣。
又有数郡献礼过后,这一流程就结束了,于是进入下一环节——朝议。
只等宣布下一流程了,百官都没等来仙使出列献礼。
不过左右丞相、通武侯、御史大夫和中车府令等,常在寻常朝议后留下与陛下和仙使一道议事的众人,都没有期待或期待落空的神色转变。
很显然,早就知晓仙使今年不会在献礼中,出列献礼。
不过转念一想,去年仙使在外,又为大秦建郡两个、建城池三座,这岂不是最大手笔的新年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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