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霖淮推门而入的时候, 明蓁正躺在床上逗弄着昭哥儿。
昭哥儿如今已经能咯咯笑出声了,同他父亲一样,大笑时两腮还会露出酒窝可爱极了。
听到推门声, 明蓁抬眼望过去, 顿时便愣住了。
“夫君?”
“蓁蓁……”陈霖淮快步走过来,“我来了……”
“夫君……”明蓁此时才真正反应过来, 她的嘴角扬起,眼中满是笑意。
“这么晚了, 你怎么还会过来?”
“我想我娘子了,一刻都不能再等了。”陈霖淮说着话便将明蓁抱住,不停地低声唤她的名字,“蓁蓁……蓁蓁……”
那日送明蓁出京,两人只是匆匆见过一面就又分别, 这让陈霖淮心中的思念更深。京中的事还未肃清, 他就忍不住想要来见明蓁。
“哇哇哇……”
昭哥儿的哭声让相拥在一起的夫妻二人回过神来, 明蓁忙推开陈霖淮转身去抱孩子。
“昭哥儿,是你爹来了。快来看看, 这就是你爹。”
陈霖淮这才注意到儿子的存在,他的眼中也多了一抹慈爱。
“臭小子, 怎么这般爱哭。见到爹你不开心呀?”
“哇……哇哇……”
回应他的是昭哥儿更激烈的哭声。
明蓁忙抱着昭哥儿在房间里踱步, 轻拍着他的后背哄他, 嘴里还在埋怨着陈霖淮。
“你看你, 这么凶干什么, 吓到昭哥儿了。”
“我……”
陈霖淮委屈极了,从前明蓁再温柔不过, 很少对他发脾气。现在却一心只顾着儿子, 都不在意他了。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说起来, 也是他对不起明蓁母子。昭哥儿出生才几日,他便离家,算起来他们父子也没有见过几面,儿子对他陌生也是正常的。
想到这里,他便绕到明蓁身后,用手掌捂住自己的脸,又快速的拿开。
“喵……”
果然,昭哥儿被他吸引住,瞪着眼睛盯着他瞧,就连哭声也弱了几分。
陈霖淮见儿子喜爱这样嬉戏,便放开了手脚陪着儿子玩。
“喵……”
昭哥儿一双大眼睛瞪得更圆了,对着他爹做出的鬼脸,终于咯咯笑出了声。
陈霖淮心下一松,得意地停了下来向明蓁邀功。
“蓁蓁,你看儿子不哭了吧!”
他的话音刚落,发现有趣的游戏消失了的昭哥儿又咧着嘴要哭了。
“来了,来了……喵……”
陈霖淮无奈,只得跟在明蓁身后继续逗孩子。昭哥儿舞着小手越发开心起来,一时间欢笑声不断。
等到昭哥儿睡下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了,夫妻两个这才有机会好好说一说分开这段日子的事情。
明蓁最先问起公爹陈员外的安危,得知陈霖淮已经救下了他,不日即将到京,明蓁这才放下心来。
她又详细问起这几个月来陈霖淮在淮州的事情,更想知道景王他们怎么会这么神速便攻进了京城。明明皇上昏倒还不到十日,就算景王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也来不及去平州集结兵马赶来京城呀!
“当初景王赴淮州赈灾之前,便料到若是张清连贪墨修堤款,张首辅在京中绝不会坐以待毙的。那时他便对平州的兵马进行了重新布置。后来吕大人带着皇上的密旨出京,命景王召集兵马进京救驾。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这般迅速就逼临京城。
“那皇上病重是怎么回事,难道也是装的吗?”
“不是……”陈霖淮的神色有些复杂,“皇上之所以会昏迷不醒,是中毒所致。”
“中毒?”明蓁也有些意外,“张太后怎么会允许张家人暗算皇上,他们可是亲母子呀!”
“亲母子又怎样?这些年来,在张太后心中一直都是以张家的利益为先。况且神医说了,皇上所中之毒只会让他昏睡,暂时并不会危及性命。但毒药已经深入到了他的內腑,即便此次被救了过来,终究是会影响到寿元的。”
陈霖淮忍不住冷笑出声,“皇上当年任由张太后将叛国之名栽赃给我父亲,害我母亲惨死之时,可曾想过他堂堂一国之君也会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