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裴只恨他当时嗓子哑了,否则他一定要骂上两句。
可等谢裴真正醒了,嗓子也好了。
再度看见沈千霜,却又不敢了驳斥他了。
因为谢裴发觉,现在的沈千霜,似乎不再是从前那个沈千霜了。
如果是从前的沈千霜,不会在他几次三番求饶之后,依旧置若罔闻,我行我素。
谢裴不甚清楚沈千霜此番变化的原因。
他只知道,对现在的沈千霜,要顺毛撸。
因此,听到沈千霜自称‘为夫’,即便谢裴不愿,也只能委婉的来。
此刻,谢裴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无奈,道:“师父,这自称倒不是不妥,就是太难为情……”
沈千霜打断谢裴的话,道:“既无不妥,那便这样罢。何况,那般亲密的事情都做了,又何必感到难为情?往后你也可改了‘师父’这一称呼,唤为夫一声‘夫君’……”
沈千霜说着笑了下,眉眼温和。
“裴儿,叫一声‘夫君’来听听吧。”
如果谢裴刚才喝了水,他此刻一定会将水喷出来。
忙道:“等一下!师父!不妥!不妥!”
“哦?有何不妥。”
沈千霜将谢裴扶起来,拿出一件弟子服为他套上,而后将他按在铜镜前,亲自为他束发。
这会儿,沈千霜收敛了面上笑意,语气不再似方才一般温和,转而有些凉:“莫非是裴儿不愿唤为夫一声夫君?”
谢裴:“……倒也不是……”
沈千霜这才重又笑开:“那便听话,唤一声‘夫君’听听。”
谢裴:“……”
他不由的红了脸。
谢裴做了许久&#30340...
;心理建设,正准备喊出那声‘夫君’时,院门外突然响起周宿的声音。
“师父,齐家家主到访,求见您老人家。”
谢裴如释重负,忙蹿起来,道:“师父,有客自远方来,徒弟我先行告退!”
沈千霜抓住谢裴的后衣领:“这是你的院子,你告什么退?”
说罢,将谢裴重新按在座位上:“齐家的事不急,先让为夫为你束发。”
为谢裴束好发后,沈千霜这才分神,对周宿道:“那齐家家主可有言明为何事拜访?”
周宿回道:“事关宗主新收的弟子齐麟。他于五日前失……”
谢裴闻言,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可沈千霜却堵住了谢裴的耳,没叫他再听下去。
待到周宿说完,沈千霜才松开谢裴的耳朵。
微微弯腰,贴近谢裴的耳,低低道:“裴儿,从今往后,但凡曾与你有过不清不楚的牵扯之人,没有为夫的准许,一概不准见。”
谢裴正欲反驳,沈千霜又道:“裴儿,听话。”
透过铜镜,谢裴清楚的看到了沈千霜说话时的表情。
嘴角挑起,双眼微弯,是笑的模样。
但一双眼却是清清冷冷的,蕴含着些微的警告。
谢裴不由抿唇。
听话。
沈千霜叫他听话……
眼下看来,他不得不听话了。
于是谢裴低垂了眉眼,瘪嘴道:“我不见就是。”
这一下,沈千霜眼底才总算冰雪消融,有了笑意。
他亲了下谢裴的侧脸,道:“裴儿如此乖巧懂事,为夫甚心悦之。”
等到沈千霜离开后,谢裴表情忽的冷淡起来。
果然,他选择留下沈千霜是正确的。
沈千霜对他有占有欲,是好事。
占有欲越是旺盛,越是无法容忍旁人的觊觎和伤害。
那么下一步……
谢裴起身,推开院子的大门。
是时候出去浪了。
听话只会让沈千霜安心。
而谢裴要的,是沈千霜时刻都不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