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之行从一开始就并不顺利。
具体大概表现在乱步在出发当天,赖床半天,一直到下午才慢悠悠从床上爬起来。
其他人在清晨就陆续离开了别墅,客厅里只剩下在看报纸的织田作之助,以及坐立不安难掩激动的马丁尼。
自从几年前那一次被俘,马丁尼自觉修炼不到家,一般不会主动接取跟在乱步身边的任务,但这次不一样,这次可是乱步主动点名让他随行!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的学长这几年有看到他的进步,并且认可了他!
马丁尼十分感动,并且对同僚的淡定表现出了不满。
一边撇嘴一边吐槽:“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激动啊?”
“嗯?”织田作之助分出些许心神看了眼自己有些上头的同伴,敷衍道:“激动。”
马丁尼:“……”
您能做一下表情管理再说话吗?连装都不会装的!?
不过也是因为两人一个过于恭敬,一个在做任务的时候讲究随缘,谁都没有尝试提前把乱步叫醒的这种操作。
那暂时还是琴酒和苏格兰才会的操作。
这导致乱步一个回笼觉睡到了下午,洗漱完出来看到挂钟上显示的时间,顿时慌乱地从楼上跑了下来。
见到乱步从楼上下来,脚步匆匆略显急躁,马丁尼宽慰道:“不用着急的学长,我开车技术很好的,一定能在入夜之前到达横滨的。”
乱步眼神迷离,说:“嗯?谁说我们要开车去的?我们坐电车。”
织田作之助:“?”
马丁尼:“?”
马丁尼之前还觉得自己能被选上也许是因为自己掌握的十八个国家的驾照。
这样看来完全是人格魅力了。
他心情愉快地驱车赶到了车站,并在乱步的指示下去买了车票。
全程让围观的织田作之助十分感慨,这位同僚,实在是太有激情了一点。
但凡这点激情分他一点,织田作之助现在就不会只是琴酒手下的卑微打工人一枚了。
乱步跟在马丁尼身后上了电车,行动间忍不住直打哈欠,等到了座位就往桌子上一趴,强行睁着眼睛,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睡着。
乱步和织田作之助都穿着普通的休闲装,倒是马丁尼还是那身黑衣加斗篷,连脸上遮面的口罩都没摘。
但得益于对幻术得心应手的使用,在外人看来马丁尼也是正常着装。
也幸好马丁尼没有把乱步和织田作之助也算在幻术的范围内。
否则两人就能看到马丁尼给自己虚构的黑西装壮汉形象了,跟在乱步身边很像个保镖,十分有气势。
这辆车是晚班车,车上的乘客并不多,位置都有不少空余。
三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之后,就又到了马丁尼的提问时间。
“大人,我们为什么要坐电车啊?”
乱步眨了眨眼睛,解释道
:“很简单啦,横滨内部势力应该还没有动手,这种时候所有外来人都有可能是地方的增援势力,各大交通枢纽一定都有人时刻关注,倒是公共设施,碍于官方势力,估计不会那么明目张胆。()”
马丁尼点了点头,有些跃跃欲试地说:“那这次我们的主要目标应该是远野组的组长吧?⒖()_[()]⒖『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马丁尼这个思路也没有错,擒贼先擒王,远野组组长作为首领,一旦身死,远野组顿时群龙无首,倒时候成了一盘散沙,才方便外部势力趁虚而入。
乱步思维逐渐清醒了,他直起身子,问:“你觉得谁更希望远野组的组长死掉?”
马丁尼思索片刻,眼神迷茫,斟酌道:“最希望他死掉的,应该是远野大少爷?毕竟只要老组长死掉,在这种情况下,他就能顺理成章地继位了。”
乱步却摇了摇头,分析道:“不管是远野大小姐还是目前仅剩的远野大少爷,势力逐渐庞大却仍然被老组长压得死死的,说明这位老组长还是很有手段的,当然除了手段,更重要的还是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威信,远野组组长一旦身死,远野组内部就会先乱起来,到时候RUM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
“至于远野组大少爷,他应该也很希望老组长身死,不过在那之后,他镇不住场子的概率也很高啦,到时候手下的人都不听话,不需要敌对势力掺和,自己就能内耗到死了。”
马丁尼顿时恍然:“如果干掉远野组组长,反而是给RUM创造机会了。”
乱步撑着下巴,拖着长音说:“那是当然了——所以我们不仅不能对老组长下手,还要保护他。”
他说着侧头向车厢尽头望去,车厢衔接处的过道此时有些拥挤,乘务员推着餐车过来,几个乘客要往另一节车厢走。
人群之中,一个穿着连帽衫的男人和餐车擦身而过,脚步匆匆,逃也似的窜到另一节车厢去了。
混乱中这人似乎回头看了乱步一眼。
乱步略微有些讶异:“啊……那个炸弹魔还没有被警察抓住吗?”
此话一出,身边两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乱步身上,表情都有些凝重。
织田作之助面色微沉:“还在车厢里吗?要把他抓住吗?”
乱步摇了摇头,说:“警察估计已经发现他了,他现在应该正在考虑怎么逃跑吧?不过我们得在横滨前一站下车了,我不想和警方打交道。”
“不过炸弹应该是定时的,在上一节车厢21号座位底下,马丁尼,去把它拆了吧。”
“好的!”马丁尼应了一声,站起身来,雄赳赳气昂昂地向乱步说的那节车厢走去。
区区拆弹,还难不倒多方面发展的马丁尼。
织田作之助坐在乱步旁边的座位上,看着马丁尼的背影反映了一会儿,顿时语出惊人:“之前和苏格兰在米花大楼,你说遇见过警察,是和这个炸弹魔有关吗?”
乱步身体一僵,默默转移视线看向电车窗外,一边看窗外的景色一边反驳:“怎么可能——”
() 织田作之助回忆片刻,说:“去年冬天,你和琴酒吵架,离家出走三天,琴酒发了三天的疯,我记得很清楚。”
他对那几天记忆深刻,因为琴酒每次发疯的反应都很一致,一边关注乱步的动向一边高强度工作。
只不过那几天疯得比较彻底,因为乱步完全失去了任何消息,琴酒没有任何办法,连说句软话都做不到。
织田作之助是第一受害人,那是他作为后勤人员第一次高强度出任务,也是第一次觉得后勤这个工作这么难做。
都得益于琴酒的挑刺。
织田作之助其实不太记得两人吵架的原因是什么了,好像和两人之前在西西里的经历有关,琴酒第一次拒绝了乱步的命令,导致乱步的逆反情绪也相当严重,直接扔了所有联络设备自己一个人溜了。
在乱步不想别人找到自己的时候,他能完美地隐藏自己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