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所有人满世界寻找的乱步此刻正坐在甜品店里,他尝了一口昂贵的新品巧克力蛋糕,自顾自地嫌弃道:“果然只是开业的噱头而已。”
边上的店员投过来不善的目光,工藤新一一脸尴尬地打圆场:“味道还是很不错的哈哈哈……”
宫野志保露出死鱼眼,她心里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累感,就好像这种看到熊孩子的场面出现过不止一次一样。
真是奇怪。
“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宫野志保正色道。
其实是代号。但因为宫野志保是被保护的研究员,组织内外见过她真容的人也不多。
这个小少年到底是谁?年龄估计还没有工藤新一大吧?
组织高层里有年龄这么小的孩子吗?
乱步用手里的叉子猛戳蛋糕,道:“就是知道喽?虽然你不记得了,但我姑且可以算作是你的病人?”
宫野志保给乱步做了很多次心理测评,这样定义两个人的关系也没什么问题。
“至于组织要派谁来抓你这件事……放心,估计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吧?”
组织三个主事人一起失去踪迹,琴酒又在忙着找他,估计没有人会在意雪莉叛逃这点小事。
再过半个月,黑衣组织是否存在都是个问题。
宫野志保一脸狐疑,并不相信他的话。
乱步摊了摊手,也不在意她相不相信。
他手上蹭上了点奶油,粘粘的不太舒服,于是起身去洗手间。
工藤新一看着黑发少年走进洗手间,百思不得其解地问宫野志保:“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他现在还没从刚刚的一连串事故中缓过神来。
在大街上随便遇见一个少年,对方随随便便叫出他们的名字,随随便便说出组织的秘辛,并随随便便地讹了他们一顿甜点。
居然还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宫野志保道:“不知道!”
工藤新一:“啊?”
宫野志保把他疑惑的神情收入眼中,能理解但的确无法解释清楚现状。
“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家伙,而我第二学位是心理学。如果我真的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给他看过病,那只能说明……”宫野志保表情逐渐变得深沉。
“说明?”工藤新一跟着紧张起来。
“说明他这里有病。”宫野志保露出死鱼眼,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工藤新一:“啊?”
“不不不,不管怎么说这样都不太对吧?”
宫野志保也很无奈:“老实说,我离开组织的时候情况的确很不对劲,组织一直没有派人来追杀我,我姐姐的失踪也不明不白,这不符合组织行事的一贯作风,更不符合琴酒的行事准则。”
琴酒这人对叛徒一向保持着最顶级的恶意,宁可错杀绝不放过,据说这是因为曾经有叛徒伤害到了阿斯蒂,这才让对方如此警惕起来。
组织里很多人都说琴酒是阿斯蒂握在手里的一把刀,当刀的主人销声匿迹时,等不到回应的兵器,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两人交谈的功夫,门口的“欢迎光临提示音”又响了一次。
两位青年脚步匆匆地进门,视线一扫就在店里发现了工藤新一的位置,立刻向这边走过来。
降谷零开口问道:“小侦探,遇到麻烦事了吗?”
工藤新一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给降谷零听。
两人交谈的同时,诸伏景光视线向下一扫,认出了盘子里被吃剩了一半的蛋糕就是这家店的招牌新品,而剩下的那一半被戳得稀巴烂,叉子也随意地扔在一边。
嗯。这个蛋糕肯定不和乱步的胃口。
诸伏景光这样推断。
乱步其实很少做这种无聊的小破坏,除非这个时候他心情很不好。
“不好意思。他去哪了?”诸伏景光打断了两人还没切入正题的交流,直接指着乱步的座位问道。
降谷零有和诸伏景光分享过关于工藤新一的情报,一小部分,但足够诸伏景光猜出一些端倪。
他知道APTX4869,也知道那是为了追求永生的禁忌。
诸伏景光从马丁尼那里得到过相关情报,他还感慨过刚成年的小孩不怎么会伪装自己,轻易就让他得手了。
实际上则是,马丁尼在诸伏景光这个乱步承认的自己人那里又很容易卸下心房。
诸伏景光不清楚这一点,他现在只知道在这个因乱步而出现的混乱世界中,那种药物居然真的被研发出来了。
“唉?”工藤新一看向这个从来都没见过的男人,忍不住问:“你认识他吗?”
诸伏景光反问道:“一个黑发绿眸的青年对吧?他一见面就叫出了你的名字,我猜猜他说了什么……GIN?”
这个代号说出口的一瞬间,在场的另外三人用诧异的眼神看向他。
诸伏景光没有刻意压低音量,两个伪·小学生的表情好像在说:“这人是不是疯了。”
但降谷零知道,自己的幼驯染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变故,对方知道了一些自己还不了解的秘密,所以最近才这么反常。
那个黑发绿眸的青年到底是谁?
降谷零尝试去思考,脑海里突然真的逐渐浮现出了一个青年的身影。
对方站在甲板上,翠色的眼眸凝视着他,无形中带来了些许压迫感。
降谷零一愣,奇怪,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记忆?
工藤新一脸上有一闪而过的震惊,诸伏景光轻易地捕捉到了,他已经确定,刚才坐在这孩子对面的就是乱步。
最初,诸伏景光关于乱步的记忆很零散,但一周之后,他能想起来的越来越多,他认为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恢复记忆的速度大概和与乱步的关联程度有关。
降谷零回想起乱步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他没有过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