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之那晚上那一句隐晦的告白并没有给两个人的关系带来多大的改变,但两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较之以前,要好很多很多。
就比如现在,每天早上她起来总会看到陆慎之给她发来的信息,或者给她投递过来的精巧的早餐。
林夕别的不讲,心里还是有些甜甜的。那个可以自由穿梭于时空之间的选项,林夕选了是,但她一直也没有下定决心要去陆慎之那边。
陆慎之现阶段无法实现两个时空当中自由穿梭,他知道有这个功能,但他从来没有说过要林夕过去。
他觉得感情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让女方主动的,作为一个男人,第一面怎么也该让他去见林夕才合适。
古代权谋世界,陆慎之起来时天还黑暗着,他起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先打开窗户,一丝带着初秋的凉意瞬间涌入屋中,这股冷意让陆慎之在一瞬间清醒,早起残存的睡意也消失不见。
他走到床对面的书房,点燃桌子上的煤油灯,整个屋中瞬间变被光明填满。
他拨弄灯芯,光亮更加强了一些。他现在所用的灯油是从阿花花那个世界里采集来的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油脂,耐用且明亮。
他从空间取出昨夜禹王连夜让人送来的书信展开一个字一个字的观看,揣摩。
短短半年的功夫,他已经成了禹王的心腹,他的一家也从流放村搬到了府城,并且在禹王府的边上拥有了一座二进的院子。
他步子走得太快,多得是人盯着他,但凡他有走错一步,牵扯到的都不会是他一个人。
看了半晌,他闭上眼睛,思考许久,提笔写起了自己的对策。天光破晓,屋外传来了一阵阵的说话声,是他娘和他侄子的说话声。
因为家中有两个寡嫂,为了避嫌,陆慎之极少与她们见面,但两个侄子是养在他的院子里的。平时在忙,他也会亲自教导两个侄子课业。
这会儿正是两个侄子来书房学习的时间。
陆慎之把写好的东西收好,等两个侄子来了,先带着他们读了一段书,在布置一些作业后吃了他娘做好的早餐后才走。
从流放村的草屋搬到陆宅也有一段时间了,陆家却还是没有请下人,做饭洒扫一切活计都是家里人自己干的。
陆慎之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
天色大亮,陆慎之开始前往禹王府当值,禹王是个宽和的主公,但宽和并不代表有脾气,陆慎之见到过他惩罚背叛过他的下属,也见到过他处死他兄长们带来的奸细,他发起怒来,让陆慎之也为之心惊。
甚至在第一次亲眼看到人死在他面前时,他连着做了两个晚上的噩梦。
他到达书房时,书房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他们有的是禹王从前在京都时的属官,有的是禹王到达边城后四处搜集来的有识之士。
他们正在谈论江南水患之事,为了如何赈灾一事,有人因观点不合,发生剧烈争吵。陆慎之推门而入,争吵声戛然而止。
陆慎之神色坦然地朝着最上首的禹王行礼。
见到自己如今最喜爱的下属,禹王的脸上露出笑容来,他抬手示意陆慎之不用太失礼,而后让他到左侧的位置坐下。
陆慎之刚刚落座,他对面的一个中年男人便迫不及待开口:“陆先生消息灵通,想必已经知道江南道附近水灾泛滥的事情了,请问陆先生有何良策治理这时常泛滥的黄河?()”
禹王是被贬到边城来的,他们就算是有解决水患的良策,也没有执行的能力。但禹王志在天下,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他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反。
因此这种看似‘无用功’的策,关乎的是往后的荣华富贵。
陆慎之是历史专业的学生,对于历史上的黄河治理方案,他是曾经专门研究过那些案件,还曾实地考察过。作业就摆在面前,他要是再不会抄,也就白白的穿越这一回了。
淡淡的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他拱了拱手:“方先生,对于这件事情,我确实有些看法。黄河水患一事常有发生,我根据之前大家的一些治理办法,认为堵不如疏……?()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陆慎之侃侃而谈,谈到尽兴处,他拿出纸笔开始在纸上画起了图纸来。
禹王从上首走下来观看,其余的幕僚也摒弃了对陆慎之的所有偏见,听得格外认真,有疑问之处当场便问了出来,陆慎之当面解答。
到最后,禹王对陆慎之满意之级,和陆慎之一向不对付的方先生看着陆慎之的眼神都柔和了几l分。
在讨论之时,时间过得飞快,眨眼就到了中午。丫鬟们送来的饭菜将他们的谈话打断。
争论了一个早上的众人早就饿了,大家自觉两两围坐一张矮几l,端起碗开始用饭。
禹王吃得最快,等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他才一改方才的笑容,趁着脸道:“苏家被清算了。”
禹王的话让在场的人安静下来。他们都是读书人,对于朝堂之上也最为关心。陆家被清算在大家的预料之中,毕竟陆首辅教学是出了名的严厉,为人也刚正不阿,有时候占了理字,连先帝的面子他都不会给的。
当今是先帝三子,也是皇后嫡子,一出生便备受帝后宠爱,年幼时便顽劣不堪,陆首辅当年教训他的事情传得哪哪儿都是。
但他又是坚定的保皇党,在皇帝突发急症没了的时候,他极力支持当今继位,因为他是嫡子,是正统。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被他极力扶上帝位的人,在坐稳了屁股下的椅子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卸磨杀驴,第一家是陆家,但第二家是苏家的事情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
“苏家不是当今母族?”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惊呼出声,他是禹王的属官,南方人,他初入官场便被分给了禹王。
众人沉默,是啊,苏家是当今母族,他的妻子是他的亲表妹,他的舅舅表兄都是武将,值守东南方。
清算苏家就等于自断一臂,坐在陆慎之对面的方先生道:“外面该乱了。”
先帝共有五子,大皇子在多
() 年前死于天花,二皇子禹王是淑妃之子,当年在和当今抢皇位时被先帝摆了一道,之后被贬到边城,而他的母亲淑妃为了让他安全离开,喝下了当今太后赏赐的毒酒。
杀母之仇,禹王每每想起,便恨不得冲上皇宫,将那母子二人碎尸万段。
但禹王想,比起他,他的四弟五弟应该更加想复仇才是。
他们两人可比他惨得多,尤其是四弟,因为当初他的皇妃对如今的太后顶撞了两句,便被其罚跪于御花园之中,她怀了两月的孩子小产了。
她也因此元气大伤,没过多久也走了。
老四是他们秦家罕见的情种,他的皇妃是他年少时便喜欢的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谋划到手里的珍宝。她这样惨死,让老四恨透了那对母女。
老头子怕那对母子出事,便把老四贬去了宁州一代,从被贬走的那一天,老四便已经计划着如何复仇。
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四依旧孤身一人,身边连一个暖床丫鬟都没有。
禹王对陆慎之道:“先生,该准备起来了,等老四从南边进攻,我们也开始从中收拢。”
“那东方呢?”出声的依旧是那个有些单纯的禹王属官。
禹王和陆慎之对视一眼,禹王道:“东边的老五也不是吃素的。”
他娘和老四的皇妃死得惨,老五则是自己过得惨了。
他的母亲是先皇后房中的通房,是在先皇后身体不适应之时用来留住老头子的工具。生下老五后,她就被刺死。
老五被养在中宫,明明是个皇子,却过着太监都不如的日子。挨打挨骂是正常,又是还是太子的当今兴趣来了,就会把他叫过去凌辱。
他用了十六年的时间脱离皇宫前往封地宁古塔,但他的身体已经被摧残得再也不能人道,到了现在也没有一个一儿半女,早在一年前,他就收到了四弟和五弟的信。
他们要联合起来反,当然了,这些事情就不必和下属们说得太清楚了。毕竟在这个屋子里,还有那么几l根钉子是现阶段还无法清理出去的。
局势一下子就变得焦灼了起来。陆慎之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两个月之后,他告诉林夕,他要随着禹王出征了。
林夕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找叶冰冰又买上了许多战场上可以用到的药品。
之后两人的联系就少了起来,私聊也仿佛成了两个人的留言板,但每一句两人都有回应。
等到两人再次联系频繁起来时,滇省已经进入了秋天,秋天多雨,昨夜秋雨下了一宿,到了现在也淅淅沥沥的没有停歇。
校长撑着雨伞走到操场的树边敲响了上课铃声,林夕撑着伞走进一年级的教室。
这是一座大山里的学校,整个学校六个年级,学生不到一百人,整个学校也很小,一排瓦房教学楼,一排宿舍楼和办公室,教学楼和办公室的中间是篮球场。
林夕翻出课本和一年级的小朋友们讲起了课,二年级的则坐在教室的另外一端开始安静地写作业。
他们无论男同学还是女同学,都十分认真。她们的书包都是上学期发的爱心书包,每一个都洗得非常干净,没有一点脏污。
林夕教得更加认真了一些,但这个学校并不会存在多久,根据老校长讲,等到下个学期,他们就要并到镇上的中心小学里了。
中心小学老师多,教材新,能教导的东西也多,老校长早上说起这件事情时非常开心。
他是个民办老师,到现在都没有编制,哪怕到了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他的工资依旧不足一千元,在教导学生之余,他还要种地养家,但他却从来都没有怨过一句。
林夕以前知道有民办老师的存在,但她真的是第一次知道民办教师生活这么辛苦。
一千块钱在这个年代能做什么呢?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月的外卖钱都不够,但却是老校长养活一家老小的全部收入。
他从不抱怨,甚至是开心的,因为他用这一千块钱,供养了两个大学生出来。他们现在都在外地安了家。
林夕每次听到老校长跟她以及学校里的另外一名老师讲他的子女,心中都酸酸的。
一节课毕,外面的雨小了一些,林夕抱着教案出来时正好遇到从隔壁屋子里出来的老师刘洲。他比林夕要大两岁,也是个支教老师,他比林夕早来了两年,现在在教导三四年级的语文数学英语,顺便还兼职全年级的体育课。
五六年级则是由老校长代理。
两人结伴回办公室。一场秋雨,给这个本来就气候凉爽的山区带来了几l分寒意,他们抓起桌子上的暖瓶,在杯子里倒上热水,对着之前的凉水,暖暖的,喝完了身上也变得暖和了起来。
今天轮到林夕做饭,喝了两口水她就朝着食堂去,她要做的是全校学生的饭,餐费是政府拨下来的,每天都有一荤一素,学校的三个老师轮流着去做。
林夕在每次做的时候,都会往饭里加一些灵泉水,也正是因为灵泉水的存在,他们学校前些天来势汹汹的流感潮中得以幸免。
等饭菜做好,雨彻底停了,一阵风吹过,云彩被吹走,露出了蓝色的天空出来。蓝天白云绿树,风景好得不得了,但好风景之下,确实这个地方的贫穷落后。
吃了饭,安排了学生们午休,下午上了三节课,刘洲拿着手电筒,将学生们送回家。
学校里的这些学生有的家里离得很远,要上学得走一两个小时的山路,山路陡峭,一不注意就会掉落到悬崖当中。
于是在刘洲到这里支教后,每天放学,他都会跟老校长把那些学生送到他们的村庄门口。
林夕是个女生,被他们特殊照顾着,来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再夜晚出去过。
这附近有军队驻扎,那些支教老师被怎么怎么样的事情也从来没有发生过。
林夕在群里聊天,白青婷终于在群里冒泡。
仙侠世界的白青婷在杭行月那个世界之后就一直闭关修炼,一直到现在她才出关,林夕这边才过了几l个月的时间,但
仙侠世界早就已经过了几l万年。
几l万年的时间里,前天族太子已经入了好几l世轮回,他的官配锦鲤精棠锦也如同原著中那样与她在凡间相遇,然而这一次有了白青婷的插手,前天族太子每次在和棠锦相亲相恋过后,都会觉醒天族记忆,于是每次到最后,两人都是相爱相杀着过去的。
到了现如今,两人的情劫一次都没有过,前天族太子的灵魂也在一次次的轮回中变得越来越弱,棠锦的也在一次次跟随中法力退化得很快。
再看如今各族局势,因为当年之势,各大妖族各自为营,有头脑的就像青丘一般避回领地禁止族人外出,没有头脑的便在天庭、妖界、魔界四处乱窜,妄想当这天上天下的共主。
各个都想当老大,于是打得不可开交,那些历劫回去的神看到家园被毁,还要被侵占,被恋爱脑霸占的脑子回归,开始加入战斗中。
如今的妖族已经人丁夕落,有点野心的都死得差不多了,而天庭也好不到哪里去,神有情则为灾难,他们为了渡情劫下凡,他们的法力不再纯粹,在和妖族打架的过程中,死的死,伤的伤,已经没有一战之力了。
魔族和青丘一样避世而居,但普天下的所有生灵都知道,魔族对天庭的觊觎、
但就跟青丘白狐一族的组长白漪说的那样,那些有病的人都能做得了天帝天后,为什么她青丘一族就不行?
于是白青婷出关的那一日,生活在青丘以及附和在青丘一族的所有妖族都来了。
白青婷只来得及在群里说一句话,便带着所有人上了天庭。
天界已经败落,南天门早已不复当年那样气派,甚至门楼上都不知道被什么虫子搭了窝。
守门的天兵天将只有稀稀拉拉的三五个人,在看到浩浩荡荡的青丘一族时,他们放下了手中武器。
青丘一族这几l万年来过得如此清净,全靠当年白青婷在对峙虎族和蛟龙族时灭了他们的武器。
天庭已经没有什么法力高深的上仙上神了,负隅顽抗对他们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投降才是正理。
于是不消片刻,白漪便已经坐在了凌霄殿的宝座上,白青婷坐在主位。
就在她坐上的那一瞬间,一道五彩祥云飘到凌霄宝殿的上头,在白青婷宣布自己为新的天帝之后,这道旨意传遍了天下。
这是天道承认了白青婷的身份的意思。
魔族,已经点兵正准备前往天界的赤焰虚妄对视一眼,挥散了手底下的魔物。两人一道朝着黑乎乎的殿堂走去。
他们两个都是仙界叛逃下来的神,哪怕成了神也无法阻止改变他们那通身的气质。
回到殿上,赤焰对虚妄道:“果然,天命不在我。”
虚妄甩了甩手上的浮沉,手指掐算,而后片刻,他道:“不需要再看着他了吧?”
这个他,指的是前天族太子,也是赤焰的侄儿。
赤焰冷笑:“不需要了,天帝一定,他就是废人一个。棠锦既然那么爱他
,就让他们双宿双飞好了。”
虚妄嘴角抽搐,但没有反驳他,现在的前天族太子跟棠锦已经成了世仇了,还怎么相亲相爱呢?但他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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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婷成为天帝的事情在群里一说,瞬间被人刷屏,而她也解锁了群中唯一一个女帝称号的人。群里的小伙伴们都为她高兴,纷纷送上贺礼。
白青婷乐呵呵的回礼,之后便投入到了天庭的建设当中。在华夏长大的儿女,从小就信奉中华大地步养邪神的,所以甭管是白狐一族也好,是依附他们的族群也好,但凡是在天庭就了职的,都给她卷起来吧!
白青婷坚信以前那些天族有事没事儿就想搞个情劫来渡渡的行为,必定是因为事儿太少闲得发慌。
她上任以后设定了许许多多的部门,每个部门的工作又细化到了每一个人,并且每隔一段时间,会对其之前的工作进行打分、考核。成绩不达标的直接免职。
若是成绩太过拉胯的,直接从部门离开,把原来的工作岗位让给有能力的人。更严重一点的,会直接被从天庭踢走。
白青婷的政策还是有用的,天庭在极短的时间内被重建,新上任的仙人们各司其职,每个人都很努力,像原天庭那样闲得打屁,最后一个个下凡历所谓的情劫那种事情想都没时间想了。
白青婷上位的第四年,曾经被灭掉的种族开始在他们原来的领地里繁衍,拿些因战火而被波及的森林、树木开始发出绿色嫩芽。
凡间因为神仙们各司其职而风调雨顺,被前天庭神仙们历劫而搅合得乱糟糟的国家也开始修养声息。
源源不断的功德从世界各处冒出来,惠泽到各个有德之人的身上,还有一些跨越时空,落在林夕的身上。
林夕看不到也感受不到,林钟勋虽然现在已经是个普通人,但他的经历不普通,眼界摆在那里,于是在寒假见到林夕的那一瞬间,就感受到了她身上浓浓的功德之光。
薛敏作为曾经的鬼修也看了个一清二楚。
冬日的滇省多雨,雨下多了,难免有些冷,林夕家中的火塘又起了作用。
就如此刻,他们一家坐在火塘边,火塘上方的三脚架上煮着一壶果茶,水果的甜香加上茶香在空中弥漫,而三脚架下搭了个铁网,上面烤着一些蔬菜一些饵块。
林夕熟练地在饵块上面刷上蒜蓉辣酱递给薛敏,薛敏一边嘻哈嘻哈的吃着,一边对林夕道:“马玉芬死了。”
林夕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马玉芬这个人了,她下意识地啊了一声:“啥时候的事儿?”
薛敏道:“就上个月,她是出意外走的。”
“据说是罗庆丰找了个给人开车的工作,一来二去就跟人家老板娘搞上了,被老板出车回来抓奸在床,狠狠地挨了一顿打,这件事情也传遍了咱们兴水乡。”
“马玉芬那个女人脑子里只有罗庆丰,一听说这话就找上门去了。她是直接找那老板娘去的,把老板娘打得不成样子,罗庆
丰知道了以后强撑着身体跑了过去,两口子互相撕打,马玉芬被罗庆丰推倒在地。她现在的身子跟豆腐渣也没什么区别,这一推,她就没了。”()
没有了稳魂卡牌,马玉芬的灵魂跟薛敏本来就不够契合,再加上薛敏这个身体真正的主人还在,所以马玉芬会死于意外是大家都能预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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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啊没想到,换了一个角度,罗庆丰跟马玉芬居然能够走到这一步!”林夕十分感慨。
林钟勋和薛敏倒是觉得正常得很,林钟勋说:“罗庆丰这个人我记得。当初我跟你妈刚刚认识的时候,他还在县城的一家汽车修理厂当学徒,他有事儿没事儿的就去你妈饭店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