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真皮沙发上,谢凝可能是被冰得有些冻着,膝盖微微打着哆嗦,他像没睡醒一样,视线都是朦胧涣散的,眼尾带着湿红的水光。
一双手想抓住点什么,但皮质沙发表面滑,他抓不住什么就算了,反而被汗渍与水渍弄出极轻的摩擦声响。这么可怜的他,居然还紧紧咬住衣服下摆。
杏色的羊毛衫下摆被濡湿一小块,形成明显的深色,衬得谢凝那红肿湿润的唇愈发美艳,连带表情都多了几分旖旎色彩。
谢凝的唇色并非很深的类型,相反,他浑身上下的颜色都很淡。原本淡淡的粉被过度使用后,呈现出一种熟透的湿红,裴执缓缓抬起头,舌尖与其相连,与谢凝的小嘴巴,拉开一条暧昧不清的线。
一旁的肌肤原本圆润白净,如今出现十分骇人的指印,可见当时的裴执吃得有多么着迷。也可以看到,在谢凝微微抗拒想躲开裴执的唇时,裴执箍得有多么用劲。
现在的谢凝,又露出一种迷糊了的表情,裴执喊了他两声,皆是没有应答,反而用一种十分迷惘、搞不清楚状况的眼神,呆呆地回望过来。
裴执特别想低头吻谢凝,但他还是忍住了。沙发很大,足够容纳二人,但裴执人高,他一来,沙发的空间就显得十分局促。
单手撑在谢凝身侧,裴执低头,亲了亲谢凝的头发,说:“开心了吗?”
谢凝缓慢地眨了眨眼睛,看起来依旧有些迟钝,但从逐渐回神的眸光中可以看出,现在的他应该大致庆幸。
他看着裴执这张近距离的脸,沉默不语,反而抿了抿唇,小幅度蹙起的眉尖,莫名透着一股可怜劲儿。
“怎么不说话?”裴执伸手勾着谢凝的头发,“是我做得不好吗?”
谢凝:“你……”
他又将唇闭上。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就不说话了。
“说话。”谢凝的下巴被钳住,转过来直面裴执。裴执蹭了蹭谢凝的鼻尖,“别不理我。”
“……”
“开心吗?”
好一会儿,谢凝才说:“嗯……”
裴执:“那下次……”
谢凝的脸上出现一种极其羞耻却强忍的神色:“不能!”
“不喜欢吗?”裴执回忆了一下方才,看谢凝的表情与反应,好像不是不喜欢的样子。
而且沙发上那么多,那一瞬间可能是他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像按下一个开关,突然喷了他满脸,他现在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裴执哄着说,“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我下次会改正的,宝贝。”
谢凝的神色愈发复杂。
哪里是不好,是……太好了。
这种程度,对谢凝来说,还是有些过度超前。
一开始,他还带着逗.弄裴执的想法,说出那样游刃有余的话。按照他的理解,裴执最多就是把他摁着亲一会儿,大不了亲得凶一些、重一些。
谢凝怎么都想不到,还能这
样。二十年来维持的冷静在此刻一点作用都没有,难以言喻的羞耻感让他的世界都要崩塌。()
对情感经验一片空白的他而言,他的知识面太狭隘,被吓到的同时又感到羞赧,他竟然真的隐隐察觉到喜欢的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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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凝又走神了,裴执用齿尖磨了磨谢凝的耳垂,似乎有些委屈:“你又不理我。”
谢凝:“没有不理你,我只是……还没缓过来。”
还没缓过来?
裴执已经等了很久,也抱着谢凝抱了很久,结果现在谢凝还没缓过来吗?可是他感觉,他也没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
大掌扶着谢凝的胯,指腹若有若无地蹭了蹭谢凝的软肤。裴执在谢凝耳边,似担忧,声音沙哑道:“怎么办,以后不会晕过去吧。”
谢凝又不说话了,裴执特别想吻他,于是低下头,脸却被推开。谢凝的声音依旧有些抖:“你……先去漱口。”
虽然在刚才的时候,裴执一直在逮着机会说话,什么宝贝好甜,好热,好软,甜言蜜语不断,让谢凝乖得很,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和柔情轻语的裴执截然不同的是正在进行的行为。尽管谢凝这么听话,还是没能换来怜悯,泪水一直在滚落,哭得一塌糊涂。
但谢凝还是过不去心里那关,和现在的裴执接吻,让他轻微犯了洁癖,哪怕裴执吃的东西属于他。
英俊深邃的面孔似乎愣了愣,裴执单边挑了挑眉:“怎么还嫌弃起自己了?”
谢凝似是更加羞耻了,裴执觉得可怜又可爱,伸手捏捏谢凝的脸蛋,把他的面颊捏出淡淡的指痕,跟被欺负了似的。裴执满足了:“好,我去漱口。”
他刚准备起身,手掌搭上谢凝的后背,掌心下传来的羊毛触感舒适是舒适,但比起谢凝顺滑细腻的肌肤,总缺了点什么。
裴执哄着谢凝:“衣服和裤子都湿了,我帮你脱了,防止感冒。”
谢凝是还有一点没缓过劲,但不代表他的大脑不清醒,室内开了空调,热得很,这点水渍很快就会干,又怎么可能会感冒?
裴执明显存在私心,可现在的他不想说话,也不想动,浑身上下都处在一种事后的慵懒状态,便任由裴执去了。
这个沙发表面都是水,一部分是有些稠的状态,另一部分则是清澈的。裴执盯了片刻,忍住将其舔干净的冲动,伸手把谢凝抱了起来,拿来湿纸巾,一点点将他身上的水渍擦干净。
落地窗边上还有一个沙发,边上是复古雕花的落地镜。裴执把谢凝抱起来放在沙发上,从衣帽架上拿来他的风衣外套,披在谢凝的身上。
“等我一会。”裴执说,“我把温水放这里了,要是想喝的话可以喝。海鲜粥已经做好了,我让人送上来,等会我洗漱完去门口拿就好。”
“我让他们别敲门了,不会打扰到你休息。”
谢凝懒懒地应了一声,他往裴执的风衣外套里缩了缩,试图将自己裹得更加严实。实在很奇怪,不//着寸/缕地在裴执的外套里裹着
() ……
大一号的风衣能将他清瘦的身躯完全罩住,偶尔衣料摩擦着肌肤,都让他产生难以言喻的微妙感。
裴执临走前,伸手扣住谢凝的后脑,似乎要吻进来,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他有些郁闷地舔了舔唇,强烈的饥饿感在眉宇间萦绕,他盯着谢凝的唇,手指有些重地揉了揉,哑声说:“等我。”
卫生间内传来水声。
裴执应该顺便冲了个澡。
谢凝躺了有一会,总算蓄起了一些精力,但他还是不想动弹。只是……身上出了很多汗,黏糊糊地贴在身上,尽管当时裴执已经处理过,但还是很多。
也可能是新分泌出来的,裴执来不及擦。
应该和裴执一起去洗澡的,他想。
不过他又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真的要和裴执一起洗澡,接下来,可能就真有些危险了。
长时间躺着,谢凝感到有些酸,他缓缓起身,曲起腿。风衣下摆自然上挪,他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怔了怔。
裴执的风衣对他而言十分宽大,风衣只松松垮垮盖住他的身形,白皙小巧的足部从下摆探出,踝骨附近有一圈指痕,可以看出裴执当时握得有多么用劲。
尽管裴执不在身边,但四周萦绕的都是裴执身上的气息,谢凝盖着裴执的外套,像是被另类的方式抱住。就像……他真的被打上了标记。
他产生一种微妙的羞耻感,同时,又十分餍足。
谢凝并不是一个追求享乐的人,他从小物欲就不强,长大后更是对这些没有特别大的想法。可最近,他不免有些反思。
他是不是太放纵自己了。
裴执不仅洗漱了一下,还简单冲了个澡,但冷水澡对他的作用不大,竖起的区域没有平息下来,反而在想到谢凝在外面等他之后,变得更加夸张与兴奋。
他干脆不洗了,随便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水珠,披着浴袍走了出来。
腰间带子松松垮垮系着,露出一部分染着水汽的胸膛。裴执见谢凝半躺在沙发上走神,清瘦纤韧的身躯被他的风衣罩住,显得愈发小巧。
细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抓着胸口的布料,一条腿稍微曲起,露出一小截粉色的膝盖骨。
旁边有明显的指痕,是裴执握出来的。
沙发边上出现阴影,谢凝后知后觉回过神,刚准备抬起头,整个人就被提抱坐在裴执的怀里。
风衣扣子没有系好,很随意地散开,裴执的大掌也顺势摸进腰后,紧紧摁着他的后背,同时,又含住了他的唇。
可能是方才的吻没有得到满足,现在的裴执带有恶意地磨着谢凝的唇,酸涩感从口腔直冲头顶。
腰窝正好被拇指扣住,裴执的双手都掩盖在风衣下,谢凝稍微往后仰了仰,却被牢牢箍住腰,摆正。
谢凝脸上本就没多少肉,现在腮帮被抵出明显的痕迹,几乎有些变形。谢凝又开始流起了眼泪,他能听见裴执近距离的粗/喘声,以及勾吃他舌头发出的
黏糊糊水声。
“不……嗯、哈呀……”谢凝好不容易推开裴执,拉出自己的舌头,寻到说话的空隙,“裴、唔——”
裴执从未对什么上.瘾过,也没有特别喜欢的兴趣爱好,但对谢凝,他好像总是拥有特别强烈的欲.望,想要无时无刻吻谢凝,吃着谢凝的舌肉。
和谢凝接吻的滋味实在太过舒适,头皮过电、浑身餍足的感觉,总是让他像着了魔,半分理智都没有了。
水渍声不断响起。
谢凝面颊又变得湿红,等他被松开,裴执还在贴着他的脸,一点点亲着他的唇角与眼尾,舔着他未曾干涸的眼泪。
裴执一靠近,谢凝就会发抖。他的手没什么力气地抵在裴执胸口,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别、别亲了……”
“嘴巴酸?”风衣下的手,慢慢拍着谢凝的后腰,跟安抚似的帮忙揉着。另一只手在腰窝下方,裴执的手很大,可竟一手无法覆住。他喉结滑动片刻,低声吻,“还是我让你不舒服了?”
谢凝脑袋一片混沌,他喘了一会儿气,才道:“都有。”
谁能架得住裴执这种吻法,跟疯狗似的搅,接吻舒服是舒服,太快意太过密集,有皮肤饥渴症的他又比常人敏感许多,当然会受不了。
“好,那听你的,我们不亲了。”裴执说完这句话,看到谢凝明显松了一口气,有些天真的模样,让他控制不住变得更加恶劣。他哄着,“现在不亲,等会亲,好不好?”
“嗯?”谢凝迟钝地应了一声,“嗯……”
反正现在不亲就好。
谢凝跟洋娃娃似的,被裴执抱在怀里,那件风衣的作用实在不是很大,谢凝很努力地拉着领口,但裴执的手都已经伸进去搂他了,这种要遮不遮的样子,反而比全露更加诱人。
后来他干脆也不管了。
黑色的大衣,把谢凝的皮肤衬得跟冰雪一样通透。他很白,如今身上粉红斑驳的,染上了情;欲的色彩。
他半张着唇喘息,唇色湿润潋滟,隐约可以瞧见舌头上面的水光,乌发濡湿了贴在鬓边,半遮半掩披在身上的外套,让人恨不得将眼睛钻进他的衣领,一探究竟。
裴执又想吻谢凝了。
刚低下一点头,嘴巴就被提前捂住,蒙头一阵香让裴执懵了懵。随后,裴执听到谢凝说:“裴执,我们是不是太过……不知节制了?”
谢凝想了很久,才选出这样一个还算得体的形容。
“有吗?”
裴执的手指勾着谢凝的头发,反复地勾缠,像玩不腻似的,低头亲了亲指尖的乌发。他说,“我以为我已经很克制了。”
谢凝惊讶道:“这叫克制?”
裴执蹭了蹭谢凝的脸:“宝贝,你想试试我不克制的样子吗?”
浴袍宽松,布料也软,实在没什么遮盖能力。谢凝缓缓将目光挪开,平静道:“还是不了。”
他这一本正经观察的样子实在可爱,裴执伸手揉着谢凝的后颈,舔着
谢凝的唇周。
谢凝皱起眉头,裴执真的很喜欢舔他,就像野生动物的本能,喜欢用唾液标记自己的所有物,包括配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