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秋还记得罗栗之前吩咐下来的命令,却又不敢违逆皇子,一时两难。
还是探春看得明白,拉着他离开了。
蒙霆将罗栗放在了浴池边的贵妃榻上。
他端起醒酒汤,往罗栗嘴边递了递,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缩回手,自己贴着碗沿喝了一口,而后,捏着罗栗的下巴,低头覆了上去。
一碗醒酒汤喂得极慢,等汤碗见底时,罗栗的双唇已经被欺负得艳红水润。
蒙霆意犹未尽,却忍了下来,手指搭在了罗栗的腰封上,服侍他沐浴。
他的本意真的是想照顾罗栗的。这些日子以来,罗栗因为听信了太子的谗言,对他多加冷落,若非不想破坏自己在国师心目中的乖巧形象,他早就硬闯天机塔了,鬼知道他这几日忍得有多煎熬!无处发泄的情绪全部体现在练武场上,打得那些同
他一起训练的兵士嗷嗷直叫。
而蒙霆也的确在好好照顾罗栗。
只可惜罗栗自己不安分。
原本跪坐在岸边,正在替他擦身按摩的七皇子被一把揪住了前襟,生生拽了下去。
一夜水波激荡。
(啊哈)
清晨,蒙霆只着一件中衣,靠坐在床头。
他身侧便躺着仍在酣睡中的罗栗,双颊泛着微微的粉红,一副被滋润透了的模样。
蒙霆身心愉悦,却也懊恼。
每一次!他每一次都会在国师身上失控!每一次碰到国师,他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就会土崩瓦解,头一回还能说他是在刺探国师的底线,可这回呢?蒙霆无法再替自己找借口,他这一次就是没能忍住!
国师对他有知遇之恩,他却做出这种事,更可怕的是,他居然一点也不后悔……
就在蒙霆自我唾弃之际,罗栗的睫毛动了动。
蒙霆敏锐地察觉了,后背立刻紧绷起来,钻回被子,闭上眼睛装睡。
罗栗睁开眼睛的时候,脑袋里还是一团浆糊,甚至没有察觉到身边还躺着一个人。直到他翻身,浑身的酸痛让他陡然惊醒,注意到了蒙霆的存在,也回忆起了昨晚的一切,然后……痛心疾首地捂住了眼睛。
同样的事情,居然发生了第二次!
被屏蔽了一晚上,凌晨才被放出来的毛球:【罗,昨天晚上你们又???】
罗栗不想说话。
毛球叹气:【罗,你让人家说你什么好,上个世界你是男主未婚妻也就算了。这个世界你可是男主的恩人啊!是他的老师!是他的长辈!你干嘛还要献身啊?】
罗栗难得一见的暴躁:【你再说!你再说!发生这种事情是我愿意的吗!】
毛球:【难道男主强迫你了?我靠他¥%#@&……】
罗栗:【那倒也没有。】
严格来说,他不仅仅是不排斥和蒙霆做那种事,甚至还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好似他们就是一对前世的恋人。
所以说,罗栗在意的并不是和蒙霆合为一体这件事,而是这件事会造成的后果。
【进度条怎么样了?】
毛球沉默片刻:【又、又涨了呢。】
罗栗:【……】
毛球:【还有,男主是在装睡,他在你醒过来的时候又躺回去了,之前已经傻坐半个多时辰了。】
罗栗也干脆,既然是装睡,那直接喊醒便是了。
于是他在毛球的惊叫中直接重重推了蒙霆一把,也不知蒙霆是真的被吓到了还是装的,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惊慌中夹杂着不知所措,一双眼睛小狗般湿漉漉地望着他。
然而罗栗并不想就这件事发生讨论。
他直接朝蒙霆伸出一只手:“扶我起来,替我穿衣。”
蒙霆呆了呆,直到罗栗看过来才猛然惊醒,跳下床去,也顾不得给自己披衣服,先手忙脚乱地帮罗栗穿了起来。等两个人都衣冠整齐了,蒙霆又露出了那副欲言又止的小模样,罗栗继续视而不见,说起了凌蓝。
蒙霆听着,眼神逐渐从小心翼翼变为了惊疑不定:“国师怎么知道那人就是凌蓝?”
罗栗道:“他们身上的气息相同。”尤其是那股不遗余力想要发光发亮的腔调,不搞点事情让自己万众瞩目就不得劲。
蒙霆道:“那国师要派人去抓捕他吗?”
罗栗摇了摇头:“他现在改变了样貌和名字,又有元帅府庇护,不可轻举妄动。”
他还不知道凌蓝易容的原理,贸然抓捕,届时揭穿不了他的伪装,国师的权威就会被动摇,他可不想前功尽弃,重蹈原身的覆辙。
蒙霆其实并不在意那个叫凌蓝的家伙,他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甚至只要罗栗一声令下,他去把那家伙暗杀了都不是不行。
他盯着罗栗沉思的侧脸,迟疑片刻,还是没忍住开了口:“国师,昨天晚上……”
罗栗一脸淡然地看过来。
蒙霆一窒,仍是坚持道:“国师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罗栗反问:“说什么?”
蒙霆涨红了:“我、我对国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便别说了。”顿了顿,罗栗叹了口气,“你也到了知人事的年纪,之前是我忽略了,你喜欢何种女子,男子亦可,我去向陛下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