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来的时间并不凑巧,罗栗刚刚午睡醒来。
腿上穿着蒙霆新给他定制的毛皮腿套,窝在被子里,暖呼呼的不想动弹。
罗栗本想以自己还在歇息为由把太子赶回去,可探春带回来的话却是太子宁可等到他睡醒也不愿走。这下就为难了,人家毕竟是太子,罗栗不可能真的把人晾在外面一两个时辰,只能愁眉苦脸地把人请了进来。
太子进屋时,看到的便是罗栗靠在床头,手中捧着一个茶盅的画面。
苍白的双颊因为刚睡醒,被熏得微微粉红,杯盖掀起,蒸腾而起的热气将他俊美的容颜氤氲得多了几分仙气。
太子不由怔住了。
以往的他都是以看长辈的目光来看待国师的,每次见面都不敢直视,觉得对方神圣而不可侵犯,多看一眼都是亵渎。如今,他不再避讳目光,骤然发现他们的国师是何其俊美,那股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气质反倒让人产生了一种异样的征服欲。
蒙霆就是因为这个才会沦陷在国师身上的吧?
太子不由猜测。
罗栗可不知道太子看着他,脑袋里想的尽是些龌龊的念头,见他呆站在原地,立刻让探春看座。
太子回神,坐下后便挥手让他们在外面侍候。
探春不敢应,下意识看向罗
栗。
太子立刻脸色一沉:“怎么,本宫的话不好使?”
罗栗不知他为何忽然发难,不想起争执,便给探春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守在门外。探春等人这才福身告退,罗栗卧室内服侍的人一向不多,很快就走了个干净。
“区区小事,太子何必动怒。”罗栗叹息,“臣双腿不便,日常起居都要人照料,他们只是担心臣罢了。”
太子脸色直接阴转晴:“若只是照顾国师,七弟能做的,本宫想必也是没问题的。”
他忽然扯到蒙霆,不由让罗栗产生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罗栗不动声色道:“太子万金之躯,怎能做这些下人做的事。”
太子道:“那七弟如何做得?”
罗栗道:“七殿下不同,他念臣对他有教养之恩,照顾臣也是一片孝心。”
太子冷哼道:“国师这么说,是觉得本宫不配尽孝心?”
这是太子蒙雲头一回在罗栗面前甩脸子,罗栗既莫名,又不悦:“太子今日似乎格外咄咄逼人。”
太子闻言,却是笑了:“国师是觉得本宫不如以往顺从了吧?实在是本宫想清楚了,有些人,德不配位,不值得本宫尊敬。”
罗栗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太子何意?”
太子道:“国师与蒙霆的关系,想必不用本宫多说了吧?”
罗栗道:“还是请太子说清楚比较好。”
太子怒而站起:“国师,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种腌臜之事,非要本宫挑明了你才能死心?那好,本宫进入就问问你,你同蒙霆之间是否有苟且之事!你们是否有断袖分桃之癖?!蒙霆能如此受国师器重,想必是在床上将国师伺候得极好吧!”
罗栗瞠目结舌。
太子居然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了?是蒙霆说出去的,还是他自己撞见的?
“怪道你会同父皇提及赐婚一事,希望父皇收回成命。”太子激动道,“原来你根本就是为了一己私欲!怕蒙霆成亲了,就不能像以前那样伺候你了吧?”
罗栗很快调整好了心态,冷静道:“无凭无据之事,太子打算信口雌黄么?”
“是否属实,国师心里清楚!”太子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本宫只是觉得可笑,竟会在这种意想不到的地方输给一个宫女所生的孩子!”
罗栗蹙眉:“什么意思?”
太子顺势坐下,逼近他:“国师,蒙霆能做的事情,难道蒙雲不可以吗?”
罗栗:“???!!!”
毛球:【淦!】
太子言行统一,不等罗栗反应过来,就抓住他的双腕,将人按倒在了榻上:“国师,蒙雲绝对不比蒙霆差,且蒙雲是太子,未来比他一介宫女之子不知平坦多少,国师何不弃暗投明,蒙雲绝不会亏待国师的!”
罗栗都傻眼了。
直到太子将手按在了他的衣襟上,才如梦初醒地甩开他,厉声喝道:“蒙雲!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太子被拒绝,恼羞成怒,刷的一下撕开了他的上衣。
说时迟那时快,卧室的门也在同一时间被踢开,太子只感到一阵巨力扯住他的后领,整个人就被狠狠地掼了出去。
及时赶到的蒙霆余惊未定地用被子裹住罗栗,轻拍着他的背问道:“没事吧?”
“我没事。”罗栗指了指不远处,“但他好像有事。”
蒙霆皱眉回头,恰好看见太子捂着左边的脸从地上爬起来,指缝间……竟隐约有血迹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