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蔡娘子,甚是惊讶,没想到吴娘子那样的出身,连县令这样的小官,都肯来往。
杨氏房里,打听得来,见官最大的,不过是通判家的罗娘子,便松了一口气。
杨氏与鲍养女道:“也是可怜她了,只能与那些人来往。”
鲍养女道:“不如咱把她往后头乔家领,好歹多个体面的人家来往,咱也能和她好了关系。”
杨氏不肯,言说送去礼,已是缓了关系,她攒着江家的往来,一家也不肯撒手与荣姐。
席面散了后,惠哥去正房去了,春桃和喜儿趁空出来用了饭菜。至下晌申时中,那些人才走。
高娘子走的最晚,请荣姐下月初五去她家顽,说是她家亲戚作的贩珠买卖,教荣姐去挑些珠儿来串珠花。
荣姐应下,打算初五过去与她暗示话儿。
惠哥见客都走了,私下寻到梁堇,说道:“二姐,今儿席上吃的那碗蒸肉,还有没有,若是有,与你讨一碗家去。”
梁堇去问了李大娘,李大娘道:“俺们几个拿饼子裹了两碗蒸肉,下晌房里的两位大姐出来用饭,春桃大姐嫌蒸肉香,就着米饭,把那碗骨头用了。
喜儿大姐,把余下那碗蒸
肉用了,哪里还有剩。”
说罢,就把灶房里偷菜的事,与梁堇说了一遍。
“大娘,你想的对,怪咱没自个的灶房。”梁堇叹了一口气,顿顿吃人家做的饭菜,连歹话都不敢说。
梁堇回来与惠哥说不剩了,知她家有灶房,问她借了来使,高娘子送来一头猪,过夜只怕要臭了。
她回房,与荣姐说了说:“……恁多猪肉,腌不下,臭了怪可惜的,不如炖些与院里的人开开荤。”
“这样的事,二姐日后你做主就是了。”荣姐又夸了她,说今儿教她迎客接礼,又要使做菜食,又使她去添酒席,恁忙恁累,一人做了俩人的活计,愣是事事顾到了。
赏了五两银子与她,梁堇谢了赏,这是她作管事,头回干这样的事,虽提前准备了,但还是准备的有不妥之处,好在这回有了经验。
下回就每人分下差事,谁管哪一块。
荣姐忽又想起今儿席上,罗娘子几人夸她菜做得好,那骨头,炖的香甜,就教梁堇多做一锅,用食盒盛了,与她们几家送些。
梁堇应下,带着李大娘几人,去惠哥家里,炖了两锅肉。剩下的猪肉,腌了起来,只忙的汗淋淋的。
春桃来看了看,又去房里与荣姐说,荣姐正在房里看今儿送来的礼单,春桃道:“人能干,姑娘就逮着一个人狠使,就不怕教人累坏了。”
荣姐道:“谁教我就她一个能干的人,今儿是我头回请客,你看她给我弄的多好,要是使仨人去干,都不一定有恁周到。”
荣姐如今只离不开她了,又赏了一大块冰,像今儿礼中的果子,点心,更不知赏了多少。
猪肉炖好后,梁堇先教李大娘与几家送了过去,又分惠哥一盆,这惠哥得了肉,装了一碗,余下的留自家吃,端着一碗肉,送去书房,与江三郎买好去了。
江三郎还没用晚食,见惠哥端来的肉,香喷喷,尝了一块,说好。
灶上的婆子送来晚食,他把里头的肉菜赏给了惠哥,自个吃了一碗粥,就着两碟清爽的小菜,用掉了半碗多的肉。
又问惠哥,谁烧的肉,吃着只香不腻。
那惠哥说是娘子那的梁二姐烧的。
香豆她们去灶房要了桶米饭,没要菜,梁堇烧好的肉抬回了院儿里,又把上月腌的小菜,用麻油拌了,盛了半盆。
与李大娘独留了出来,香豆她们盛了一碗,也不就米饭,只干吃肉,好似过年一般。
丰儿也不管恁多,挑了一碗骨头啃。
后罩房的严嫂子立在房角往院里偷窥,见她们多热闹,心里更添难过,想起昔日,她与她们一处的日子。
如今冷冷落落,哪是滋味。看了半响,回房去了。
再说李大娘回来时,多欢喜,因她去送肉,几家都给了赏钱,足有一两多钱银子。暗道二姐对她好,这样的好差,不给别人只给她。
回来罢,她先去见了梁堇,梁堇问了她两句话,就教她洗了脸,快去吃饭。
这李大娘吃了饭,见剩的肉还有四五碗之多,就问梁堇讨来,拿去与今儿来帮忙的人分了,还有灶房的翠翠。
秋雀和海棠彩娟同屋,听说今儿姑娘过生儿,她们不仅得了赏钱,还吃了炖的肉,那肉多香,是哪个官娘子专门送给姑娘的,又是二姐亲手炖的。
连灶房里的婆子都偷了三碗去吃……馋的秋雀不成,搁心里把那赖媳妇怪了一通。
怪她没有和她说,要是早知今儿能得赏钱,还能吃上肉,她就去当差了。
到了第二日,这秋雀起了个大早,来院里当差。彩娟去寻了梁堇,梁堇来问秋雀,可是病好了?
那秋雀想着昨儿她炖了两锅肉,不该吃完,盘算着吃了肉,再回去,就说病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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