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了,在妈妈心里,娘子一点都不老。”()
妈妈,你说我要不要给郎君在屋里安排个通房?她内心深处何尝想给吴二郎安排通房,但又怕他怨她,他同僚都有妾和通房,唯独他没有,就连刘同知家中都有一个妾,一个养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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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再等几年吧,过个几年打外面给郎君买个养娘在屋里。”卢婆子心疼冯氏,并不是女人没了男人就活不成,俩人是夫妻,有这麽多年的情分在,夜里躺在炕上说说话也是好的。
就怕郎君得了年轻的,嫌弃娘子,娘子又不能和他一样,去外面找个年轻的小郎。
还住在吴老太院里的季姐并不知冯氏心中所想,下面一连数日,日日都来二房给冯氏问好,隔三差五还孝敬冯氏罗袜,汗巾,冬日里的勒子,勒子就是抹额。
她没有毛皮,也没真珠,只得捡从家中带来的料子头做,上面又绣了花草,以前在青州的时候,柳氏不许她多做绣活,只让她每日多练字,多背词。
可在泉州老家日子难过,她背着柳氏没少绣东西去卖,被柳氏发现后,让她跪在她父亲的灵位前用板子抽打她的小腿,自那后,她就很少再绣东西。
她的绣技,不能和她娘柳氏比,但她的针线活是她教的,也算不上差,拿到冯氏跟前,冯氏虽瞧不上,但也夸她绣的比元娘,荣姐绣的好。
她不仅只给冯氏做东西,就连吴二郎都五日收到两个驱蚊的香囊,十日收到她一双鞋,再过几日,连束头发的头巾都能收到。
对于侄女常常献好,吴相公岂会不知她的心思,不由得对这个自幼没爹的侄女心生怜意,她和元娘一般大,当初在青州的时候还不会讨好人,可想而知,在泉州那几年没少吃苦头。
后面他在屋里撞见侄女蹲在地上给冯氏擦绣鞋,姿态卑微,当即下定心思为她寻一桩好媒,这都是后话,先按下不表。
再说这季姐,给冯氏做的针线上的物件,察觉出冯氏隐隐看不上,在舅母黄娘子的提点下,就生出了给冯氏做吃食的主意。
吴家的灶房归三房祁氏管,她要是在那给冯氏做,只怕三婶母祁氏会吃味,要是在二房的灶屋做,胡娘子那里人多,灶都占着,她要是过去使,少不了要给她抓两把铜子。
思来想去,她就盯上梁堇这儿了,她这虽然只是个小灶屋,可锅碗瓢盆俱全,平日里只有梁堇在那,人少还清静。
人少好,季姐不想让吴家下人说她巴结冯氏这个二婶母。
“娘,你少拿两块,娘子一个月给我两吊子钱,三姑娘四姑娘吃勉强够,这些东西都是定量的。”
梁堇见她娘在她这已经吃了两块花糕,一块炸鹌鹑肉了,还想再拿走两块糕,忍不住说她,这花糕,她总共才蒸一笼。
“你娘我又不是外人,吃你两块糕就不愿意了,你这好东西那么多,也不说往家里带些给我和你姐姐吃。
我晓得你正经,但做灶娘不偷拿东西就不是好灶娘,你看胡娘子当灶娘,还不是整天往家里揣。
() 到时候就说东西被老鼠给拉走了,怪在老鼠头上,还有肉啥的,天热本就放不住,就说馊掉了……多报假账,给姑娘们做菜往里面少搁肉,肉吃多了不好。”刁妈妈不管女儿,把糕往袖子里塞。
幸好没让她刁妈妈当灶娘,她要是当灶娘,连灶屋里的油都能给偷回家里去,她好的不教女儿,只教些鸡鸣狗盗。
“肉吃多了不好,你又打哪听来的,我还没说你,你是不是又和别的婆子斗嘴骂架了?”
“你听哪个烂舌头的人说的,我冤枉,我一直在花房干活,哪有空和人斗嘴。”
梁堇见她死不承认,冷笑道,“你别管是谁我与我说的,你是不是捡了人家的钱袋子不肯还给人家?”
刁妈妈神色心虚,“那钱袋子又没写她的名,她说是她的就是她的了?我要问一问才能给她不是,谁知那老婆子以为我想昧下她的银钱……”
“你还有理了。”梁堇说的刁妈妈背了脸不瞅她,她还要再说什麽,就见有人往这边过来了,让她娘把糕藏好赶快走。
黄娘子来吴家虽有了些日子,但吴家的婆子认的不全,以为刁妈妈是哪个姑娘院子里的,便没留意。
从外面进了屋来,就见屋里有个模样干净,穿绿衫白裙儿的丫头,腰间还系着一条粗布围裙,站在灶后往碟子里捡糕。
也不知那是什麽糕,一道红一道黄的,闻着味香喷喷的,说不上来是米味还是花味,反正甜香甜香的,好似她们那的糕饼铺子里卖的重阳糕。
“你就是梁二姐吧?”
“见过娘子。”梁堇朝她欠了欠身子。
“你长得可真秀气,吴家的家生子可是都如你一般?”黄娘子是打听过才来的。
梁堇早就听春桃说,来吴家的这位黄娘子是个爱夸人的,当初见了春桃,夸她模样伶俐,一举一动像外面富户家里养出来的,问她家中是不是曾经风光富裕过。
这样的话谁不爱听,要是那没经过事的,被黄娘子的好话能哄迷糊了去。
“娘子夸赞,我长相寻常,不如她们。”梁堇照过铜镜,自个长什麽样心里有数,她不如人家有颜色,长相清秀已经令她知足了。
黄娘子见她的确长相寻常,吴家比她貌美的丫头一抓一把,目光便落在了糕饼和肉食上,问她做的是什麽。
“这个是三姑娘要吃的花糕,那个是四姑娘要吃的炸鹌鹑,待会还要再做一道……生汆肉丸。”
梁堇正说着,看到案板上她分好的猪肉,原本有两块,如今只剩下一块,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她娘趁她没看见塞怀里拿走的,因为刚才只有她在她这。
那肉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和人的巴掌差不多,她少不了自个再添钱买,梁堇气也没用,她生性就是这样的人。
黄娘子见那鹌鹑炸的金黄焦酥,想来肯定好吃,吴家的姐儿吃的就是好,一天里除了吃正儿八经的饭菜外,还能有这样的小食吃,她这样的小门小户,哪里尝过鹌鹑是啥滋味。
不
说她,就连季姐怕是都没吃过几次鹌鹑,黄娘子赞她灶上手艺好,小小年纪就会做菜,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绣花绿缎香囊来,
“我没什麽好东西与你,这个香囊给你带着顽吧,别和旁的丫头说,我只给过三姑娘屋里的那几个大丫头。”
梁堇不要,黄娘子非要给,“好丫头,你快收下,我有事央你。”
她这样说,梁堇只好收下,不收对方要生气,以为她瞧不上,收下后谢了她,问她是什麽事,黄娘子这才把季姐明日想借她灶房的事说了出来,还说不教她吃亏,用了她这的料,与她三十个钱算料钱。
她是吴家的客,梁堇不好得罪她,应下后就去了三姑娘的屋里请示三姑娘,三姑娘知晓后灶屋让不让季姐用,她听她的。
大房之前没少给二房整事,冯娘子不待见柳氏,连带着也不待见季姐,梁堇不敢私下让她用,即使明知三姑娘和冯氏不会在这种小事上给季姐难堪,但她来这一趟,问一问,还是很有必要的。
她要是不来问三姑娘,三姑娘知晓后,心里会不会对她有成见,谁也说不好。
三姑娘听罢梁堇的话,想了想才说道:“二姐姐想用就让她用吧,这段日子,她经常给我母亲,父亲做鞋做袜,连我也得了她的东西。”
说完,她又把黄娘子私下送给梁堇的香囊还给了她,刚才梁堇把香囊也拿了出来,三姑娘拿过去看了看。
“坠儿,你给二姐拿几个水梨金杏。”三姑娘嘴上不说,但她让坠儿给二姐拿果子吃,就说明她心里还是在意这种事。
梁堇接了果子谢了三姑娘,然后出了屋,不要小瞧这种小事,这种小事既能增加三姑娘心里对她的好感和信任,又能得了黄娘子的香囊还不吃挂落。
这种细水无声的做法,就好比那水滴穿石,她要在三姑娘出嫁前,渐渐地走进三姑娘的眼中,让她心里有她的位子,不用很重,至少是信任她,对她不反感。
第二日,黄娘子带着季姐过来了,梁堇上次见这位吴家二姑娘,还是在四五年前,她来到沂州后,虽然也去三姑娘那,可她没碰见过她。
梁堇把屋里的米瓮,油坛,放菜放香料的地方都与她们仔细说了一遍,二姑娘问她叫什麽名字,都会做些什麽菜,可会熬粥……梁堇垂着头,规矩地一一答了她的话,她怀疑二姑娘不大会做吃食。
问罢她,赏了她一张素净的手绢,就把梁堇打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