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李大娘心中,梁堇是靠着她娘的势力,才当上三姑娘大灶娘的绣花枕头,她也找人打听过她,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秋雀,秋雀这人,哪里会说梁堇的好,就连梁堇靠自个本事当上的大灶娘,到了她口中,就成了是靠梁堇的娘刁妈妈献媚献的。
“大娘,劳你把糖霜罐子替我拿来。”梁堇一面用木勺搅着花茶,一面说道,那糖霜罐子在她身后的橱柜里。
梁堇趁她去拿糖霜的间隙,故意松了腰间盛钱的香包带子,片刻,李大娘取了糖霜来,梁堇舀了三勺掺里面,然后突然一脸不适,捂着肚子急道:“大娘,你帮我看一会茶,我肚儿疼,一会回来。”
“你快去,我帮你看着。”
那李大娘见梁堇跑了出去,拿起勺子正欲舀一勺罐子里的花茶尝尝是啥味,忽地瞥见地上落下了一只黄草香包。
……
梁堇再回来,见地上的香包不见了,李大娘走罢,梁堇不由得暗道,这李大娘果然是个贪财之人,她的香包里仅有五个铜板,也亏她能瞧得上。
次日,梁堇在灶房抱怨,昨儿丢了装钱的香包,李大娘还惺惺作态地问道:“香包里可有钱,怎麽这般不小心。”
“大娘也知晓,我一惯爱把钱放在那个香包里,里面还有五文钱呐,你昨儿有看到吗?”
“是不是那个黄草的香包,我昨儿来寻你,见还在你腰上系着,我看八成是下晌丢到外头教哪个丫头婆子给捡走了。”
李大娘说这话的时候,梁堇背地里拿眼瞅她,只见她没有半分心虚,一看就知是个占便宜的老手。
梁堇早就有计在等着她,就怕她是个不贪财的。
“正是那个,那五文钱是上回我从娘子房中领回的十贯钱用剩下的,如今丢了,我少不了要拿自个的钱补上,幸好钱不多。
单子上的东西没有置齐,还差好些,旁的东西倒还好,只两根金华火腿,四十斤沙羊肉,两斤南蜜价贵,我明儿便去娘子房中再领一笔银钱来。”
说罢,不再提丢香包的事,李大娘感慨知州家的姐儿出门,在路上的吃食备的如此周到讲究。
到了第二日,梁堇打冯氏房中领来了一布袋的银钱,她拿到了灶房,把王二哥唤来,打开布袋,当着李大娘的面,数给了他六百文钱。
“娘子怎麽给了半兜子散钱?”李大娘不解,眼儿黏在了上面。
“前些日子,刘同知的婶母过身了,咱家娘子往日与刘家有来往,所以使人去烧纸祭祀,用去了不少钱,刘家又问咱家娘子借钱置金银元宝压棺,一来二去,娘子手里银钱不趁手,我方才去讨钱,她把打赏下人们的散钱与了我,另又给了我十贯的交子,娘子说这些散钱足有八贯,我拎过来沉的不行。”
“早知这样,你不如喊我与你一块去,我帮你拎回来。”
“我也不知娘子会给我这麽多散钱,忒不方便了,还要一个个数给王二哥。”梁堇说罢,那厢王二哥来寻梁堇,说道:“梁管事,后房里的菘菜好像臭了。”
梁堇把那半袋子铜子随手放在了橱柜下面,然后随王二哥去了后房。
李大娘等了一会,来到屋门口张望了几l眼,然后快步来到橱柜旁边,拿出铜钱袋子,打开一看,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铜钱这麽多,又没串绳……少一些也没人能看出来。
梁堇去而复返,撇了一眼橱柜,从里面拉出钱袋子,拎了拎,与揉面的李大娘说:“李大娘,我才走开一会,这钱袋子怎麽轻了?”
李大娘闻言,心中一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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