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卫崇所料,次日梁远便上了一道陈情表,恳请陛下允许他告老还乡。
秦疏剑眉微挑,问:“梁远可在?”
苏怀信回道:“梁大人正在殿外等候,陛下可要见见?”
秦疏:“宣进来吧。”
梁远步入内殿,二话不说便伏地叩首,“微臣愧对陛下,恳请归乡,以赎己过。”
秦疏看着他,平静地说:“梁爱卿,你在朝堂多年,鞠躬尽瘁。秦瓒之事,虽与你有牵连,但也不能全然怪你。”
梁远双眼泛红:“可臣终究是没有做到防微杜渐,陛下还如此厚待于臣,臣实在不知如何报答。”
秦疏:“不必说报答的话。朕派一支队伍护送你归乡,也算是让你衣锦还乡了。”
梁远再次伏地叩首,声音颤抖:“陛下圣明,臣虽归乡,亦会日夜为陛下和社稷祈福。”再抬起头,已是老泪纵横。
秦疏看着这位老臣,心中也有些感慨。他缓缓开口道:“梁爱卿,你多年来为朝廷尽心尽力,亦是辛苦。归乡之后,便好好享受田园之乐吧。”
梁远离京归乡的那一日,惠风和畅,京中也已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热闹,他坐在马车里,掀起车帘望着熟悉的街景,眼中泪光闪烁。
梁远是不甘心的,青史留名,是他毕生所愿。每每想到陛下描画的蓝图,便令他心驰神往。他想要参与其中,只是,一切都已成枉然。
回到眼下,太医署中,刑太医带着弟子和一众太医调配解药。
正所谓毒物百步之内必有解药,阎王煞并非不能化解,只是根据他们查找的资料,需要大王蛇的蛇皮熬制方可。
但大王蛇是巨蟒,凶猛无比,没有人会想不开去捕杀它。而且,大王蛇鲜少在凌国境内活动,流出的蛇蜕自然更少。
远水解不了近渴,陛下下了死令,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出替代之物。
刑太医一手翻着《医药宝典》,另一边快速地记着什么。
这部《医药宝典》乃是陛下于闽南时期偶然得到,及至陛下登基,便命人刊印此书。其上疑难杂症,各色药方多达上千种,甚至连肺痨中风也有医治缓解之法。
刑太医出身杏林世家,家学渊源,即便如此,第一次见得此书亦是叹为观止,将之奉若珍宝,他再想不到世间竟然还有如此详实的一部医药集录,怕是唯有医圣才能有如此高深医术。
他虽自负医术高明,却也不敢托大,是以便将希望寄托在宝书上,希望通过一些类似的病症得到启发。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三日期限的最后一刻,他们终于调配出了合适的解药。
晚间,卫崇从秦疏口中得知此事,有些懊恼:“早知道太医署这般厉害,我就不吃那药了。”
能够在瞬间解毒的灵药,不知耗费了多少天材地宝,那可是保命的东西,就让他随随便便吃了,实在可惜。
卫崇本来正念念叨叨地抱怨,忽然整个人一颤,转头
就对上秦疏含笑的眼。
“你手往哪儿放呢?”卫崇现在根本经不起撩拨,他觉得应该克制一下,不是很想做。
秦疏面对他的警告无动于衷,还笑嘻嘻道:“当然是放在它该放的地方。”说着手上力道重了几分。
卫崇被搔到痒处,控制不住地轻哼出声。这声被秦疏捕捉到,与鼓励无异,一只手犹不解意,直接双管齐下,手下的力道轻轻重重,不过须臾,卫崇便软在了他怀里。
从前卫崇恨不能理解,为何先帝明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还会耽于美色,以致早早地就没了性命。如今他硬件正常,才终于明白了其中的滋味。
美人恩,帝王爱,随便哪个他都受不住。是以,很快他就如被黏住四肢的昆虫,被拉入罗网。
蛛丝千丝万缕,一根又一根地缠绕,挑动着他敏感的感官。让他生不出丝毫反抗的心思,只能驯服地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