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1 章(2 / 2)

甚至场内绝大多数人都在此刻放下了心。

他们这些江湖人,或是混迹过江湖的人都对“燕奕歌”有一些说不清的敬仰,是那种即便到了绝境,在看见他出手时,也会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已经不是像是抓住了生机,而是生机就在眼前,承载着他们往上。

就连赵秉,在此刻都不得不承认他也有一种安心感。

……这个人的人格魅力,真是太大了。

易淮用着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一招在眨眼间出手,使得国师不得不变势转身去挡。

但他的后方,在此时又有燕奕歌甩着缠丝绕出击。

他俩的攻势和配合都不似观红鱼和赵秉他们那般有瑕疵又或是对于国师而言只是一时拿不下,而是棘手,甚至让国师有点拿不准胜算的——他之前觉得自己能胜过燕奕歌,那时是因为燕奕歌还没突破,铄石流金并未上新的一层,易淮也还在第三层。

而现在,已是今非昔比。

先不说易淮到第六层意味着他可以全力以赴,还有内力比起第三层时明显地更加浑厚磅礴,以及那些奇妙的“辅助”,就说这一路虽然他们都很赶,没有来得及验证,但不代表铄石流金最新突破后到的层次就不存在了。

至阳至刚的内力,本就霸道蛮横,铄石流金还能反哺自身,五感变得更加敏锐,内力和受伤恢复得也更快,更重要的是……

易淮和燕奕歌在夹击国师、国师凌空而起避让时,一同松开了手,默契地交换了武器。

燕奕歌握住薄柳的

() 刹那,就以比平时全力还要快接近两倍的速度起势,直冲国师而去——

一道月分明!

从前的一道月分明,只是快,但现在的一道月分明,像是火月一般,连同空气的温度都上升了不止一点。

明明是寒冬腊月的天,明明地面上还是清扫过雪后的湿润,但空气却瞬间由阴冷转为干燥,他剑过之地,空气都被炙烤得微微扭曲。

国师的眼底浮现出一抹惊怒。

如若只是燕奕歌一个,他还可以平分秋色。

偏偏燕奕歌有两个。

易淮用着他从“百川入门”中悟出来的剑招,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依旧是最纯粹的一剑,带着最纯粹的剑意刺出。

他没有再收着力,磅礴的内力倾斜,在这一刻,这一剑可以说是浑然天成,甚至要隐隐带动风云变化,让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将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国师在瞥见他的动作、感受到那份普通却又格外特殊的内力时,登时停下了挡招的动作,微微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易淮。

下一秒,薄柳和缠丝绕一并刺入他的琵琶骨,直接叫国师的面容当场扭曲,甚至被两个易淮的大力掼到了宫墙上,牢牢钉在了墙上。

国师回过神来,颤抖着双手想要动,可易淮是最会抓机会的了。

他那一瞬的走神,就注定了他的失败。

在将国师钉在墙上后,易淮和燕奕歌又是同时出掌。

这一刻,他们的内力都好似交融在了一块儿L,在国师回过神、手指抽动的刹那拍出。

一掌震碎了国师的经脉,一掌震碎了他的骨头。

两个易淮再同步将剑拔出,完全一致的动作、拔剑,转身,将剑身上的血甩掉。

易淮回身去看跌坐在地上,全靠墙才能保持坐姿,嘴里不停地呕出大片的血,却还强撑着哑着嗓子开口的国师:“你、你……你是……谁……”

易淮垂眼睨着他,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把将自己的面具掀开。

国师当场上演了一出瞳孔地震,他蠕动着唇,不可思议地看着易淮。

又见燕奕歌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剑穗:“有人说你认识这个,我要是拿出来就可以避免一场战斗。”

易淮勾起唇:“但不打一场我总觉得不畅快。”

不可否认的是国师是很强的。

所以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收着力的试探,无论是哪方都是全力以赴,也因此才能迅速分出个胜负来。

国师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了,他的眼白布满了红血丝,两颗眼球都要瞪出来。

易淮看了眼燕奕歌手里的剑穗,燕奕歌便递给他。

易淮接过后,再仔细打量了一下,真的没有看出有什么特殊的,非要说,无非就是这个结是他没见过的,但他对这方面没什么涉猎,不能说世间仅有,还有那个玛瑙珠子,要格外漂亮一点。

而国师还瞪着眼看着他,像是回光返照般,最后终于顺畅地呢喃出了几个字。

他声音有几分恍惚,没了惊恐和不可思议,甚至还多了几分像是背叛了神明的信徒看见了神明现身的悔和刻入骨髓的虔诚,偏偏是对着易淮喊出的——

“青云上……朔风…大神。”

听得清清楚楚的燕奕歌和易淮微怔,下意识朝他看去时,就见国师缓缓合上了眼,断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