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谈墨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
彻底确定的那一刻,路饮大脑“嗡”得一声巨响,理智的弦分崩断裂,下一秒被谈墨用力抱进怀里,听到阔别多年熟悉的心脏跳动声。
被这股令人安心的气息包裹,路饮身体的紧绷状态一下松懈,迷迷糊糊倚靠着谈墨肩膀,听到他说:“瘦了好多。”
他是比四年前要瘦些,抱起来时
体型的削瘦格外明显。
期间路饮一直没说话,被谈墨抱上床,脱下身上的外套时,终于按住他手腕,直视他眼睛,无法控制声音中的哽咽。
“我好想你。”
谈墨:“我知道,生日那天你在我的墓前说了至少有五遍。”
“是么。”路饮轻笑,又想起了这家伙当时恶劣的一面,“用表弟的身份跟嫂子对话,很难不让人怀疑你是否有什么特殊癖好。”
谈墨关了床头柜的灯,和他并排躺在同一张床上。
“所以要秋后算帐?”
路饮说:“只是觉得你这家伙的恶趣味,到四年后还是没有变。”
谈墨:“其实,我就是喜欢玩嫂子。”
他翻身侧对他,手臂横穿过路饮胸前,压过去,捏紧了他另一侧的肩角,以一个近乎粗暴的姿势,把路饮抱进了自己怀里。
他将脸埋进路饮肩颈,声音就显得很闷,最后说。
“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和我爸说,要是你谈恋爱了,千万不要告诉我。”
路饮:“嗯?”
然后谈墨又闷闷地笑起来:“可惜看到傅南时就已经忍不了。”
重逢后的第一晚,路饮以为自己大概会失眠,但其实躺在谈墨的怀抱,身体陷进柔软的被褥,被一股令人安定的气息包围,安心睡到了第二天一早。
他很久没有睡过这样踏实的一觉,迷迷糊糊睁眼时望见头顶陌生的天花板,手往旁边探,没碰到熟悉的体温,还以为只是做了一个逼真的梦。
想起谈墨就头疼欲裂,路饮手抵住睡得潮热的额头,长长地叹息一声,闭上眼时听到旁边的衣帽间里传来窸窣的响动,双眼就猛地一下睁大。
他下床,赤脚踩上地板往里走。
谈墨背对他正在换衣服,这具新身体即使内里亏空,但体格依旧健硕,只是后背残留着几条淡色的疤痕,横穿过整个背部,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路饮上前,将掌心贴住他后背的皮肤。
谈墨的身体立即僵直,手中的动作猝不及防愣在半空,路饮的手掌沿着他背部的肌理往下走,在疤痕停留,用指尖戳弄:“疼吗?”
谈墨说:“当然不疼。”
“改天一起去医院做祛疤手术。”
路饮说着又绕到他面前,拿过他手中正要换上的卫衣,撑住领口等着谈墨。
过去从来没有在路饮身上得到这样贴心的待遇,谈墨简直受宠若惊,弯腰把衣服套上后路饮又开始替他整理卫衣的领口。虽然他做这些事时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但谈墨就是莫名能察觉到他此刻的心情非常不错。
“好了。”路饮拍了拍他的领口,抬起头时突然问,“所以我们现在是情侣吗?”
谈墨:“怎么就不是了?”
好像也没有谁先告白,承认喜欢后就这样自然地在一起,虽然阔别多年,但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心意,谈墨说:“你现在就是我男朋友。”
路饮笑话他一句:“好像也是你嫂子。”
谈墨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简直悔得要死,只要他还是“沈知墨”,这个梗大概永远都过不去。
“别笑我了。”
路饮在身下牵住他的手,谈墨反客为主,和他五指相握。
一起走出衣帽间时,他突然状似不经意地和路饮提起:“我记得去年通过了同性恋婚姻法。”
路饮说:“是。”
“所以要和我去领证吗?”
他只是随口这样一说,并没有期望立即得到路饮的同意,但其实没有等太久,几乎是在话音刚落的同时,路饮就回他:“好。”
轮到谈墨愣在了原地,声音拔高:“你说什么?”
“一起去领证吧。”路饮停下来看向他,“只要是你,就永远不想再和你分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