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夕璟废了一些口舌,将禾妈禾爸安抚好送走,整个人疲惫的倚靠在沙发上。
说实话,他也很担心,可黑白无常说过,禾晔这次需要睡个十天半个月,现在才七天,还需要几天或许才能醒来。
时间缓慢,却也一直在流逝。
又一周过去。
14天了,牧夕璟每天都在等禾晔醒来。
说起来,他左胸的伤口竟已经愈合,皮肤完整,没有瘢痕,只是有一条细浅的痕迹,估计再过几天,这条痕迹也会消失。
牧夕璟心想,估计很快他就会醒来吧?
在这份期待中,禾晔又睡了两天。
直到第17天下午,禾晔听着耳边隐约传来的吵杂声,不悦地蹙眉。
谁在吵他睡觉?
不对,是谁在哭?
这几道说话声似乎耳熟。
他缓缓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一分钟,神识才重新归位,听出外面哽咽哭泣的声音是——他妈?
禾晔尝试着动了动身体,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浑身酸痛无力,他撑着身体坐起来,发现自己全身赤/裸只穿了一条内裤。
他确定外面的人不会进来,疾步走到旁边的衣帽间,穿上一套睡衣打开卧室的门。
“妈。”
他许久没说话,声音异常沙哑,客厅的窗户开着,阳光照的房间非常亮堂,让刚睁眼的禾晔十分不适。
不过他这一声,成功让客厅安静下来。
禾爸禾妈,牧夕璟三人同时朝他这边看过来。
牧夕璟甚至惊讶地直接站起身,但转瞬想到旁边还有禾爸禾妈,压下激动的情绪,语气平常地笑着问道:“你睡醒了?”
禾晔:“嗯。”
禾妈已经顾不得这是牧夕璟家,从沙发
() 那边急匆匆地跑过来,握住禾晔的手,将他上下打量一遍,担心地问道:“儿子,你没事吧?”
禾晔轻笑,反问:“什么事?”
禾妈哭着说:“你爸说你一直没去店里,我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我和你爸都快担心死了!”
禾晔应道:“忙。”
至于忙什么,他没说。
禾妈却不肯放过他,开始唠叨道:“忙可以,但也要注意身体,你看你最近瘦得脸颊都陷下去了,你做什么事情,忙得连饭都吃不上吗?”
禾晔顺势说道:“嗯。”
禾妈继续唠唠叨叨个不停,禾晔也不打断她,安静地听着,直到禾爸出声打断:“行了,既然儿子没事,那我们先回去吧,你刚才哭那么大声,估计儿子是被你给吵醒的,让他再睡一会儿吧。”
禾妈被禾爸拉走时,还不放心道:“儿子,你想喝点什么汤,或者想吃什么吗,我回去给你做好了送来。”
禾晔随便找借口拒绝道:“不用了,我需要再睡一会儿。”
禾妈:“行,那你好好休息,但别忘了吃饭啊。”
“小牧,你帮我看着点他!”
禾晔将人送到大门口,等人走到转角去乘坐电梯,才关上房门。
他刚将门关上,站在身后一直没出声的男人蓦地将他抱住,声音里也带了几分哽咽:“禾晔。”
禾晔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出声询问:“我睡多久了?”
牧夕璟:“17天。”
消失这么久,也难怪禾妈会猜测他出事了。
“辛苦你了。”
不但要照顾他,还要应付禾爸禾妈。
牧夕璟没说话,只那么抱着他,直到禾晔出声提醒:“牧夕璟,我要站不住了。”
他这大半个月靠着营养液维持身体的基本机能,但身上并没什么力气,刚才只是为了不让禾爸禾妈担心,一直在强撑。
牧夕璟闻言,立即揽住了他的腰,帮禾晔支撑。
“抱歉,是我太激动了。”
牧夕璟又怎么能不激动呢,他整整守了禾晔17天,从第十天开始,他就期盼着禾晔能醒来,可一天天过去,禾晔依旧处于沉睡中。
今天禾妈过来,无论他怎么解释,对方都不听,非让牧夕璟去把禾晔叫醒,她要亲眼见到禾晔,否则就赖在这里不肯走。
牧夕璟实在没办法,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禾妈见他这样直接哭了起来,问他禾晔是不是出事儿了?
牧夕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实话,可实话说出来,两位长辈也不一定相信,难道撒谎禾晔不小心磕到脑袋,陷入昏迷吗,可这么说禾爸禾妈更加担心。
就在他犹疑不定时,禾晔醒了,从房间里走出来,瞬间打消了禾妈的担忧。
牧夕璟搀扶着禾晔去沙发旁坐下,帮他冲了杯蜂蜜水润嗓。
禾晔连端杯子的力气都没有,索性由着牧夕璟喂自己喝了半杯水,干涸的嗓子得到滋润,声音没有了刚才那么沙哑。
他倚靠在沙发上,伸手抚上左胸口。
牧夕璟瞧见,担忧地问:“是不是胸口处疼了?”
禾晔摇头:“没,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的胸口没什么感觉,但手抚上去时,能感到心脏在有力的跳动,如果不是他还记得那晚的情形,或许以为自己只是单纯的睡了几天。
但并不是,因为他看到了酆都大帝手上的心鼓。
如同人的心脏一般,在对方宽大的手上跳动,禾晔甚至能听到它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酆都大帝站在一侧,让他按照册子上那样,在天子大殿内摆出阵法,在地上铺满符咒,最后禾晔拉开羽绒服的拉链躺了上去。
原本高大的酆都大帝,在他躺下后,显得更加威武雄壮。
禾晔听见对方口中念念有词,但却听不清说的是什么,直到耳边传来一句:“闭眼,睡觉。”
没过几秒,禾晔的意识便陷入混沌。
期间,他像是有意识一般,感觉到心脏被人紧紧握住,让他喘不上气,陷入窒息中,最后那点意识也消失不见,跌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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