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云妹和小谢[一](2 / 2)

这话一出三人都沉默了。

谢卿礼等了多久所有人都知道,这附近只有他一人居住,就受在这里十年,整整十年鲜少出休宁城,哪里都不去,一直在这里守着。

女子成婚之时婚服是要自己缝制的,可云念自然是不会的,兴许是为了缓解思念,谢卿礼揽下了这活儿。

婚服是他亲手缝的,一个少年郎去南泗城请雀翎教他,学会后去买了上好的布料,学会后每日除了练剑养花就是缝缝补补。

偏屋的两件婚服不是他做的第一套,在此之前他还做了很多,无一例外都被他闲置,要就是要最好的,这十年来刺绣的手艺倒是越来越精进。

“谢公子挺苦的。”

雀翎替她描眉,冷不丁来了这一句。

云念笑的眼睛都红了:“我知道。”

顾凛传来的影像不多,毕竟这是穿书局不允许的,他只能利用职务偶尔给她开个后门。

可短短几段她看到的都是他在等她。

过的很不好。

云念忍住酸涩道:“所以我一回来就找他了呀。”

来赴这场缺席了十年的婚宴。

在元宵这天,在他苦等她的第十年,在满园的春宁花绽开这日。

苏楹别过头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道:“既然回来了就好好过日子。”

云念抱住了她的腰身,像曾经那般靠着她:“苏师姐与江师兄成婚了吗?”

“早都成婚了,我们都成婚九年了。”苏楹点了点她的额头,“可惜你没看到。”

“雀姑娘呢,你与柴大哥如何?”

雀翎莞尔一笑:“很好,那场天谴过去后,南泗城百姓的蛇毒便解了,我和行知守了那么多年便想出去走走看看,这些年去了不少地方,去村子里教教孩子读书,在外捉捉妖除除魔。”

云念知道这是世界意识的力量。

() 它会重生(),消除一切苦难?()?[()]『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南泗城的蛇毒自然被解开了。

生死境也没了,穹灵剑骨早已毁灭。

“裴凌前辈呢?”

云念忽然想到了他。

雀翎道:“不知道去哪里了,好几年没见了,总之好好活着呢。”

裴凌去干了什么云念也不知晓,顾凛只告诉了她谢卿礼和踏雪峰的人过的怎样,如今外面是何模样云念丝毫不知。

“你也别管他了,他修为很高,当今的渡劫就只有他一个,你这夫君当年废了修为,如今也只是个大乘。”

她话锋又一转,“不过呢,天赋很好,果然是随了他那爹娘,恐怕要不了几年便能重新迈入渡劫。”

云念点点头,目光落向铜镜。

苏楹在身后挽发,雀翎便在一旁替她梳妆,铜镜中的女子眉眼清丽,精致的五官被精雕细琢,额上添了花钿,唇红齿白的模样分外好看。

苏楹将谢卿礼买的那些首饰一一戴上。

兴许是从未梳过这般明艳的妆容,云念瞧着铜镜中的自己也有些愣神。

苏楹将凤冠为她戴上,和雀翎一起调整着方向。

“很好看。”

两人齐齐开口。

“谢公子选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如今看来,云姑娘只能戴最好的。”

每一根金簪都是少年亲自找人打的,凤冠是他花了重金花了好久的图,等人打了整整半年。

在那些等待她的日子里,他只能靠坐着这些事情来缓解自己的思念,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提醒自己她还在身边,安慰自己她一定会回来。

他只能做这些。

云念笑着,铜镜中的人也笑,凤冠垂下的流苏摇晃,叮叮当当的声音分外悦耳。

“出去吧,想必师弟等急了。”

“好。”

***

她看不清路,流苏遮蔽了视线,被苏楹和雀翎扶着迈出房门。

顶着颇重的头饰走了没几步,对路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随后是雀翎的惊呼:“现在还不到来接的时辰,你应当在大堂等候。”

他的声音听着有些不自在:“我……我不放心。”

像是羞涩,像是欢喜。

更多是恐慌。

梳妆的时间太长了,他害怕她又走了。

或许苏楹和雀翎听不出来,但云念这般了解他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害怕。

修长如玉的手探向珠帘之下,指甲修剪干净整洁,虎口和指腹上带了薄茧。

“师姐,牵着我走吧。”

“好。”

云念将手放上他的掌心,青年紧紧握住。

透过珠帘她可以隐约看见谢卿礼的侧脸,挺拔且清俊,他站在她身边,气息依旧清冽干净,但不似以往那般寒凉。

没了穹灵剑骨和杀戮道,重塑金丹的人已经是个正常人了,有着正常人的体温,是这个年

() 纪的男子应该有的温度。

她也回握住了他。

谢卿礼一顿,随后握的更紧。

随着他迈入大堂,江昭他们站在两旁,高台上坐着的是裴归舟和扶潭真人。

谢卿礼的家人只剩下裴归舟,云念在这个世界没有家人,只有扶潭真人一个长辈,他自然是充当了娘家的角色。

她听到扶潭真人问:“阿礼,你可会对念念好?”

身旁的人一直没有松手,与她十指相扣。

“会,弟子一生会珍之重之,以命护她,所求所愿皆系于她一身,生死不离,白首不弃。”

云念侧身悄悄看他,透过珠帘的空隙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神。

也不知是为何,那一刻脑海里浮现的是初见之时,他一袭白衣胜雪,貌若谪仙的少年看过来的那一眼。

风雪俱灭般的清寂。

可现在映着满屋的红烛,他的马尾依旧用玉冠高束,明明还是以往的那张脸,可眼里的情绪翻天覆地的变化。

有了情感。

云念展颜明媚笑起:“我也会。”

“愿与谢卿礼结发为夫妻,缔白首之约,恩爱两不疑,死生不复弃。”

与她相扣的手越收越紧。

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他弯起的唇角。

听到一如既往的声音诉说爱意。

“愿与云念结发为夫妻,缔白首之约,恩爱两不疑,死生不复弃。”

两人跪地叩首,珠帘打在地面却像敲击在心尖。

云念看到自己的眼泪落在地上,晕出红烛的光。

***

她坐在屋内,几人前半夜便吃过饭了,谢卿礼只给她自己做了饭。

他端着餐盘进来之时,云念坐的颇为板正。

谢卿礼越看越觉得欢喜,将饭菜放下后在那一刻似乎连路都不会走了。

她就坐在不远处,垂下的珠帘挡住了她看过来的视线,但他就是知道她在看他。

根本不敢动,生怕这一切是场幻梦,过去十年他做过太多这种梦境了。

直到云念嘟嘟囔囔喊了句:“我脖子好酸,凤冠太沉了。”

闷头一棍将谢卿礼打醒,他急忙回身应下:“我来帮你解下。”

几步来到她身边,她乖巧仰头方便他解开。

谢卿礼的手伸出去却又顿珠,明明快要触碰到珠帘了,却怎么都不敢掀开。

他们真的成婚了。

是吗?

他停了太久,久到云念叹了口气。

“谢卿礼,我的脖子要断了,你不想刚成婚就当鳏夫吧。”

“抱歉,我走神了。”他连声道歉,“我这就帮师姐解开。”

遮面的珠帘被一点点掀开,帘下如花似玉的一张脸展露在眼前。

谢卿礼的心跳在那一刻都停了。

他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她。

她的五官很漂亮,曾经的她带了

些娇憨,是无害又温暖的一张脸,可如今在脂粉的点缀之下,貌若桃花,眸光细碎摧残,口脂将樱唇缀红。

那身他亲手缝制出的嫁衣穿在她身上,明红色的衣裳衬得人如暖玉,金线绣出的桃花大朵大朵,腰封将不盈一握的腰身勾勒的淋漓尽致。

他做废了很多件嫁衣,这是最成功的一件,他无数次想过穿在她身上会是怎样的场面。

可真的到这一刻,大脑一片空白,任何语言都不足以形容此时落在他眼中的画面。

心跳如雷贯耳,喉口哽塞到难以呼吸。

“师姐……”

云念歪了歪头,带动满头金钗跟着晃悠。

“还叫师姐呢。”

谢卿礼抿了抿唇,明明知道应该替她解下头饰,可瞧见她这副模样,身子被定住一般寸步难行。

“你该喊我什么?”

她的语气有些嗔怒。

谢卿礼的唇瓣翕动,艰难吐字:“夫人。”

云念也从未见过他穿红衣,大红的新郎服穿在高大的少年身上,宽肩窄腰格外好看,褪去了平日的清冷淡漠,反而多了些妖冶与蛊惑。

偏生一双眼看她之时还是小心翼翼的,似乎还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云念拉下他的头,仰首送上红唇,贴着唇唤了句:“夫君。”

口脂将他的唇染红,连带着下颌也沾上红意,他握着她的双臂垂首亲着她,撬开齿.关勾住柔软纠缠,桃花味的口脂在彼此的唇间蔓延,他的唇瓣逐渐下移落向耳畔。

云念喘着气指向一旁的小桌:“合卺酒。”

在耳根肆.虐的唇移开,谢卿礼起身去端合卺酒。

他将酒递过来。

云念笑着问:“我今日选的酒很烈,你敢喝吗?”

谢卿礼端着酒杯的手一顿。

云念还在挑火:“我故意选的哦,酒是助兴的。”

酒是助兴的。

很多年前他说过的话。

她的双臂后撑在榻上,仰着头戏谑看他,口脂被他亲走只剩下一些残留在可怜兮兮的唇瓣上,耳根上也被他唇上的口脂染上红意。

谢卿礼仰头灌下酒,掐着她的下颌俯身覆上她的唇将酒水渡了过去。

她来者不拒地喝下,两人又亲了会儿,待分开之时彼此的唇间牵出银线。

她指了指一旁的酒:“还喝吗,可以喝完哦。”

云念抱着他覆上他的耳垂,如愿看到莹白的耳根在面前红成一片,连带着侧脸都霞红滚烫。

“喝完了好办事,我给你七日时间。”云念亲了口他的侧脸,“这七日随你意,想怎么样都行,谢公子能行吗?”

谢卿礼的肩膀在抖,呼吸急促的不行,呼出的气息都带了滚烫的热意,清明的眼底也逐渐暗红,掐着她腰身的手用力到难以克制。

云念眸若秋水,瞧他一直不说话故意激他:“谢公子不行吗?”

谢卿礼闭了闭眼,

压住自己心底快要崩塌的防线。()

“不要先吃饭吗?”

?山野行月的作品《小师弟他不可能是白切黑》最新章节由??全网首发更新,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我瞧着夫君比饭香。”

“今日不吃,七日内你应是没时间吃了。”

“唔,我家夫君不会让我饿着的。”

“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现在就去,不然你怕是去不得了。”

“不去,谁出这宅邸谁是小狗。”

谢卿礼忽然抱起了她大步匆匆朝后院走去,他一边亲一边扒着她的衣衫,嫁衣和婚服散了一地,到竹林之时两人的身上只剩下红色的中衣。

他抱着她跌入温泉,这次云念很幸运的并未呛水,在掉进去的刹那便被他捞了起来,满头珠钗被他解下搁置在岸边,他的唇在瞬间覆上来。

云念还有空调戏:“看来夫君喜欢在这里。”

初次也是在这里。

谢卿礼凑上前将她抵在石壁上,脊背后是温凉的泉壁,身前是少年滚.烫的身躯,他意有所指道:“不在这里师姐受不住的。”

云念倒是没想到这些,确实受不太住,之前两人的那几天每次最开始都难的不行,需要很长时间才能适应,如今十年没有过的话……

“害怕吗?”

云念挑眉:“根本没在怕的。”

谢卿礼的目光自她的眉眼一寸寸下移,直到落在了光洁的心口上。

即使两人坦诚相待过许多次,被他这么一动不动盯着也着实有些尴尬。

云念拍了拍他的肩:“公子盯着那儿不太好吧。”

谢卿礼的眸色越来越暗。

云念意识到了些不对的地方:“你……你不会是……”

话还没落地,他利落地在心口划出道口子,血珠被灵力托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涌入云念的识海。

云念:“……谢卿礼!!!”

微弱的荧光显露在彼此的心口上,灵力涌向四通八达的经脉,这一次的云念清楚感知到识海的不同,土壤中像是被藏进了什么东西,它挣扎着破土而出,一朵朵花苗长出,逐渐有绽放的趋势,像是只要再有阵春风便能彻底绽开。

艳红的痣点在彼此的心口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浅,最终隐入彼此的心房之中。

什么都看不见。

是同心痣。

带着薄茧的指腹触碰上她的心口,那里隐着一颗看不见的同心痣,但他能找到位置。

“我很喜欢同心痣,师姐也会喜欢的,这七日我们用同心痣——”

谢卿礼凑近她的耳畔,声音贴着她的耳根道灌进来。

“好好来,一刻不休。”

瞧见她宕机的模样后,谢卿礼勾唇轻笑,态度在瞬间蛮横起来:“时间不多,师姐是修士,不用吃饭不用休息,我们便不要耽误时间了,我保师姐修为增进大截。”

“师姐,你立下的承诺,可不能哭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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