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开口,便先笑出声。这让别过脸的大小姐瞬间破防,暴怒起来。
随即破口大骂:“你笑什么笑,你不过只是一道幻影。连个半妖都不是,本小姐一个响指便能弄死你!”
“再笑再笑!小心我撕烂你的嘴!”她骂骂咧咧,模样实在算不得好。
但青年剑修嘴角笑意更浓,此次前来,与他所想有所差距。不过这些差距,对他而言是好的。
他的心上人,心中有他。
青年男人压下嘴角上扬的笑,看着软塌上的美人,郑重开口道:“玉荷,我不是你的心魔。我是谢靖远,我来见你了。”
就像是突降惊雷,听到了这话的大小姐,先是一愣随即不可置信的转身看向他。但她并没有因为那句话,就完全相信。她看着他,眼中多为探究。
谢靖远自然明白,一句话并不能让人完全相信。他撩开珠帘,抬步向上走来,直至停在她身边。
他注视着眼前多年不见的人。
眼中划过许多思念,随即不等他反应。便弯下腰靠近她,握住她的手腕。她的手与当年一样,还是那样细弱。
身子骨,看着也并没有多好。
甚至是,更瘦了,添了一丝弱不禁风感。也让人更加怜爱,心疼。
谢靖远:“我有温度,你也不妨听听我的心跳。”
心魔是没有温度的,它们只是
一种杂念的幻化体。不仅没有温度,也没有心脏,自然不会像人一样跳动。
他看着眼前多年不见的心上人。
再次,温声安抚道:“我以为你不愿见我...是我来晚了,玉娘。”
他们做的那种事,又有婚姻在身,如今更是互相爱慕。叫一句玉娘并不过分,过分又怎么样?尉迟洲叫得,他谢靖远自然也叫得。
毕竟,他才是她正儿八经的未婚夫,未婚夫婿。
但此时此刻,谢靖远并不想计较那些往事。这些年,他虽未来过玉府。
但却对这边的事情了如指掌。
他知道自从虚度一别,她与那位尉迟家的公子也断了。既然已经断了,那便没有计较的必要。
说的多了,还会惹她生气。
这样想着,青年剑修模样更为温柔。确实如他所说,这些年他想来,不敢来。
三十年前,他虽常被人称为天才。也拜入了玄灵宗,成了剑峰弟子。但剑峰弟子实在是太多,一个小小的金丹也是。
他的未婚妻要嫁这世界上最优秀的男儿,他不是,他还未有所成就。
虚度幻境里的那十五日,是上天对他前半生的补偿。可补偿有时限,出来了便什么都没了。
就算他追到金陵,将两人那十五日的关系,捅得人尽皆知。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甚至还会惹得她生厌。
而高门大户的女子,虽然重贞洁。但也不是个软包子,一旦弄的她生恨,金陵的掌权者不会放过他。
思来想去,他都没有理由。
他想,或许自己建功立业。或许自己有了不小的成就,成了她心目中有用的男儿,她便愿意嫁他。
“我此番来金陵,除了想见你,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那边是我找到了根治你体内炎毒的法子。”
随着他的话落,男人手中多了一个小木匣子。他未动,那匣子自动打开。
随后出现在玉荷眼中的便是一枚红色的药丸,它静静的躺在木匣子里的软锦上。
颜色鲜艳,散发着一层淡淡的柔光。离得近了,玉荷甚至能闻到那股药香。
剑修的温度,以及眼前丹药的清香。都让软椅上的大小姐,微微愣神。
青年揽在她腰的强壮手臂,微微发烫的身体。以及此时此刻,近在咫尺的丹药。
每一个都在告诉她,眼前的剑修是真的他。不是心魔,不是幻影,是谢靖远真的来见她了。明明在说安抚的话,明明是多年未见。本该高兴,可她却想哭。
“你怎么才来...”大小姐是高傲的,她从不会低头。可今时今日,她却说了。
那句你怎么才来?带着一丝难以让人忽视的委屈。谢靖远自然听得明白,他看着眼圈发红的人儿。
再次,软了心肠。
“是我来晚了,抱歉。”
他想要为她止泪,但那眼泪根本止不住。哗哗的流,如断线的珍珠。
哭的梨花带雨,泪眼朦胧。
美人儿就连哭,也是美的。
谢靖远将她抱入怀里,让她的脸靠在自己的胸膛。情绪变化太大,她体内炎毒便会发作,那样她会难受,而他身上的温度可以帮她压制。
当然在此之前,他也未忘将那枚丹药给她喂下。在咽下的那一秒,丹药幻化成一团清气在她体内游走,很快融入她五脏六腑,进入血管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