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想想笑又不敢笑,活生生把脸色憋成紫红色:“阿声,这便是你让她找的宝贝?”
白萝卜应声而碎,在他手中化为齑粉,他额间的青筋突突的跳动着,眸光阴鸷的骇人:“来人!把皇后给我追回来——”
陆想终于破了功,忍不住笑了出来:“追回来做什么,你要感谢她?”
司徒声冷笑道:“我要拧断她的脑袋。”
陆想嘴角的笑容一顿,拍了两下他的手臂以作安抚:“行了,你总说让她找宝贝宝贝的,保不准她误会了也是可能的。”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管怎么说,她倒是提供了一条重要的线索。往日你去寻密信,都是往皇宫各处机密之地搜查,但从未去宫中‘最显眼’的地方搜过。”
皇宫之大,皇帝想藏匿一封信件,自然是十分容易,不过他们找起来却是大海捞针一般艰辛。
往日漫无目的搜查皇宫,总是失望而归,如今好歹有了些眉目,也算是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司徒声低垂眼眸,若有所思的望着那桌上的罐子,许久之后,他才缓缓抬头:“你总是替她说话,莫非是喜欢她?”
陆想一愣:“谁?”
问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司徒声说的是林瑟瑟。
他笑了笑,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指着暖阁墙壁上新挂上去的那副画像:“这画像上的女子是谁?”
司徒声漫不经心的抬起长眸,轻瞥了一眼墙面:“就是哄你吃下一整碗驴鞭馅浮元子的那人。”
陆想敛住唇边的笑意,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你看,喜欢她的人怎么能是我呢。”
司徒声虽出身武将世家,幼时却酷爱作画,墙壁上挂了三幅画,两幅是出自他手,另外一幅是他长兄司徒岚所作。
她的画像不论美否丑否,能被挂在那面墙上,其中之意自然不言而喻。
陆想与司徒声乃多年至交好友,陆想心里想什么,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不屑解释,只是轻嗤一声:“你且瞧着,若我喜欢上她……不,但凡我碰她一根手指头,往后我司徒声的名字都倒着写。”
这边林瑟瑟回了坤宁宫,连晚膳都没吃,被子一盖便准备补觉。
杏芽小心翼翼的上前询问:“娘娘还沐浴吗?”
自从主子那日去了趟斋宫回来,人便有些不大对劲了,前些日子一晚上不沐浴净身就难以入眠,如今已经有两三日未沐浴,主子也不提此事。
近些日子春寒,旁的小主们三五日沐浴一次也是常事,是以杏芽便没放在心上。
若是其他日子便罢了,但明日就是上元节,傍晚酉时还要去御花园参加上元宴,这宴会太后和皇上都在场,总是要加以重视的。
林瑟瑟阖着双眸,嗓音略显沙哑:“不洗,洗掉了就没了。”
她背上的可是文昌帝君的笔墨,哪怕不能一直留存,多留一日也是好的。
杏芽自然没有听懂自家主子&#30340
;低语,她见主子困得厉害,也没再打扰,在火盆中添了两块炭火,便准备退下。
走到殿门外,她又想起了什么,迈着碎步走了回去,轻声禀告道:“内务府的张公公方才来过,道是来给娘娘送明日穿的宫装,张公公将宫装送进来便走了。”
殿内燃着炭火,林瑟瑟又窝在暖和舒适的锦褥中,脑子像是一滩浆糊似的,回忆许久才想起张公公是指内务府总管张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