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像嫖客的便凑上去推销自己。
成交后就带着客人回自己的廉价单间,出卖自己比房间还廉价的价格。好一点的就去那些不记名的成人旅馆,差一点的,直接走进小巷子里就开始交易。
“嘿,瞧啊,那是小维娜!我认识她,她母亲也是个流莺,她今天怎么没去上学,还在她母亲的位置上上班?”
五符趴在车门旁,透过单面的防弹玻璃,指着下方一个穿着粉色包臀短裙和两点式内衣,踩着不合脚高跟鞋的金发小女孩对巫辞道,“我之前放学路过时经常瞧见她来找她妈妈,她才六岁…”
为了做戏一身狼狈红痕和蜡油的巫辞光着上半身,正用牙咬紧绑在手腕上的领带,试图把痕迹勒得更深。
他闻言,抬起头,“这又怎样?说不准她母亲病了,只能靠她维持母女俩的生活。”
五符低下头从揉成一堆的裙子里掏出藏着的身份手环,“我得去她家看看,看看她母亲怎么样…”
“恕在下提醒您,这么多人,您每个都要救吗?您是否还记得我们赶时间?”
这种满世界困苦的情况巫辞见多了,他公式化冷漠道,“造成这一切的是这个世界的原因,谁也改变不了什么。况且,人类都是会欺凌弱小的,她等客的位置都可能因为她是个新人又年纪小被其他流莺给排挤,说不准,过上一会儿就会死在巷道里。
就算你救她,你给她的钱也会被抢走,哪怕你每天盯着,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接到家中,她也可能会在长大后为了你的遗产化作一条毒蛇,咬断你的脖子,在你睡梦中给你一刀。”
本来以为五符听了会生气,或者至少也会反驳一下,可五符却笑了,“巫辞,你是荒野出来的,荒野竞争激烈,我明白,你们都是野兽,在残酷的环境下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弱肉强食,毫不留情,连个小女孩都能够伪装成受害者在不经意时割掉帮助者的脖子。
但城内的是人,哪怕在垃圾区和贫民区,人也是会有潜规则的,这是独属于人的生存法则,来自于人性,城里再烂的底层人,只要不是本身道德的败坏,都会心照不宣遵守这样天性的潜规则。
你信吗?哪怕我今天不帮,其他人也会帮她。”
巫辞俯视下方,在人人来去匆匆的繁华城市之中,另一个街口流莺发现了六岁的小维娜。
那是一个老妓/女了,她并不漂亮,年老色衰、皮肤松弛,这么久也没赚多少钱,也许干个两三天才能勉强糊口。
这些流莺认人很有一套,总能找到需要服务的嫖/客和好说话的潜在工作对象,自然能从形形色色的女性中分辨出同样的性/工/作/者。
她翻了个白眼,朝天上口型微动,像是用让人听不懂的语言愤怒的叽里呱啦骂了一通脏话,然后用鞋头漆皮稍微有些刮蹭磨损的高跟鞋踩灭自己的烟,招呼着小维娜过去,询问她的年龄,从大腿的丝袜中掏出客人塞进去的钱递给这位年轻的孩子。
她才六岁,对于孩子来说,也过分年轻了,她不该在这里干这样的工作。
附近注意到这一切的其他流莺也纷纷暂时放弃工作围了上来,问着女孩的母亲,问着女孩的年龄,追问着女孩家住在哪里,她们有的关切女孩,也有的厉声质问女孩,想让她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但她们每人都从胸口的沟壑或大腿的丝袜中掏出她们出卖尊严和身体换来的卖身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