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封沉声道:“他们一个都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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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呕——”
昏暗的浴室里,花洒的水簌簌,温西手臂撑在瓷砖壁上,弯着腰不断地干呕,而他的身上,布满了某种事后的痕迹。
足足干呕了十多分钟,他颤着身体,让冷水不断地冲刷自己,使劲地搓着,却无论如何都搓不去两个男人留在他身上的印记。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他会落到这个境地?
如果说第一次是喝醉酒了,被那两个恶心的东西算计了,那第二次,第三次呢?
人一旦开始堕落,便自暴自弃了。
然而,他都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为什么苏凌却好运地逃过一劫?
那两个没用的家伙,竟然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成!
事迹败露,竟拔diao无情,匆忙跑路,而他像破败娃娃般,屈辱地被丢在床上。
该死!
该死!
所有人都该死!
温西面目狰狞,眼里迸出浓浓的恨意。
他被毁了,其他人也休想好过!
那些人……都该下地狱!
从浴室里出来,温西穿戴整齐,木着脸下楼,看到坐在客厅里看书的祖父,握紧拳头,墨黑的眼睛里涌现戾气。。
白瑾成发现孙子穿着西装站在楼梯口,放下书和蔼地问:“这么晚了要出门?”
不是刚回来吗?怎么又要出去?
这段时间,孙子在上层社会的活动,他有所耳闻,不过年轻人还在成长,多多磨练倒也无妨。只是这几天,孙子早出晚归,偶尔夜宿外面,就有点过了。
温西来到客厅,站在沙发边上,轻声问:“爷爷……真的要将收藏品赠送给苏凌?”
白瑾成怔了下,笑着摇头:“我倒是想送,他却不见得会要。”
苏凌的性格和苏岚有几分相似,不喜欢占人便宜,面对巨款无动于衷,若是换一个人被赠予那么多财产,估计早就心动了。
正是这一点,白瑾成对苏凌的喜爱有增无减。
现在的年轻人有如此高品质的,不多了。
望着祖父脸上的欣慰神情,温西满腔的嫉妒,令他声音发抖。“所以……爷爷还是要送?”
白瑾成丝毫未察他的异样,感慨地道:“我欠苏岚太多,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苏凌是苏岚认可的继承人,我自然也看好他……”
“你看好他,就要把属于白家的财产送给他?那爸呢?我呢?服侍了祖父这么多年,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吗?”温西猛然爆发,低吼出声,满脸愤恨。
一向在自己面前乖巧的孙子突然无礼地对自己大吼大叫,白瑾成惊诧不已,半晌,他皱眉。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温西阴恻恻地反问:“不是吗?”
白瑾成失望地叹道:“你终究还太小。”
儿子和孙子的股份,他早有安排,毕竟喊了自己几十年的父亲和祖父,无论如何都不会亏待他们,只是他没想到孙子的反应这么大。
“您不会改变主意了,是吗?”温西一步步地接近他,垂在身侧的拳头握了松,松了握,眼里充满了矛盾。
白瑾成觉得孙子有些不可理喻,拿起书继续看。“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我现在还健朗,以后再说。”
他冷淡的反应刺激了温西,刹那间,温西脑中的那根弦断了,他倏地伸出手,一把掐住爷爷的脖子。
白瑾成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孙子。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如果你不想着把财产送给苏凌,我也不会被他们侮辱!”温西疯魔了般,边吼边掐。
“呃呃呃——”白瑾成痛苦地挣扎,然而七十多岁的老人,怎么挣得过二十岁的年轻人?
温西狠狠地把他按在沙发上,无情地掐他的脖子,整个人充满了戾气。
死吧!
快死吧!
只要现在死了,祖父所有财产就属于他了!
苏凌一分都别想要!
白瑾成吐出舌头,眼睛翻白,气息越来越微弱,最后不再动弹了。
温西气喘吁吁,猛然回神,看到一动不动的祖父,吓得放开手,飞快地往后退去。
他杀人了!
他杀了祖父!
他竟然杀了自己的亲人!
死命地揪住头发,温西惊慌失措地摇头。
不!不!不!
这不是他干的!
腿一软,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疼痛让他认清现实,那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老人,是被他掐死的祖父!
急促地呼吸,汗流浃背,温西连滚带爬地冲上楼梯,找到自己的护照,惊恐地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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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的行动很快,抓了绑匪,得到供词,连夜带人去苏家、李家、于家,然而李霆等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凌晨三点,香岩山别墅大厅,许昀卓抵住困意,向坐在沙发上的蔺封汇报情况。
“蔺总,苏澹、李霆、于强坐上昨晚九点二十的飞机跑去m国了,另外,我查到沈伟也跑了,倒是乔正文仍在国内,目前被警察传讯了。”
连夜跑了,说明与绑架事件有关,没跑的,可能没有参与。
蔺封目光深沉。“他们跑不了多久。”
许昀卓点头。“是。”
蔺氏集团是跨国公司,在m国人脉广阔,他们躲去m国,并不能逃脱罪行,只要证据确凿,向国际刑警申请追捕,便能将他们引渡回国。
“哒哒哒——”
楼梯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两人抬头,只见苏凌穿着睡衣,翘着头发,手里捏着手机,惊慌失措地从楼上跑下来。
“宝宝?”蔺封担忧地起身走向他,“做噩梦了?”
“白爷爷进医院了!”苏凌抓紧他的手,焦急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温西已作死,该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