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了第一个疗程,你的精神状态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季清与苏凌畅谈过后,翻阅着笔记本。
“是。”苏凌坐在床边,慢慢地削苹果皮,“我在乡下受过两次刺激,精神都没崩溃,人也未发烧。”
季清看向躺在床上乖乖等苏凌削苹果的孩子,目光在他消肿的脸上打了个转。
这孩子和蔺大总裁长得太像了,要不是看过亲缘鉴定书,确定他们是亲属关系,还真以为两人是父子。
基因是个神奇的东西。
“没有异状,说明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季清道。
“是啊!”苏凌削好苹果,放在盘子里切成小块,用牙签插
了一小块,递给小方棋。
小方棋张开嘴巴,咬了一口。
孩子的身体恢复快,治疗了一周,已经能正常进食了。
“甜吗?”苏凌笑问。
“甜。”小方棋舔了舔唇,“大哥哥也吃。”
“好。”苏凌插了一块,送进自己的嘴巴里,“唔,真甜。小方棋还要吗?”
“要——”小家伙中气十足地应了一声。
苏凌愉悦地继续投喂,半盘苹果下了肚,小家伙表示饱了吃不动了。
“你躺着睡个小觉,我送送医生,好不好?”苏凌问他。
“大哥哥不要走。”小方棋眼睛里刹时蓄积泪水。
他对苏凌太依赖了,依赖得一刻都不想分开。
“乖乖,我不走,就站在门口。”苏凌揉揉他的细发。
小方棋被安抚,巴巴地望着他。“那要快下一点哦。”
“好。”苏凌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记,转身和季清一起出病房。
站在病房门口,轻轻地带上门,他问季清:“孩子的心理状态怎么样?”
季清道:“你是他受到伤害后第一个给予温暖的人,所以他会本能地依赖,问题不算严重,只要好好引导,一切会恢复正常。”
苏凌道:“那就好。”
他真怕孩子和他一样,因小时候受刺激,埋下隐患,最后病变。他是运气好,遇到蔺封,才有了一线生机。
送走季清,苏凌返回病房。
小方棋不安地揪着被单,见苏凌没有丢下他走了,眼睛亮晶晶,小声地喊了一声:“大哥哥。”
苏凌靠近床边,摸摸他的头。“困不困?”
“不困。”小方棋不敢睡,怕一睡着,哥哥就走了。
瞧出他的心思,苏凌掀起隔壁床的被子,脱鞋躺上去。“来,我们一起睡。”
看大哥哥一副要陪他睡的样子,小方棋打了个呵欠,安心地闭上眼睛。
苏凌一开始没想睡,拿着手机在微信里和朋友聊天,聊着聊着,瞌睡虫来了,身体缓缓地往下移,脑袋沾到枕头,不知不觉睡着了。
下午四点半,蔺封下班到医院,推开病房的门,只见洁白的床上,一大一小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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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凌是饿醒的。
肚子咕噜噜地响,他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恍惚间看到沙发上坐着个人,一下子清醒了。
“蔺封?”他抓了抓睡得凌乱的卷发,困盹地问,“下班了?”
“嗯。”蔺封合上笔记本电脑,起身站在床边,弯腰亲他的唇。“晚餐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苏凌摸着肚子。他现在饿得能吞下一头牛,只要好吃的,照单全收。
不过,小方棋在医院,他走不开,只能跟着吃医院的伙食。
转头看向隔壁床,发现小家伙不知啥时候醒了,半张脸藏在被子下面,黑黑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蔺封。
想到孩子第一次见到蔺封,
脱口而出的“爸爸”,苏凌的嘴角不禁上翘。
蔺封和小方棋的爸爸像了五六分,不过气质截然不同,小孩子会认错,无可厚非。
“小方棋也醒了。”苏凌伸了个懒腰,温柔地问他,“晚餐要吃什么?让叔公去买。”
方棋小脸微鼓,指着蔺封。“小爸爸。”
苏凌嘴角抽搐,头痛地捏捏眉心。
小家伙认错人后,他不厌其烦地纠正,孩子似懂非懂,大概知道蔺封并非自己的爸爸,委屈地改口喊“小爸爸”。
他们两个“叔公”,一个被孩子喊成“大哥哥”,一个被喊“小爸爸”,辈份简直乱套了。
“叩叩——”
病房的门被推开,护士姐姐推着治疗小车进来。
“小方棋,要量体温了哦!”小姐姐笑容亲切,声音甜美。
苏凌用肩膀撞了下蔺封,示意他去买饭,他则配合护士帮小方棋量体温。
蔺氏私人医院对病人的照顾无微不至,尤其是高级病房,白天和晚上都有两位护士值班,未经允许,一般人无法进病房区域。
小方棋转院的事没有公开,一些记者仍守着柳仙镇的医院外面,等了一个多星期,拿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有人不耐烦,进医院偷偷打听。
“什么?已经不在这里了?”
“孩子去哪儿了?”
“我们没有收到一点消息啊!”
“谁接走了孩子?是孩子的亲属吗?不是亲属的话,谁有这个权利接走?”
“该不会是孩子在h市的亲属吧?”
“即使是亲属,也得会知一声,毕竟是社会大新闻啊!”
“发稿,立即发稿!”
一个小时后,#寻找小方棋#这个话题,窜上了微博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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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