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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老师!”伏黑惠又催促了一遍:“快一点!他快要死了!”
五条悟一个人插着兜站着,很无所谓地嗯了一声,仍然是那副捉摸不透的神情,他盯着太宰治观察了很久,视线最后停留在对方仍带稚气的脸上。
太宰治本来就单薄,又用绷带缠住了一只眼睛,卷卷的头发衬得他岁数更幼,说到底他其实年龄不大,只是平日里的表现,总是令人无意识忽视——他不过也是个孩子。
……还是个孩子啊,五条悟漫无目的地想。
他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白发咒术师垂下眼睛,抬手将眼罩推了回去,“啪——”地拍了下手,这动作仿佛是他切换人格的开关,不正经和疏狂重新回到他身上,那种神明般冰冷的气息也陡然消散。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术式反转——苍。”
五条悟一脸猫猫委屈地把两只手揣进衣兜,他插兜的姿势真的非常女高中生,耍帅专用的裤兜一定要是摆设,上半身的高专外套被他强烈要求加长——长到髋关节以下的位置。
家入硝子觉得自己能一拳打飞五个这样的五条悟。
她用力衔住口里的香烟,再拿出来摁灭在烟灰缸里,并想象烟灰缸是五条悟的脸,说起来,无下限这种东西的存在真的合理吗?
“干嘛?”她一脸大彻大悟:“这个点来找我,你是看了恐怖片害怕到睡不着觉的女高中生吗?”
即使是五条悟,也沉默了整整好几秒。
然后他非常女高中生地揣着兜,迈着杰尼斯事务所专用小碎步,走到家入硝子身旁,很蛊人地笑了笑,家入硝子很平和地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前果然变了副模样。
“哟,惠,好久不见。”她更平和地冲着伏黑惠打了声招呼。
伏黑惠:……
五条悟笑眯眯地:“硝子,他的术式是咒力无效化,和我的无下限术式很像,你必须等到他死去的那一刻对他施加反转术式。”
“死了,但又没有完全死。”白发咒术师吊儿郎当地晃了晃食指。
五条悟你这说的是人话吗?家入硝子心累极了,她双指并拢,刚往上举了点,又反应过来之前自己已经把烟熄了,最后无精打采地睁着眼睛:“我的行医执照是作弊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嗯!”五条悟点点头:“所以我能看见就行了,还有二十秒左右。”
“三、二——硝子,拜托了。”
太宰治苍白的脸渐渐红润起来,他很不舒服地咳嗽了两声,呼吸从微弱到急促,又慢慢趋于平稳。
……没准这小鬼之后会气得跳脚。
白发咒术师漫不经心地扯起嘴角,一只手拎着太宰的后颈脖提溜起来,像提溜一只幼猫一样轻松,然后非常粗暴地晃了晃。
“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