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估计是什么以前住过人的地下室,被改造成一个房间和一个厨房,太宰治低着头咳嗽了两声,把大衣裹紧了一些,一人一猫对峙着,最后长嘴能说话的那人率先打破沉默。
“做个交易?”
五条悟略一挑眉,颇为讽刺地让猫喵了一声。
做个屁的交易。
太宰治歪了一下脑袋,准备继续扮演受害者,准备好的忽悠大法刚起了个头,结果一阵剧痛泛上来,导致他不得不捂着伤口咳个不停,五条悟冷冷淡淡地瞅了他一眼,又瞅了一眼,心想这人没准又是惯例地装模作样,他强行移转注意力,照着狱门疆内部被解析得差不多的地方扔出一个术式。
一阵白光。
五条悟愣了愣,猛地从地上坐起来,睁大眼睛仔细去看,结果发现是太宰治之前找人加上的异能力影响了他的解析,那异能力相当邪门,他毫不犹豫地把无下限术式开到全覆盖,但那些白光更不讲道理,潮水般吞没了狱门疆里面的黑暗。
太宰治同样惊愕地看着那只猫被白光裹住,他摸了一下身上的枪,倒退了一步,思忖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但咒力这玩意他真的一窍不通,那些光也就存在了一瞬间,接着他面前就出现了一个人影。
太宰治在心底默默地骂了几句脏话,面无表情、很是闹心的收回视线。
——伦道夫那个异能力能超越时空的传言,居然是真的。
他面前的人还是比他高将近一个头,鼻梁上架着一副奇怪的小墨镜,银白如雪的柔软发丝比他熟悉的那个还要不羁,脸蛋和以后没什么区别,漂亮而又矜贵,晶莹剔透的苍蓝色大眼珠子,长到离谱的白色睫毛,突然转换地方,这人只是略微怔了怔,拎着眼镜腿往下扯了一小截距离。
“诶——”他拖长了音调:“这次的诅咒师挺厉害嘛,是你干的?”
太宰治没什么温度地反问:“你觉得呢?”
十七岁的五条悟打量了一遍眼前这人,鼻腔漫不经心地挤出点声音,观察了一圈,倒令他产生了一点货真价实的困惑,这地方没有任何术式,连咒力都没有,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地下室,门锁倒是新的,墙角铁链还上了些年头,用这些玩意来对付他……
闹呢?
他眼前这个人的模样也很糟糕,不是,他去哪弄得自己这么糟糕,五条悟内心暗暗感慨,十七岁的DK脑袋里那些想法可能比垃圾桶还脏。
“劳驾,让一让。”他冲着太宰治指了指门锁,修长的手指直接握住那只锁头,轻轻松松地朝后一扯——嵌住锁头的螺丝崩裂着扭曲,破铁门吱嘎一声,直接被他徒手扯了下来,这人有点嫌弃地将那扇铁板甩到屋里,手插进裤兜,低下头从门框里面钻了出去——
顷刻间六眼接收到的信息如同爆炸一样塞满了他的脑袋。
五条悟举着手挡着天上的雨,睁着那双苍天之瞳惊愕地扫过每一寸,透过雨帘,远处的霓虹灯招牌模模糊糊的,他再回头望了一眼太宰治,一个荒诞至极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
异世界?
“我也很想说这只是个梦。”太宰治不紧不慢地往前走了几步,双手插在衣兜里面:“可惜醒不过来。”
“现在我们谈谈赔偿问题。”在五条悟一言难尽的注视下,他慢悠悠地靠到墙上:“门被你拆了,今晚我们应该住哪?”
“五条老师?”
五条悟:“……”
五条悟:“……”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