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裴海棠双眼弯成漂亮的月牙儿,将自己的杰作转交送信的小厮:“快马加鞭,给皇舅舅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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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
福公公双手高高捧起家书,一路欢快地快步跨进大殿:“皇上,郡主给您来家书了!”
“谁?”埋头朱批的宣德帝以为自己幻听了,疑惑地抬头。
小丫头片子才回去一晚,就又思念他了?
“您最疼爱的昭阳郡主啊!”福公公呈上家书,一个劲地夸,“咱们郡主就是心灵手巧,皇上快瞧,这小蝴蝶结系得多美。”
宣德帝眼眉染笑,用指腹轻轻摩挲一遍又一遍,这蝴蝶结还是当年他手把手教会小棠棠的呢,那会子棠棠才六岁,稚嫩可爱。
宣德帝:“拿剪刀来。”
福公公连忙递上剪刀,他知道,皇帝舍不得拆了小郡主的蝴蝶结,得连同信封一块儿剪下来珍藏。
宣德帝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信纸展开前,展开后一读,他立即笑容隐去,怒意上头,捏着信纸的指尖险些没气得撕碎了。
“混账!裴玦那个狗东西怎么敢!”宣德帝一巴掌拍下去,震得茶盏一跳。
福公公匆匆瞥眼家书。
哎哟喂,难怪小郡主突然改口“大堂哥”,竟是察觉裴玦“丁忧三年赋闲在家,心有不甘”?
承袭了侯爵,却如此不孝,果然不配当“大哥”!
裴玦真是该死,上回小郡主骤然改口“大堂哥”才弄丢了肥差,那之后,皇帝迟迟不给另行安排,便是允他反省的机会。若裴玦能及时悔悟待小郡主好,哄她高兴了再唤回“大哥”,什么高官厚禄没有哇?
裴玦倒好,反倒变本加厉,逼迫小郡主向皇帝讨要京兆尹一职。
其心该诛!
“把那混账给朕叫来!”
“嗻!”
福公公明白,裴玦的好日子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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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侯府。
赋闲在家无所事事的裴玦,感觉日子快闲出鸟来了。
“唉,可怜我寒窗苦读十年,高中进士,却因给二叔丁忧长期赋闲在家,真真是委屈了我心中远大的志向和抱负啊!”
裴玦来到阁楼的窗前,推开一扇窗。
俯瞰后园一座座华贵的亭台楼阁和辽阔的湖面,直抒心中郁闷。
感叹完,裴玦记起小郡主方才允若的“京兆尹”,才又喜上眉梢。
“若真能风风光光当上京兆尹,掌管京畿重地,丁忧三年也算值!”
正在这时,一个门房满脸喜色奔至阁楼前,仰头冲楼上喊:“侯爷,大喜,大喜啊,宫里来人宣您进宫!”
裴玦一听,当真欣喜得了不得。
铁定是小郡主起作用了,皇帝宣他进宫受封。
半个时辰后,裴玦如愿进入紫宸殿正殿。
可殿中气氛怎么不对?
龙椅上的宣德帝他低着头看不到,两侧静静站着的吏部尚书和两个吏部侍郎,却用余光瞧得真真的,一个个面容紧绷,站姿都能瞧出几分紧张来。
裴玦心中隐隐不安,敛住笑意,规规矩矩上前行跪拜大礼:“微臣武安侯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宣德帝掀起眼皮淡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