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心里准备也没有,脸莫名其妙就热了起来,心里像揣了一只不听话的小兔子,怦怦乱跳着。
她按住心口,往后退了一步。
“我、我哪有这么说?容公子莫要胡说。”
容珺笑一笑,又前进一步。
“不是说好,喊我子玉哥哥的吗?怎么又喊容公子了?”
“……”
她退,他便进。
少女细长浓密的眼睫闪扑不停,精致漂亮的杏眸终于染上无措。
她已经被自己逼到墙边,退无可退。
“可是真的不行啊,”她细软的嗓音里全是慌乱,“我最讨厌学规矩了,与其和你成亲,那还不如嫁给二哥哥算了!”
“……”
容珺脸上的笑瞬间凝滞了下,差点就要崩不住,扭曲起来。
为什么她就这么嫌弃他?居然还觉得嫁给温景德更好?
容珺差点被气笑,索性伸出手,撑着墙,将她半圈于怀,微微倾身,垂首低笑:“不用学规矩就肯嫁给我了?”
“……”
她哪有这么说!
“我不喜欢你怎么嫁给你啊!”
容珺心脏狠狠刺痛了下。
“那要怎么做,你才会喜欢上我?”
“……”她怎么知道啊!
两人实在靠得太近,青年宽阔厚实的胸膛近在眼前,她鼻腔里全是他冷冽干净的气息。
她咬了咬唇,有些不自在的别开头。
雪腮因为两人过分亲昵,浮现两朵可爱的红云,白里透红,含羞带嗔,乖巧可爱得让人想狠狠欺负。
青年落在她脸上的呼吸,似乎越来越烫。
就在她想不顾不切,一把推开他时,容珺却早一步动作。
他蓦地往后退开几步。
“……?”知知有些迷茫的抬眸。
只见青年玉琢般的俊脸微微泛红,带着几分狼狈的慌乱,耳根通红。
“岑姑娘莫要担心,我容家并不注重门第,你若不想学规矩,那便不学。”
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只是想用最简单,最直白的话告诉她,不要怕,不要怕他。
这场戏到底没能听完。
容珺说完很快就转身离去。
他不敢多待,怕再待下去,会出事,会控不住自己,对她做出什么。
在那之后,知知不敢再去国公府找容静姝,也很少出门。
她哪里也不敢去,就怕又遇到容珺,这半个月来都待在家里,就快要闷死。
知知懒懒的趴在寝间的贵妃榻上,双手捧着脸,眼睛盯着底下的话本,心里却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着。
那天实在太尴尬了,她以容珺是因为觉得她不漂亮,才会对她那么客气温柔,没想到,根本就不是那样。
他居然说他心悦她!
所以那个目中无人,甚至连寿安郡主的邀约都敢拒绝的容大公子,是因为喜欢她,才对她与旁人不同?
她
不懂男女之情,当时听见他说心悦自己时也没多大的感觉,但回家之后,不知为何,总是莫名其妙想起那天青年紧张又害羞的模样。
明明是他先将自己堵在墙边,半圈于怀,最后他居然比她还要害羞,满脸通红的落荒而逃。
想到容珺那天的模样,那狼狈转身的姿态,她抿了抿嘴,觉得莫名好笑,又莫名可爱。
唔……他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讨人厌?
脸红害羞的样子,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岑朝暮你在想什么,国公府家规森严,疯了才嫁进那种地方!”
她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捂住自己的脸,倒在贵妃榻上滚来滚去。
“……”候在一旁的银朱已经听了姑娘如此自言自语数日,她亲眼见到姑娘从气呼呼,变成时不时就莫名傻笑,接着捂脸打滚懊恼的模样。
姑娘自从结识容大公子之后,就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银朱沉默了下,决定将刚刚听到的消息告诉姑娘。
“姑娘,奴婢听阿兰说,今日又有人上门提亲了。”
如今知知已经到了议亲年纪,有人上门提亲再正常不过。
“上次是安康侯家的二公子,这次又是谁?长得有比那位陈公子好看吗?”
“……”姑娘,别人家的姑娘都是问对方上不上进,是否已经考取功名,后院是否有人,人品如何,为何每次你就只注意人家样貌如何。
银朱一脸纠结的看着自家姑娘,心想要是姑娘喜欢长得好看的,那那日为何要拒绝容大公子啊?
容大公子可说是这京城里最俊美的儿郎了,比那些陈公子、江公子还是李公子都还要好看得多。
银朱打起精神,笑眯眯道:“是容夫人。”
知知淡淡恩了声,问:“哪个容夫人?”
这京城里除了荣国公府,还有姓容的吗?她记得容相就荣世子一个独子,难道是容家的旁支?
“荣国公世子的夫人,容夫人。”
“……”
那不就是容珺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