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可以自己做！”达米安好像一只被拎起后颈的猫崽一样张牙舞爪。

布鲁斯现在感觉达米安是一团沾了水的粘手棉花糖，丢也丢不掉，留也留不得。

谢林给他解围，蹭着布鲁斯的耳朵小

声说：“我跟着他，你去做你的事吧。”

这是目前唯一的解决方法，现在也就猫能治一治达米安了。

实在不行，谢林还能用他的言灵把达米安带回蝙蝠洞，所以布鲁斯在思考过后，庆幸了一下自己把谢林带上的选择。

布鲁斯在地图上把哥谭一分为二，让达米安去北面巡逻，靠近庄园，谢林把他带回去会更容易。

布鲁斯的夜巡时常会从新城开始，不过达米安显然不打算走父亲的老路——他去了上东城。

达米安身手极好，由于他身量还小、身体柔软，单凭灵活度不逊于布鲁斯，很快就把钩索玩转在股掌之间如同他的翅膀似的。谢林扒在他肩膀上不由得有些心惊胆战，时刻担心哪里冒出来一个小偷或者劫匪，被达米安直接取了项上首级，打起十二分的心思，一半为了让达米安不要受伤，一半为了防止他让别人受死。

好在，上东城还算和平。

她曾经是哥谭身上的一块顽疾，地下聚集着贫穷与罪恶，地上是达官显贵们聚集的时代哥谭人用血肉供养的财富。现在，夜晚的上东城安宁太多，偶有出租车在经过达米安身边的时候放缓速度、鸣一下喇叭，甚至还有在门外抽烟的女人问达米安是谁家小孩，让他不要乱跑。

达米安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腰上别着的武士刀：“我不是小孩。”

说完，他不等女人再说什么，带着谢林一跃就隐入了黑暗中。

达米安蹲在房顶，喃喃地自言自语：“怎么一个坏人都没有，也太无聊了吧。”

谢林很想说既然没有坏人就回家睡觉嘛！十岁还是儿童，应该是最需要睡眠的年纪，然而达米安仍然精神抖擞：“我们去码头看看！”

真不知道他姥爷给他灌输过多少观念，让他小小年纪的，就要在夜巡第一个晚上，势在必得地要干件大事。

这次他们去的是东湾码头，这个码头更小一些，一般都是些私人的渔船。此刻许多渔船停泊在这里，随着浪花起起伏伏。零星几艘船里还有亮光，那是吃住都在渔船上的渔民。

谢林跟着达米安看了一圈，打了个哈欠，趴在他肩膀眯着眼睛。

达米安则似乎发现了什么，猫着腰朝那一溜渔船的末端走过去。

还未走进，谢林灵敏的耳朵就听见海浪中掺杂着嘈杂的人声，有说话声、走来走去的脚步声、还有物品碰撞的声音......猫耳朵倏地立起来。

“什么人大半夜的运东西？”达米安小声问。

也许是夜间装货、白天出海？谢林在心里想。

达米安显然不认为这是正常的行为，借着夜色和众多船只的掩护，他个子又小，很快就来到了发出动静的渔船附近。这里有几个人来来往往，搬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我要上去看看。”达米安说。

谢林一呆，顿时跳下达米安的肩头，紧紧咬住达米安的裤腿，用他十斤的猫咪体重努力拖着达米安——

然而一点用都没有，达米安

人小力气大，谢林咬着他的裤腿，和挂了个棉花娃娃差不多。()

“干什么？”达米安走了两步，弯腰把谢林拎起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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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林生气地甩尾巴——这是你拽中文俗语的时候吗！

达米安真不愧是被他母亲和姥爷按照忍者的方式教出来的，他的潜行技术也很强，避开那几个人的视线，先是上到隔壁的一艘船上，再射出钩索，顺利地攀上了目标船只！

男孩的两只脚轻轻落地，到了船上，担心给达米安招来危险，谢林也无法再出声了。

谢林安安静静的，在达米安肩上，两人一起进入了船舱。

达米安很快就找到了存放货物的仓库。

果不其然，是走私。

达米安年纪虽小，却对违禁物品相当了解。

他嘿嘿一笑，就要抽出背后的武士刀——

谢林尾巴烦躁地摆起来，在他犹豫是先通知布鲁斯来，还是先设法阻止达米安的当，他突然听到出口的地方传来一声沉重的“咔哒”。

今晚参与走私的人搬完了货物，从外边锁上了船舱门。

谢林一个激灵，第一反应是他们掉入了陷阱——有人在狩猎蝙蝠侠的儿子！

“开门！”他冲着船舱门叫了一声，门锁传来轻响，但是没有被打开。

达米安有些疑惑地看着黑猫的举动，在他耳朵里，这一声只是猫叫而已。

接着，他就看到原本玲珑可爱的黑猫，身形突然拉长变大——直到变成了纤细的青年身形！

“开门。”达米安听见黑猫变成的人说。

又是一声咔哒，门应声而开。

与此同时，船只猛地晃了一下，船只出海了。

达米安怔怔地看着背对自己的黑影转过头，借着月光他看清了对方的脸——

接着谢林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他掩耳盗铃般地变回黑猫，乖乖坐在地上，若无其事地舔自己的爪子。

然后他就听到达米安难以置信的小声质问。

“你是不是我父亲床头合照里那个人！”

谢林抬起头，呆掉了。

与此同时，布鲁斯抬手看自己的小屏幕，地图上代表着达米安和谢林的两个小点，正一闪一闪地，离哥谭远去。

布鲁斯：“......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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