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个女同志问出声,另外两个女同志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慢她一步了呢?
是的,这四个位置原本坐着二个女同志,加一个吕耀祖。不然宁书是女同志,另外二人也不会见吕耀祖成功了会有想法,如果是男同志,这样和女同志挤在一起也容易被人说闲话。
“不好意思,不太方便。”宁书果断的拒绝了。虽然说二宝也是个小少年,她也不胖,火车上座位比一般的凳子一直要宽不少,她们母子坐着也有不少余位,可是她不喜欢拥挤,也不喜欢让不认识的人挤在自己的座位上。
听到宁书这样说了,那位问话的女同志也没有再说什么了。倒是另外女同志又在心里庆幸了,好在她们没问出来,不然这样被拒绝了,有吕耀祖成功的前例,还挺尴尬的。
车厢里此时还有些热闹的,因为火车停着,有上上下下的人,一时半会儿没那么快开。车厢里的人也向外张望着,路过一个城市,不能下去看看,那隔着火车能一下这个城市的火车站也算长了见识。
二个宝坐好之后,一宝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二宝和二宝见状,也跟着从书包里拿出书看了起来。
吕耀祖坐在一宝的旁边,有些好奇这么好学的小少年。看看车厢里的其他人,不是干等着就是在说话。只是,等他撇到书中的内容时,他的脑袋上出现了好几个问号。这……他一个大学生都看不懂书里的内容。每一字他都懂的,可为什么这些字连起来,他就看不懂了?
虽然他下乡八年了,当中遗忘了不少的知识,但是他考上了不错的大学,自问也不算笨的,脑子里的基础知识还是在的,可是……为什么这个孩子看的东西他看不懂啊……啊?
一宝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张着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又淡淡的收回视线,继续看书了。
“小同志,你现在读几年级了啊?”吕耀祖是看似大大咧咧,但其实是个细心的人,他问话的时候,还特意称呼一宝为小同志,他觉得一宝看的是他看不懂的书,从性格上来说,应该不会喜欢别人看他下朋友。而且,他也知道天才少年班之类的,莫不是,这个小少年就是?
再说了,这也不是小朋友能看得懂的书,为了表示他对对方的尊重,他就称呼对方为小同志了。
听到吕耀祖的话,宁书和二个宝都看向了他。一宝回答:“我四年级了。”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疑惑吕耀祖为什么这样问。不过对于陌生人,一宝不会说太多的话,对方问他回答,这显然是礼貌,但也不是所有人问他都会回答的,因为对方坐着他和二宝的位置是经过娘同意的,也算是认识一场了。
一听一宝回答四年级,吕耀祖有些吃惊:“你四年级就看这么深奥的书了吗?真厉害。还是现在老师要求四年级的小学生可能这些了?”下乡这些年,因为高考的取消,他都没注意学生们上课的知识了。
而且他还没有结婚,单身旺住在知青宿舍里。如果是结婚了,有了孩子,说不定
也不会问这个问题了。
“不是的。”一宝回答。
“啊?”吕耀祖好奇,“那你们老师没这个要求,你为什么要看这些书,这书你看得懂吗?我看是什么物理化学类的。这可是初中的知识啊,你还在上小学吧?”
“这是无线电的知识。”一宝纠正。从小卷到大的小少年,对于别人的惊讶,很是淡定。
无线电,本质上也是物理化学的内容,吕耀祖也没有说错。
“无线电的知识你看得懂?”吕耀祖有些惭愧,他一个即将进入大学的大学生都看不懂。
“嗯。”一宝点点头,继续看书了。
吕耀祖:“……”所以这就是天才少年吗?坐个火车都能碰上?
吕耀祖倒是没有被打击到,相反有些高兴。他爸是军官,他身上也有几分豪气,国家能多一些天才少年是好事情。随即,他看向宁书:“同志,你家的孩子真厉害,年纪轻轻就看得懂这么深奥的知识,以后一定很有出息,能为国家做出贡献。”
“借你吉言。”宁书也没有多说。毕竟是不认识的人,没必要说太多。
“对了同志,你的火车票是多少钱,我给你。”吕耀祖和宁书一家四口寒暄了一会儿,想起了自己还没给火车票的钱,赶忙说起这个事情。
宁书道:“车票不用了,只是到时候打饭买菜的时候,同志能帮个忙就行。”她如果收了车票,到时候吕耀祖要把座位让给别人,她就没有说话的权利了。她可不想失去主动权。
吕耀祖听她这样说,以为宁书是客气,但他也没有继续说车票的事情,心里想好了,等买饭的时候,请他们吃一顿。“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同志。”
宁书:“不用谢。”
火车终于启动了,随着声音的响起,大家也安静了下来。就算还有说话声,但也只是窃窃私语,并不重。
“同志,你们也是去首都的吗?”吕耀祖坐着无聊,又和宁书聊了起来。刚才他光顾着说自己是哪里人,还不知道人家的车票的是买到哪里的。“你别误会,我是想知道你们的车票是到哪里的,我能坐到哪里。如果你们要在去首都的路上下火车,我也要心里有个准备。”
宁书也没有误会,坐在火车上无聊聊天,聊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是的,我们去首都。”想了想,又道,“我丈夫在首都当兵,我们是去随军的。”并不是她想把林国栋的事情到处宣扬,而是在这个时代,说明自己的军嫂身份,对她和二个宝也是一种保障。她一个女同志,需要这样的身份来保护自己和二个宝。
岂料,吕耀祖听了声音也不自觉的高昂了一些:“那么巧合?我爸也是在首都部队。”
宁书听了,心里猛的生出一个想法。姓吕的首都人确实不少,但是姓吕又在首都部队的,那肯定多不到哪里去。就算部队的人再多,当中选出姓吕的也是数的出来的。
在王陈林钱张那种普遍的姓中,吕没有那些姓常见。
而那数的出来的吕姓战
士中,有儿子下乡的,那就更加少了,看吕耀祖的年纪,起码20岁以上,那么他爸应该是40岁以上了。
宁书只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之前住在大院小洋房的吕团长。
不会这么巧吧?
宁书这样想着,对聊天也有了几分兴趣。如果这吕耀祖真是那位吕团长的儿子,那这缘分……该怎么说呢。
她和吕团长是没有仇的,但经过搬家具这件事,多少也有些不和睦。当然了,她对吕团长夫妻的印象不太好,人家对他们夫妻的印象恐怕也是如此。
“不知道你爸叫什么名字,或许我丈夫认识。”宁书开口,“如果真认识,那咱们两家也挺有缘分的。”
吕耀祖想了想,如果是在一个驻地的话,那十有八九是认识的。他爸是团长,这个职位算是挺高的了,只要这位同志的丈夫和他爸是一个驻地的,不管什么级别,肯定知道他爸。
不过,他又有些犹豫,如果对方知道了他爸的名字,会不会去找他爸套关系?
随即,吕耀祖又排除了这个可能。看对方的年纪,她丈夫有了随军的资格,最低也是连长了。即便自己不说,她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只要向她丈夫问一下驻地有没有姓吕的,也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那么,他说不说他爸的名字都是一样的。
于是,吕耀祖不再犹豫了:“我爸叫吕青山,不知道你丈夫有没有说过这个名字,对了,你丈夫叫什么名字啊?或许我爸也认识。”
宁书:“……”还真是吕青山,实在是巧合的不知道她怎么说了。
“怎么了?”见宁书看着自己,没有开口,吕耀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宁书心想,我能把实际情况说出来吗?那肯定不能的。看吕耀祖的样子,十有八九还不知道他爸离开部队的事情。现在人这么多,她一个外人肯定不好说。若是别人听了去,指不定会怎样。
再说了,她又不知道实际情况,说什么啊。说出来让吕耀祖有了情绪怎么办?还不如不说,能和睦相处到首都火车站。
于是道:“我还真知道你爸。”
“啊?”吕耀祖怀疑这世界怎么了?还是我们的国家那么小吗?火车上随便认识一个人,就认识他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