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里的水被奇怪的用具引到了田地边(灌溉系统),人们不需要再辛苦的浇水。
农具也有了大翻新,是从前没有见过的模样,但用起来就是要让速度快了很多。
人们开始洗澡,洗去身上成年累月积攒的污垢之后,刚开始会觉得有点不自在,但很快,又觉得身上轻松起来。
道路边很多厕所,一开始,大家还不太习惯使用它们,更想要像是往常那样,地上一蹲,快乐的解决生理问题。
但很快,有人开始教导他们如何沤肥,当意识到臭烘烘的粪便可以肥田,能够让土地里的作物长得更好后,农奴们变了。
他们迅速从“偷偷摸摸随便找个草丛解决”,变成了一定要在自家最近的厕所解决。
因为望安殿下身边的农事官宣布,每户人家的厕所都是有编号的,挨着该厕所近的人家,用这个厕所沤出来的肥,就会用到他们的田地里。
一时间,邻居们互相盯梢,如果看到了和自己同个编号厕所的农奴,跑去别的地方上厕所,就会勃然大怒,愤怒程度直逼“你怎么可以把我们的宝贝丢在外面”!
甚至巡卫兵还抓到了两个农奴,他们试图去别的厕所偷屎,以达到放在自家编号厕所的阴险目的。
被偷的厕所编号附近农奴愤怒极了,甚至大着胆子向农事官大人告状,希望可以惩罚这两个无耻贼人。
至少要赔偿他们一斤屎!
不!两斤!!
被封为农事官的夏国农学生:“……”
她听说上个世界的穿梭行动组成员,都是去打变异植物,四处作战。
为什么换成自己来,就变成来评判一方该不该赔偿给另一方屎了。
这不是法学院的活吗!
最终,这名还未毕业,就已体会到基层苦楚的农学生不得不做出公平判决。
未来一个月,这两个偷屎大盗,都必须在受害厕所(什么鬼称呼)解决生理问题,当做赔偿损失。
虽然没有得到两斤屎,但对于这个判决,农奴们还是很满意的,他们高声称赞着农事官大人的公正,并且再一次赞美着望安殿下的智慧。
或许一开始,农奴们对于望安殿下的来临还搞不太清楚,但随着殿下身边的随从卫官们越来越多,他们也逐渐知道了。
原来,望安殿下是来自一个强大而神秘的国家,那个国家叫夏国。
她是夏国唯一的公主殿下,日后也将会成为女王陛下。
殿下无意中来到了这里,喜欢上了他们家乡的土地清香,又被伯爵大人赠送了领地,因此她决定住下来。
她的善良与仁慈,让农奴们每天能够吃饱饭,给他们新的更好用的农具,修路,还愿意教导他们如何将粪便转为宝藏。
作物们因为殿下长得更好。
孩子们因为殿下越发活泼。
甚至殿下带来的随从和卫兵们也是那样的友善,强大,而又不肆意对他们打骂。
就连尊敬的农事官大人,都愿意为他们做出公正的判决。
当然,如果可以让该死的小偷在他们的厕所里拉两个月的屎就更好了。
农学生:“……”
虽然农学生不太高兴,但动员组的新成员更不高兴。
他被派来的目的,是融入群众,试图让这些已被分到夏望安手下的农奴们产生忠心,同时对夏国也有向往之心。
计划已经准备好了。
首先,他问一下农奴们对夏国的看法,然后,分化看法不同的两拨乃至三拨人。
将对夏国有隐形看法的人挑出来,再激起喜欢夏国
的农奴的愤怒,从而引申出夏国的好处。
团结喜欢夏国的,将不同看法的农奴当做靶子,人在有了共同敌人时,会空前团结,对于自己所支持的国家,自然也会一瞬间飙升归属感。
想法是没错。
但他一张口,和他聊天的农奴就瞪大眼。
“什么叫做我们想不想成为夏国人?”
农奴大声的嚷嚷着:“殿下是夏国公主,日后也会是夏国女王,我们是她的农奴,是她的资产,我们本来就是夏国人!”
动员组成员:“……”
旁边其他人也跟着喊起来:“没错!我们就是夏国人!”
“就算殿下以后不想要在这里了,我们也会追随她回到夏国!”
此时,他已经感觉到不妙了。
果然,下一刻,就有个农奴眼神不善望了过来。
“你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我们不是夏国人吗!”
农奴们是不太聪明,也不认识字,但求生和希望日子过得更好一些的本能还刻在骨子里。
他们并没有遗忘,在望安殿下来之前,自己与家人过的是什么日子。
艾伯特伯爵并不是一个会苛待农奴的领主,但农奴们的生活依旧不好过。
从前他们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世世代代都是如此。
可当改变之后,农奴们的想法自然也变了。
是望安殿下让他们变好的,他们说什么也不会离开殿下的,他们就是殿下的资产!就是夏国人!
而这个人这样问是什么意思?他不喜欢夏国?
动员组成员:……坏了,我成靶子了。
他为了更好的融入农奴,套用的身份是“被抽调来帮忙的其他领地农奴”,因此没有身份保护,差点被一些愤怒的农奴揍。
还好夏望安刚巧路过,顺便把他捞走了。
而那些对着他脸红脖子粗,仿佛分分钟要上来群殴的农奴们,面对望安殿下,却是瞬间柔顺如小绵羊。
就连声音都细声细气的:“殿下,这个农奴对我们夏国不尊重,您可一定不要相信他。”
他们果真很团结的样子,一致对外。
被对外的动员组成员:“……”
被培训了五个多月的十八岁少年看上去简直要碎掉了。
等夏望安把他带回宫殿,他捂着头:
“我觉得我不太适合动员组,我要打报告,我要申请调到其他组!”
农奴们已经完全不需要动员和推动了,他们发自内心的认为,自己就是夏望安的人。
这种推崇望安殿下的心,在小房子们终于建造完成,被分发下去给每一个家庭后,到达了顶峰。
说实话,这种小房子在蓝星的和平时期,也更像是那种土房。
可放在魔法世界,对比着农奴们之前住的破落小屋,风吹得进来,雨打得进来,随随便便就能倒塌的样子,新盖的砖瓦房就像是个梦了。
农奴们欢欣鼓舞。
他们会去溪流边采摘永不枯萎的花朵,当做装饰品挂在房沿,又会将吃干净的鱼骨头打磨成光滑白净的鱼骨串,再将一种吃了会中毒的鱼捣碎,将它五颜六色的汁液涂抹在上面。
这样,一串五颜六色的鱼骨风铃就做好了。
在这片对比整个大陆来说,小到不能再小的地界上,每天都会有日新月异的改变。
地下管道,街道建设,大片开垦出来的田地,和脸上带着笑容的住户们。
很稀少,但很柔和的信力每天都会进入到夏望安体内。
生活看上去好像稳定下来了,但蓝星总部的人知道,不是这样。
果然,道路建造出来的一个月后,疫病再次席卷了整个玛卡大陆。
夏望安打着哈欠起床时,站在阳台,看到了上方天空喷涌而下的黑雾。
在田地里干活的农奴们,无知无觉间被细碎的黑雾侵蚀,发出几声咳嗽声。
她眯起眼,手落在了发间簪子上。
夏望安不会治病。
但她会杀杀杀。
黑雾压下,她心底出现越来越多的烦躁杀戮情绪。
【不太对劲。】
夏望安闭了闭眼:【有点像,吸收了混乱信力的情况,我被它们影响了。】
007担心无比:【宿主,你疼吗?】
【不疼,但想杀人。】
夏望安抬头望向天边的那些黑雾:【怪不得我觉得熟悉。】
【这些东西,是信力。】
但不是那种纯粹的信力,而是包含了无数恶意,吸收了会让她身体疼痛的信力。
怎么会有这么多无主信力?
甚至看上去像是很多人的信力,又积攒了许多年。
面对敌人,夏望安还能杀个痛快,可信力……只有信力的主人才能吸收。
她就算是再怎么自信,也不会以为,这个陌生的魔法世界这么多信力,会是给她的。
眼看着被污染的信力突然扑下,夏望安不再深思,面无表情的拔出刀。
她冲了上去,猛然挥出一刀。
“这是……我的领地。”
污染了的信力被轰然一刀斩开,仿佛是畏惧一般,不敢再上前。
但又本能的,想要靠近夏望安。
走路还是不太熟练的天使歪歪扭扭扶着墙壁走进屋,他跑到阳台上,望着天空的场景,急的想要过去,翅膀扇动几下,却还是没能飞起来。
“路克斯……路克斯……”
天使望着独自驱散黑雾的少女,焦急叫了几声。
他的翅膀扑闪,微微起了些许亮光。
一缕掉落的黑气遇到了这些亮光,瞬间被净化。
路克斯没发现,还在着急的原地转圈圈。
“望安!”
蔡菜拿着大喇叭,对着上方与黑雾对峙的夏望安喊:“可以下来了!”
愿宁手里的光脑上,正是天空上能量点的闪烁。
虽然他们看不到黑雾,却可以通过能量点来发现上方大概有多少。
“防疫模式正式启动!”
这些黑雾只能让普通人生病。
可病痛,是能治好的。
而夏国灾变之后,发展最快的除了科技基建,还有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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