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不能对我的脸动手,我还要靠着这张脸迷住师弟呢。”赤梵天轻声笑着,与此同时伸出二根手指。
秦之海,......他怎么知道他有过让他毁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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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夜渐鸿解除蛊毒的期间,赤梵天也成为了秦之怀的实验工具,尝百草,食毒物,在他身上进行新研制的毒药实验。
夜渐鸿看着披着青黑肤色回来的赤梵天,心中多了一丝愧疚,若不是他,师兄也不必受这般的苦楚。
“这寒□□有些厉害,能冻住人的修为,啧,冷死了。”赤梵天打了个哆嗦,那张漂亮脸在青黑色的肤色下,衬得有些丑陋。
他直接钻进师弟怀里,脸上都冒出丝丝冰霜,抱着他师弟的腰取暖,卖惨道:“秦老贼不是人,他让蜈蚣咬我......”
夜渐鸿摸了摸他的脸,丝毫不嫌弃地在他眉心亲了亲:“委屈师兄了。”
“你应该知道,若不是因为你,我断不会受他这般折磨的吧。”赤梵天差点被秦之海这神经病整崩溃了,每天各种毒虫招呼他,说一声生不如死也不为过了,当然要师弟心疼心疼他。
“我知道的。”夜渐鸿下巴蹭了蹭他的额头,将冰窖似的赤梵天抱进怀里。
整整二个月过去,夜渐鸿呕出一口血污,里面一条蠕动着的虫子,在血沫之间颤抖着身躯,看得人恶心胆寒,夜渐鸿呼吸起伏不定,死死盯着这只虫子,身体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有一种卸下枷锁的感觉。
赤梵天手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那只蛊虫被秦之海的蛊虫两口吃掉了,顺便将夜渐鸿吐出来的血都毫不介意地吃完了。
许娘子生下了一个女娃娃,明日便是满月酒,秦之海留人:“明日便是我女儿的满月酒,你俩可要留下来共饮一杯啊。”
赤梵天如今和他混熟了,知道他之所以对他恶意那般深,都是因为他的脸,不由笑道:“不怕我抢了你这个爹的风头?”
“口气不小,那这样,你留下份子钱,人走吧,我也不留了。”秦之海提议道。
赤梵天淡淡说:“你想得美。”
夜渐鸿一直沉默不语,蛊虫解开之后,随之而来一些乱七八糟的记忆在眼前闪过,他脑子有些乱
() ,所以无法加入两人的打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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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屋之后,见他沉默,赤梵天便歪头,凑到他跟前,对上他下垂的眸子,浅色明亮的眼瞳直勾勾看着他:“师弟,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夜渐鸿抬头看向师兄,漆黑眼瞳如同沉木般,他想到什么,伸手扯师兄的衣襟,赤梵天按住他的手,皱眉问:“你到底怎么了?”
“师兄,我想要......”夜渐鸿眼圈嫣然一红。眼神隐隐失控,伸手按住他的脖子,将清俊的脸凑在他眼前,问:“师兄给吗?”
赤梵天盯着他的脸看了一瞬,抓着他的手,十指相扣,温柔地说道:“师弟都开口了,我如何能不给。”
夜渐鸿格外热情,主动脱掉他的衣服,吻顺着赤梵天的脸颊、颈侧、锁骨往下,赤梵天的肌肉不如他那般明显鼓起,显得壮瘦得当,苍劲有力,又不过分魁梧。
夜渐鸿垂下的双眼血红,似乎在感觉区分暮云和师兄的体温有何不同,他的吻辗转落在赤梵天腰侧,光洁的劲腰,毫无半点痕迹。
没有痣......
他印象深刻,暮云的腰侧有两颗细小的红痣。
夜渐鸿身体都在发抖,在得到这个结论之后,甚至忍不住眼眶发热,一股庆幸之感席卷全身,喉结滚动,咽下一点苦涩的味道。
还好,师兄不是他。
对他来说,像是劫后余生……
赤梵天像是并未发现他的反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揉,旋即用力按了一下:“师弟,这般磨磨蹭蹭,明日秦悦满月酒到了,你都没有找到师兄的宝贝......”
若是夜渐鸿此刻能抬眼看向他至亲师兄,就会发现赤梵天眼底的阴沉狠绝,他知道夜渐鸿最近在怀疑他。
赤梵天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样的,暮云时并未伪装,是因为他以为和夜渐鸿以后不会再有这般深的交集,但自从和夜渐鸿再次坦诚相见的那一刻,都在伪装和欺骗。
赤梵天手指攥紧夜渐鸿的头发,神情决然,他不可能败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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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无序之地停留了半年,拿到重新铸好的屠灵剑后才离开。
此后十五年间,两人游历在大川大河之间,见过四季变迁,游过凡间妖域,潜入深渊险境,两人从未分开过。
不离不弃,朝夕相处的十五年间,两人是道侣的消息,甚至比赤梵天成为元婴的消息,更快地传遍了大江南北。
无人敢对两人的关系指指点点,曾经口出狂言的人都被夜渐鸿砍掉了手指,被赤梵天毒哑了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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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赤梵天身上穿着红色的嫁衣,脸上的新娘妆让他生出一丝雌雄莫辨的美丽,唇瓣点朱红,脸颊两侧点缀上了珍珠,穿着华丽大红新娘服。
而站在赤梵天面前的夜渐鸿则是大红新郎服,头发一丝不苟的盘起,剑眉星目,看着眼前带着凤冠的师兄有些移不开眼。
“师兄,今日甚美。”夜渐
鸿滚动喉结,眼前的师兄,比他见过的任何女子都要美艳。
赤梵天眼波流转间,问他:“奴家哪日不美呢?”
“师兄日日都美。”
两人途径人间,正巧看见县令女儿大婚,十里红妆,凤冠霞帔好不威风,赤梵天便起了心思,问夜渐鸿:“愿不愿意和我成亲啊?”
夜渐鸿在思索一秒,便应了:“好。”
虽然他在此之前从未想过结婚这件事,但若是和师兄的话,似乎这并不是难以接受的事情。
两人买下了一间大房子,买来了新嫁衣,找来了画新娘妆的姑娘,又找到了所谓的有福之人梳头,除了没有父母之命,其他的都置办得整整齐齐。
赤梵天两人都莫名的认真,他带着的凤冠沉重,因为他的头骨比一般女生要更大些,勒得他头脑发胀,也没多余的时间定制,他却脸带微笑,毫无怨言。
两人牵着手从游廊走过,赤梵天视线下一片红,在盖头之下,任由夜渐鸿牵着他往前走。
发簪玉珠碰撞间发出一声声轻响,夜渐鸿视线一直落在赤梵天身上,眼底有一种不真实感,在古代也好,现代也好,结婚和成亲都是一件神圣的事情,代表着生死不弃,代表着他......也许会有一个亲人了。
“师弟,我们拜了天地,就算礼成了?”赤梵天和他都牵着红绸,原本该是高朋满座的地方,空无一人,只有两个荒诞的新人。
“好。”夜渐鸿嗓音有些哑。
两人笨拙地拜了天地,入了洞房,说好以后便是恩爱夫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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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还知道回来?”赤云虎看着殿下的儿子和徒弟,虎目瞪圆。
赤梵天摸了摸鼻子,无奈道:“爹都昭告天下,即日举办我的元婴盛典,我若不回来,你不得打断我的腿?”
若非得到这个消息,赤梵天还真不太想回来。
夜渐鸿眉目之间的冰冷散去不少,他低声说道:“就算师兄不回,我也是要回来见见师尊的。”
“还是你听话。”赤云虎欣慰说道,又让赤梵天先行离开,而夜渐鸿被他留下。
“你与你师兄?”赤云虎还是在外人嘴中听见关于徒弟和儿子的事情,倒是不生气,只是淡淡问道。
夜渐鸿若是从前还会露出一点羞愧之色,如今却坦坦荡荡地说道:“传言属实。”
赤云虎深深看了一眼夜渐鸿,不由叹气:“他可逼迫你了?”
“没有,是我自愿和师兄结成道侣。”夜渐鸿笑了笑,想让师尊安心。
“若这是你俩的选择,我不会阻止,此后我只会将你当成我另外一个亲儿子。”赤云虎拍了拍他的肩膀。
夜渐鸿对赤云虎心存感激,真诚说道:“师尊不怪我便好。”
“怪你作甚?”赤云虎从前觉得眼前的小孩儿郁结于心,偏执太深,若是不多加管教,必会落入歧途,如今再见,却见他眉眼间的偏执似乎浅了不少。
就连他那逆子
,看起来都眉清目秀了不少。
赤梵天在殿外等赤夜渐鸿,并未提前离开,最近宾客聚集大衍宗都是为了表达对他祝贺之意,不少看起来都并不熟悉的人,许是客人,许是近几年才拜入大衍宗的师弟师妹。
他正在出神,突然被人轻轻拉了一下衣袖,赤梵天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男修正笑吟吟的看着他,低声到:“这位师兄,你可知道......诶?”
原本男修问路的话未说完,鼻尖轻嗅了一下,在他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旋即一怔,视线在他脸上游荡了一瞬。
“嗯?”赤梵天挑眉看向他。
“我迷路啦,带着我的师兄突然不见了,可以问一下水乐殿怎么走吗?”男修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一边问路。
赤梵天耐心替他指路,甚至找来了一个地图给他。
男修走之前,忍不住问道:“师兄,我们是不是见过?”
赤梵天露出一点沉思之色,最后遗憾地说道:“我并无印象。”
“是吗?一十多年前大衍宗山脚下,你和一个男修......”男修提醒了一句,他鼻子很灵,这位师兄虽然身上用了很多香料掩盖,但他还是闻出来了,他就是当初那个在大衍宗脚下,霸占他催情阵的修士。
“师弟认错人了。”赤梵天温和地笑着。
男修耸了耸肩,以为他们这种正牌修士不想承认自己的风流韵事,便自顾自地离开了,但是在离开之时,刚好撞到了从殿内出来的夜渐鸿,那股香味也让他熟悉无比。
他微微一怔,继续往前走,却忍不住回头,却见那两位男修旁若无人地牵手离开。
男修双瞳微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