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带的艺人是舞蹈天才。

小李听着这句话恍恍惚惚，满脑子在“捡到宝了”和“不，这是反话”之间反复徘徊，最终，他深呼吸一下，觉得应该是后者。

想什么呢李超级，不能因为你叫超级，不能因为你供奉了一尊奇怪的神像，不能因为你最近接连走运，就相信这是老天爷的眷顾了吧？

仔细回忆一下，你的三个艺人都是堪比文盲的文盲，还有一个考322的中二少年，不要想太多，不要……

小李小心求证，“你们……都学会了？”

三个队员一一点了头，对小李还要多此一举的举动感到疑惑。

小李呃了半天，再度小心取证，“你们，你们做一个动作我看看？”

这下，他们都不需要万度督促了，主要是怕一个犹豫过后带来更惨的人生，谢默宇还坐地上呢，随意地抬高了一条腿，给小李看看他的柔韧度。

那腿跟煮过头了的面条一样，轻轻松松地抬到了脑袋上。

谢默宇不是万度，不贴心，直接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后压，没有什么是他们软体生物做不到的！

小李看得那叫一个心惊肉跳啊，生怕自家队员胜负欲太过给他压骨折了！

还没出道就因为练舞去了医院，这个热搜可不太好！

“好了好了，我信了！”小李赶忙阻止了谢默宇的动作，看另外两个队员也信了七八分。

信任是经不起试探的，他们信任还没建立起来，小李觉得自己需要淡定，需要假装若无其事，将这一笔揭过。

“辛苦我们的三位老师了，老师我送你们，”小李笑着准备送走舞蹈老师们，顺道跟艺人们道，“你们等等我，我带你们去庆祝一番。”

说着，他送着老师们出练舞室，一边走一边暗地了解了一下学习的过程。

“我的艺人们脾气都比较傲，辛苦三位了，还希望三位能不要往心里去。”细想估计他们态度也好不到哪去，小李在做紧急公关。

他还是很靠谱的，他哥和他哥助理各种找他打探时各种感觉不靠谱简直伤透了他的心！

三个老师哪听得出来是敲打和安抚啊！

黄倩更是尴尬一笑，“没有没有，万度还是很好相处的，而且他们都很聪明，有傲气也是正常的。”

“是啊是啊，是我我也有小脾气，我都懂还要我重新学，正常，正常。”另一个老师也打哈哈道。

小李略微茫然一瞬，“是吗？那也请几位包容一下了，我家三个艺人以后出道了，还是得谦虚些……”

原来如此！

黄倩三人对视一眼，均看出了对方眼底的了然，难怪，难怪他们都会还要说自己不会。

原来是他们的经纪人要他们立谦虚人设！

这不是太离谱了吗？

黄倩忍不住，看在和小李还算熟悉的份上，还是提示道，“李少啊，你不觉得，过度的谦虚就是傲慢吗？”

小李茫然:“哈？”

过度的啥？他过度了吗？他一点都不过度好吧！

他那帮祖宗要是不谦虚一点，出道就是耍大牌预备役了！

小李委屈，小李不能说，因为小李不卖人设。

他只能委婉道，“我的艺人们可能是热撕体质，还是要谦虚些的。”

热撕体质？所以这就是要让他们撕咯？

黄倩隐隐懂了，诶，娱乐圈就没点真面孔了是吧，她觉得舞蹈天才这个人设还挺不错的，没想到小李为了让队员有更大热度，决定让他们扮不会的“谦虚”人设。

可黄倩个人还是更喜欢正能量的偶像，而不是黑红偶像，可能，这就是人家能当经纪人她只能当粉丝的原因吧。

黄倩有些可惜，但还是答应了小李的请求，今天的事不会说出去的。

小李满头雾水地送走了三个老师，总感觉有哪不对劲，又不明白哪不对劲。

怎么黄倩看他的眼神跟看一个十恶不赦的黑心肝一样？

奇奇怪怪。

小李挠挠头，“算了不想了，带我艺人吃火锅去。”

小李放下了对真相的探求，奔向了对食物的渴望。

——

“嘭！”

“干杯！”

一个四人桌的火锅包厢里，只能听得见小李一个人的碎碎念和各种干杯声音。

像是在唱独角戏，小李绷不住了。

他委婉地问自己的艺人，“你们是饿了吗？”

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

万度吃得非常规律，甚至对不同食物咀嚼的次数还不相同，但是咽下的时间都是一样的。

他听见小李的问话，摇头，“不饿。”

随便吃吃，能给他提供的能量少得可怜。

小李憋了憋，“那怎么不说话？”

万度从善如流地看了一圈剩下的人。

指望社恐说话是想都别想了，路德希？

路德希抱着手臂，“怎么，想要本大人陪你说话？你求我啊！带着你虔诚的祈愿来求我，我就说话。”

小李迅速滑跪，“求你了哥，哥你说句话吧，四个人吃火锅只有我的声音真的很不对劲啊！”

路德希定定地看着小李，看着他身边萦绕的灵魂和信仰的香气，眼睛越来越亮。

他只啃食一点点，他还是知道循环利用的，只要一点点……

可恶，不是求吗？怎么不算数？

路德希语气深沉，“你心不诚。”

该死的小李！又欺骗他！

路德希委屈极了。

小李也委屈极了。

自己还要多诚啊，都喊哥了，他二十五六的人喊十八的哥，也很丢人的好不好？

算了，还是万度靠谱。

小李展开笑容，对万度输出，“太好了，你们基础这么好我就放心了，等你们把舞练好，我们把歌录了，我找个平台送

你们出道！”

他一定要好好地护住自己的小鸡仔们，要让他们在星光大道上越走越远！

小李摩拳擦掌，万度只关心一件事:“什么时候出道？”

小李估算下时间，“一个月内？”

万度眼神冷静但凉，“太晚了，你们效率这么差吗？”

小李:“……”

哥，我也叫你哥行不行？出道是这么好出的吗？录歌剪辑mv练舞联系节目平台，什么不需要时间啊！

算了，这是他祖宗这是他祖宗。

小李轻咳一声，“我尽力快一点，那你们得抓紧时间练……”

“好运来……”

他的手机响了。

小李吞下之后的话，看见上面应助理的备注小脸微垮，还是认命接了起来，“喂？应哥？”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小李越来越惊恐，他咽了口唾沫，“那个，你们到哪了？”

“可是我们出来吃火锅了啊？不太顺路诶，要不我们还是……”

“定位？我身上的定……”

小李满脸沉重地放下电话，千防万防，竟然没有防住高科技，失策了。

高科技本技看了眼小李，试图揣摩小李的需求。

“你不想要定位吗？我可以给你关掉。”

保证谁都找不到小李，除了他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