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升级的战斗环就能将喷涂次数提升到三千次。
之后再一年,就能做到防范外部溶解喷涂。
但胡灵予不能“铁口直断”,只好绞尽脑汁似的:“两三年?三四年?反正肯定能解决啦。”
“哦——”鹿氏标准的拖长尾音又来了,“既然你说能,那应该就是能了。”
胡灵予怀疑自己又多嘴了。
不过快节奏的对抗课没有给他反思的时间,几分钟后,什么战斗环的快乐,什么不该和路祈说多,都被雨水哗啦啦冲走。
胡灵予眼前只剩下,一个即将跟他“开战”的美洲豹。
细雨霏霏,八十名同学略微散开,两两一组,原地对抗。
王老师拿着防水平板,操作抽签软件随机配对,美其名曰,真正的对抗战,你永远无法预测你的对手。
胡灵予是无法预测。
现在,此时此刻,他和傅西昂面对面,距离不超过一米半。
“你运气还真他妈不好。”美洲豹的开场白很客观。
自田锐铭事件后,傅西昂再没怎么找茬胡灵予,上课要么直接不来,要么煞星似的坐最后一排,浑身散发着“别他妈惹我”的低压,但你要不主动招惹,他也的确不犯浑。
“老师说点到为止,不能真打。”胡灵予赶紧搬出王飒。
傅西昂冷哼:“他说的是不能真伤着。”
“这有区别吗,”胡灵予心塞,“你真打,我肯定受伤。”
傅西昂嘲讽一笑:“不是我看不起你,就这样,你还打算进行动队呢?”
胡灵予不说话了。
“别忘了我说的,第一,控制攻击尺度,第二,重点练习对抗中兽化与非兽化的切换,”王飒绕着四十组同学走一圈,回到最前面,“开始——”
话音未落,胡灵予已经变成狐狸。
他兽化的速度比傅西昂快。
这边傅西昂刚变成美洲豹,那边小狐狸已经跳到他肩膀,而后电光石火间,胡灵予又变回人形,趴在美洲豹后背伸手臂勒住猛兽咽喉。
傅西昂被他这招弄得直懵,本能发力,轻松甩脱那条天真的胳膊,回口就是一咬。
来不及抽回的胳膊被美洲豹的利齿咬个正着。
但傅西昂没疯,只含住了,没正经下嘴,不然连骨头都能咬碎。
美洲豹松开嘴,变回人:“你他妈不要命了,刚才要是实战,我一口你胳膊就废了。”
胡灵予呼吸有些乱,但声音很稳:“刚才要是实战,我一针麻醉已经打进去了,你咬个空气。”
“……”还真是这么个事儿,傅西昂竟然无法反驳。
不过这种课堂对抗,鬼能猜到胡灵予发疯似的窜过来。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干架的,”傅西昂上下打量,“跟谁学的,好的不学学玩儿命。”
胡灵予脑海中突然跃过一只梅花鹿。
以角为矛,挑翻一地猛兽。
深吸口气,胡灵予难得想跟傅香香交流一下人生感悟:“我以前……”
才仨字儿,兽化的黑色豹影已如闪电般扑来。
...
胡灵予连闪带兽化,还是慢了半拍,让豹爪摁住尾巴。
“吼吼——(玩儿命也没用,这就是差距)”
“嘤嘤嘤!(傅西昂你大爷的!)”
几组开外,路祈完全无视抽到的对手,专注美洲豹和小狐狸的战场。
对面的田锐铭敲敲自己的石膏:“喂,就算我现在只是个摆设,你也得给我起码的尊重吧。”
哈萨克马以石膏防水为由,非要一起来室外上课,王老师很赞赏这种精神,满足他,于是连分组对抗都没落下。
打石膏的田同学当然不能真跟路祈对抗,不过:“就算没我,七十九人单一个,你也是抽到轮空。”
他以为路祈在不爽,故而解释。
路祈还真没有,从胡灵予作死地蹦到美洲豹后背,他的大脑里就没有田锐铭同学了。
现在眼见着危机化解,那边一豹一狐还真像模像样、氛围不和谐但攻击尺度尚可地对抗起来了,松口气之余,又觉得黑色美洲豹很碍眼。
声明,他不讨厌美洲豹,纯粹是不喜欢黑色。
田锐铭自言自语半天,也没换来路祈一个眼神,死心了。
梅花鹿却在这时收回远眺目光,若有所思地走近哈萨克马,低声问:“老田,那天攻击你的究竟是不是傅西昂,你真不能确定吗?”
小雨已经转中雨,加上周围对抗的声音,路祈的话连距离最近的哈萨克马,都听得费劲。
但傅西昂三个字,就足够让田锐铭明白了。
“不知道,没法确定是不是,”他看向路祈,“我跟别人都这么说。”
然而路祈不是别人,他俩打了一年飞跳球,他认可路祈的实力,更认可路祈的人品,而且分专业对抗考试时,如果没有得到路祈指点,他输给那个熊科,最后的总分根本不够侦查班。
他把路祈当自己人。
“但是跟你,”田锐铭慎重斟酌再三,“讲实话,我也很怀疑傅西昂,可是总有个感觉,当时那个人不像他。”
路祈:“不像?”
田锐铭:“对。虽然我什么都没看清,但跟对方撕扯那几下,我感觉那人身形并不高大。”
路祈:“你没跟兽控局说?”
田锐铭:“说了。不过事发突然,我当时也很乱,兽控局认为这有可能造成我的认知错觉。因为对方的力量非常大,很难想象如果不够壮,怎么会有这么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