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一辈子也不会接触排球这项运动吧。”
远川凌其实不喜欢运动,不管前世今生,他都是个更偏爱脑力劳动的人。
体能训练很痛苦,在球场上一次次起跳,发球,接球,拦网,每一哥让呼吸沉重下去的动作都很痛苦。
如果不是及川彻这个人,远川凌大概也不会下定决心,走进这个自己陌生的领域来。
不过从他这将近一年的体验来看,人果然还是应该勇于尝试,虽说累瘫的时候身体上的体验很痛苦,但感受到自己更进一步的时候也很有成就感。
至少运动让他变得很健康,算算时间,他似乎好久没有生过病了。
“哎——”今井越一拖着长音应了一声,久久都没有再开口。
他注视着炭火,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
这段没头没尾的对话远川凌没放在心上。
毕竟今井兄弟一直表现得很八卦,排球部的两次团建活动,都有他们起哄的身影。
他以为今井越一只是想知道他和及川彻之前的事情。
一直到这一天的聚餐结束,今井越一都没有接上这个话题。
排球部的第二次团建活动算是圆满结束了。
当晚他们折腾到九点才散场,管家爷爷派了司机把他们安稳地送回家。
及川彻的家距离远川家最近,他被安排在了最后一个。
管家爷爷指挥佣人们收拾现场,远川凌和及川彻搬了两个小凳子坐在院子里面聊天。
“地区预选赛还有几天?”远川凌主动问道。
及川彻在心里算了算,“大概一周多点的样子?今年的地区预选赛提前了,感觉很紧凑。”
通知其实是中午临时发过来的,仙台体育馆在八月初有其他赛事,稍微次一级的IH地区预选赛就被迫拖后了。
宫城县的场馆总共就那么多个,不同时开赛多少有失公允了,所以IH官方决定将今年的地区预选赛整体往前调整两周左右,才7月中旬,就要正式开赛。
高等部这边是提前,据说初等部那边是推后。
远川凌:“紧张吗?”
及川彻更想反问远川凌紧不紧张,因为相比之下,两人之中,远川凌才是那个根本没有参与过正式比赛的人。
青叶城西的比赛战术一向很灵活,远川凌即便不是首发正选,也肯定会有轮换上场的机会。
但当及川彻和远川凌那双沉静的灰眸对上视线,他就觉得这个问题对对方来说太过于多此一举了。
很难想象那双眼睛会在什么时候露出不镇定、慌乱的色彩。
及川彻揉了揉脸,道:“我是很想说不紧张,但事实是每次比赛前都或多或少会有一点。”
就好像是一种固定程序,不会影响他的发挥,反而是在告诉他,即将开始的比赛很重要,要认真对待才行。
给机器人拧紧螺丝,确保不出差错,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倒是阿凌,感觉你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紧张呢。”及川彻轻笑着感慨。
“紧张啊……”远川凌默默把这个词重复了一遍,反复品味咀嚼。
远川凌又不是个人造人,当然会有这种寻常人该有的情绪,只不过出现的次数很少。
远川凌在自己的事情上基本不会有这种情绪,他比较看得开,有种随性的洒脱,哪怕是从前伤病缠身的时候,也很少会有这种感觉。
反倒是和某人相遇之后,这种对他来说有些新奇的体验越来越多了。
比如说,及川先生第一次伤病发作,他作为随队理疗师带着对方去医院做检查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真的很紧张,更准确一点来说是在害怕,害怕及川彻无法像从前一样意气风发地站在比赛场上。
对所有运动员来说,伤病都是无法跨越的大山,及川彻的职业生涯年数对比同龄人已经是个奇迹了。
毕竟向他这种类型的选手,经验的积累永远比技术的提高更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