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凭景看向那一炷香,已经燃了三分之一。他想了想,又从树上摘了片叶子,指尖轻点,那叶子便以万钧之力飞出去,碰在赵婉妍的砚台上。砚台瞬间翻倒在桌上,洒了赵婉妍一身的墨汁,就连她脸上,都沾了许多。
赵婉妍赶忙拿帕子擦自己脸上的墨汁,心下觉得诡异,这砚台好端端的,怎么会翻了?
她衣裳弄脏了,脸也脏了,那墨汁将她写的诗也搞脏了。赵婉妍心头烦躁不已,不知该继续留下来作诗,还是先去擦干净脸?毕竟如此实在不雅观。
一旁的赵如萱看赵婉妍这么倒霉,心头窃喜,只是下一瞬,她手中的毛笔便断裂,墨汁亦洒在了自己身上。
萧婵看她们俩这般,赶紧叫下人给她们更换笔墨纸砚。
如此一番折腾,一炷香已经燃了大半。
赵婉妍与赵如萱二人都心思不定,无法静下心来作诗,眼看着时间要结束,只好草草收尾,勉强作出一首诗来。虽不至于被罚,但也已经与头筹无缘。
赵婉妍咬唇,见诗作被收去,面色苍白地与萧婵暂时告退,下去洗把脸,换身衣服。
萧婵自然应允。
萧婵看向那些被收上来的诗作,当即去找赵盈盈的,发现她竟然也写完了。
萧婵撇了撇嘴,把她的诗拿出来仔细看。看完之后,不由得笑出了声:“赵二姑娘这也能算是诗么?”
赵盈盈被她点名,毫不畏惧,点头:“为何不算?”
众人听萧婵这般说,都有些好奇赵盈盈写了什么,便都凑上来。
萧婵将赵盈盈那张纸递给他们传阅,只见纸上写着四句:桃花梨花杏花开,一朵两朵七八朵。摘下一朵簪鬓边,人与桃花两相艳。
萧婵觉得这诗未免太过通俗易懂,毫无文学水准,她想嘲笑赵盈盈。可有人接过诗后,却是夸赵盈盈写得好。
“我倒觉得,赵二姑娘这诗写得不错。”
萧婵:“……”
是不是看赵盈盈长得好看,闭着眼睛瞎说?
萧婵:“哪里写得好?我只看出来用词浅薄,语言贫瘠。”
有人道:“诶,非也,这用词是淳朴平实,三两言语勾勒出了一副百花争艳的春日景象啊。”
此话一出,便有好些公子赞同。
萧婵不满道:“你们莫不是因她生得美貌,便帮她说话?”
那些公子被戳中心思,当即反驳:“萧姑娘怎的将我们说得这样肤浅?”
萧婵嘴快:“难道你们不就是这样肤浅的人么?”
萧婵这话贬低了他们,他们便不服气,一时间竟为赵盈盈的诗争论不休起来。
“我就是觉得赵二姑娘这诗写得不错。”
“我觉得确实有些浅薄了……”
……
赵盈盈听着他们的话语,一时间有些恍惚,她不会在做梦吧?没想到有一天竟然有人为了她的诗写得好不好吵架,这也太梦幻了。
她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