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庭齐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看来那把剑能留个剑柄,还是多亏了上面的剑格。
随后,徐韶华又拿起了一根筷子,他声音不大,可这会儿只有她一人说话,众人倒是都听的分明。
“外面是京郊的三万驻军,尔等不过数百人罢了,如今罪臣谋反铁证如山,尔等当真要一条路走到黑?
诸君追随罪臣,为得无非是者名利罢了,可圣上能给你们的更多,你们为何要明珠暗投?”
徐韶华摇头叹息,似乎为其十分惋惜,人群中,精兵们的目光游移了一下,右相立刻道:
“一群蠢货!他不过区区五品小官,他能说话算数吗?!”
景帝这时探出头来:
“徐卿要说的就是朕要说的!降者不杀,充入大军之中,只要能立功,便可得封赏!”
景帝这话一出,伴随着逐渐逼近的脚步声,终于有人受不了了,直接丢了刀:
“我,我投降!”
右相看到这一幕,直接就要提剑冲过去杀了这个叛徒,可下一刻,一根筷子从他的右臂穿过,长剑应声落地!
“莫急,这才是个开始。”
下一刻,平南侯带领京城驻军直接冲了进来,越来越多的精兵放下了手里的武器,平南侯忍不住道:
“就这?早知道本侯就不跑这一趟了!”
徐韶华笑吟吟道:
“哪里,那日史书工笔定会记载下侯爷临危受命,力克逆臣的英姿!”
平南侯被夸的尾巴差点儿没翘起来,景帝的心在这一刻才终于落到了实处:
“来人,罪臣周柏舟大逆不道,与安王合谋谋朝篡位,判斩立决,诛九族!其余降臣,革职抄家流放。”
“不!不!你不能这样啊,圣上!我可是你亲叔叔!”
安王被绑起来的时候,还在剧烈挣扎着,景帝淡淡看了他一眼,方才那些人用剑指着他的时候,安王怎么不记得是他的亲叔叔了?
而无人的角落里,傲舜使臣哪里想到自己头一日便遇到了一场宫变,可偏偏那位少年天子临危不变,不到盏茶功夫便将此事平定。
对,还有那位徐大人,他是真的下狠手啊!
正使看了一眼不远处那整根没入柱子的筷子屁股,咽了咽口水,忙将早就准备的文书呈上,在一片血气中,与大周签订百年之盟。
一场接风宴下来,众人皆是精疲力尽,景帝拉着徐韶华说了好一会儿话,虽然身体是疲倦的,可是精神却是亢奋的。
但等景帝兴高采烈的说完后,他这才发现少年竟是不知何时倚着柱子睡着了。
景帝连忙让人扶着徐韶华去厢房休息了,却不想
,宫人一碰徐韶华的手臂,徐韶华轻吸了一口气,景帝有些不解,随后掀起徐韶华的袖子:
“这是……”
徐韶华忙撤回了手,笑了笑:
“苦肉计而已,圣上莫要放在心上!这两日睡的晚了些,让圣上见笑了。”
徐韶华何止是睡的晚了些,那是这三日根本没睡!
不光徐韶华如此,景帝也是如此,若非二人用脂粉盖了,只怕这会儿要顶着两对儿熊猫眼面面相觑了。
景帝不由得笑了出来,随后拍了拍徐韶华的肩膀:
“好了,徐卿回吧,朕也乏了,这回……终于可以睡个安心觉了。”
徐韶华拱手一礼,等景帝离开后,他这才朝御苑外而去,徐韶华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
可等徐韶华刚一出苑门,一个鹅黄的身影便直接窜了过来,徐韶华将掌心的力道散去,下一刻,少女直接扑到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
“你无事,我就放心了。”
江宁安的声音带着轻颤,整个人都发着抖,徐韶华僵硬了一下,随后也轻轻环住少女:
“怎么一个人来了?也不带个侍女侍卫。”
江宁安听着少年熟悉的声音,只觉得眼眶一酸,随后小小声道:
“我偷偷跑出来的。平南侯带大军进城时,刚好从我家门口路过,我怕你有个万一……”
“下次不可再这般莽撞了。”
徐韶华松开了江宁安,二人缓缓变家中走去。
“我,我下次注意嘛!”
怕不是下次一定!
徐韶华无奈的摇了摇头,少年少女的身影渐渐远去,借着夜色,江宁安鼓起勇气,伸出手,勾住了少年的尾指。
……
右相和安王合谋谋反之事落下帷幕,但半数高官被流放的烂摊子却是景帝等人用了一个月这才彻底收拾好。
这日,是叛乱结束后的第一次大朝,景帝坐在上首,看着面目一新的臣子们,最后,他将目光落在了少年身上,柔声道:
“徐卿,你且上前来。”
徐韶华闻言一怔,随后出列上前,景帝清了清嗓子:
“君为根,臣为叶,君臣相得可结盛世之硕果!兵部给事中徐韶华平叛有功,碧血丹心,精贯白日,……朕心甚慰,着拜其为相!徐卿,还不谢恩?”
景帝笑吟吟的看着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徐韶华,徐韶华连忙拱手一礼:
“臣,必不负圣上厚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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