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净晗惊得说不出话。
岳凛走过来,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船头。
沈净晗有点懵:“这不是废弃渔船吗?”
岳凛说:“其他几艘确实是废弃渔船,这艘还能救,我偷偷修了修,外面看着挺破的,但还能开。”
冬日海风凛冽,沈净晗脱了身上的大衣让他自己穿。岳凛穿了,敞开衣襟将人裹进去。
沈净晗的背紧紧贴着他热热的胸口,一张脸被他的大衣遮住大半,只露出一双眼睛,“你还会开船,修船?”
岳凛将下巴抵在她肩上,“在瑞士那几年,空闲时间很多,想学就学了。”
“你还会什么?”
岳凛数了数,“滑翔伞,开火车——”
沈净晗惊讶,“开火车?”她不吝啬夸赞,“你好厉害。”
岳凛偏头亲了亲她的脸颊。
沈净晗说:“给我讲讲你的事吧,你在国外那几年都经历过什么。”
“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我那些年去过的地方,住过的房子,都带你去。”岳凛的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捏了捏,“但现在,想不想先做点别的?”
沈净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做什么?”
岳凛贴着她耳朵小声说:“这里广阔天地,只有我们,怎么叫都不会有人听到,比你那里还安全,我们可以为所欲为。”
沈净晗的耳朵渐渐发烫,“大冬天在海上做这种事,是不是有点疯狂?”
他表示赞同,“是有点疯狂,但疯狂有什么不好?”
是啊,疯狂有什么不好。
能和喜欢的人做疯狂事的机会,一辈子也没有几次。
于是沈净晗转身跳到他身上,搂住他的脖子,“那我们快点进去吧。”
岳凛笑着托起她的腰臀,大步迈进船舱中。
没有多久,船舱中就传出一些暧昧的,不加克制的声音。
随着深海晃动的渔船似乎增加了某种情调,有那么一瞬间,沈净晗有点担忧:“要不轻一点?船会不会翻啊。”
岳凛没有回答,而是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更晃也不会翻。
沈净晗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像一条在水中浮浮沉沉的鱼,奋力地想要跃出水面,又被猛烈的海水吞噬裹挟,原本在水中可以自由呼吸,却也缺氧似的挣扎着喘息。
充电暖风机的电量快要耗尽时,沈净晗觉得自己好像被折腾掉了半条命。
岳凛将他的大衣铺在垫子上,抱着她躺在上面,问她冷不冷。
沈净晗热得冒汗,“一点都不冷。”
岳凛摸摸她潮湿的额头,“一会儿擦干了再出去,不然要着凉。”
“嗯。”她趴在他胸口上,“几点了?”
“快十二点了。”
要回去了,待会儿暖风停了,船舱里的温度会快速下降,冷热温差太大,容易生病。
岳凛没有耽搁太久,穿好衣
服,走到前面小小的驾驶舱里,操控船身,掉头往岸边的方向行驶。
他操作那些拉杆和按钮的时候,沈净晗就披着外套站在后面看,有点新奇,好像又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岳凛。
船舱里的电话响,是沈净晗的手机。
她以为是向秋,拿起来一看发现是赵津津,她接起来:“津津。()”
电话那边焦急地讲了几句话,沈净晗听完,脸色骤变,下意识看向岳凛。
岳凛还在专注地操控渔船,并没留意到她的异样。
她小声说:“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再打给你。?()『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直到岳凛将渔船开回原处,两人恢复了船舱内的陈设,将电量彻底耗尽的小暖风机暂时藏到杂物堆后,下了船,走在回去的路上,沈净晗还没想好要不要和岳凛说。
说了,一定会影响他的情绪和状态。不说,万一真有什么事,或许他会后悔一辈子。
而且他们现在只有最后几天时间可以见面,如果这个时候她离开云江岛,他一定会疑心。
两人走到钓场门口,岳凛抬手把她的领口往上拽了拽,“还没想好吗?要不要和我说。”
沈净晗抬起头看他。
什么都瞒不过他。
岳凛牵住她的手,“津津和你说什么了?”
沈净晗抿着唇犹豫很久,最终还是开口:“是……岳爷爷。”
岳凛的表情有明显的变化,再开口时声音都慌了:“爷爷怎么了?”
沈净晗反握住他的手,“你别着急,爷爷是进了医院,但目前没有生命危险,津津只是说她明天要回沣南,问我要不要和她一起回去看看。”
即便沈净晗没有说,岳凛也能猜到一些,如果不是很严重,他们怎么可能通知没有亲属关系,只是已故孙子的女朋友回去。
他的手因紧张而变得冰凉,沈净晗紧紧抱住他,温柔安抚,“阿凛,我回去看爷爷,明天早上我就走,我答应你,有什么消息一定马上通知你,你不要着急。”
岳凛充满了无力感,不知道此刻还能做什么,慢慢地将头低下,抵在她肩头。
父亲去世的早,他又离开这么多年,没有在爷爷膝下尽过一天孝心,连爷爷生病住院都不能去探望照顾。
他忽然有些心力交瘁,无助极了。
沈净晗回到旧时约就给赵津津回了电话,两人定好会和时间,买好机票,于第二天中午飞往沣南。
落地后两人直接去了军区医院,赵津津的父母和几个亲属,包括部队派来探望的人和一些老部下全都在医院守着。
老将军是因为肺部的一些问题住进医院,昨晚紧急抢救后,已经度过危险期,现在人还在昏睡,但性命已经确认无忧。
沈净晗默默松了口气。
病房里不便有那么多人,老部下和几个亲属先后离开,只留赵津津一家和沈净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