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为什么走了。”
“为什么又不要我。”
叶伏秋惊慌:“我没有!我,我是……”
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男人已经快步走到了她面前,下一秒,她被拦腰扛了起来。
叶伏秋尖叫:“祁醒!别!”
祁醒将她扔到房间的小床上,解开领带,将她双手并在一起绑在两侧。
他单膝跪在床上,以绝对支配的俯视视角睨着她,灰黑的眼瞳像烧起来的余烬。
心跳直逼嗓子眼,叶伏秋看着他的动作,双腿踢他,“你别乱来,有话不能好好说……”
“好好说?”祁醒撑在她头侧,一点点压下来,用鼻尖蹭过她的脸颊,嗓音像一层细腻的砂砾:“秋秋,你已经抛下我两次了。”
“是两次,还是三次呢。”
“我都记不清了。”
他另一手用指腹,从小-腿,到大-腿,到……极轻地撩过她皮肤。
这样最痒,也最烧心。
她瞬间打了个激灵。
“祁醒……”叶伏秋双手背捆着,双腿也被他一手压住,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随他处置。
禁锢的感觉将她的感官提拉到不明言说的奇怪领域,潮湿的空气随着男女对峙中的摩擦蒸腾。
“嗯,我喜欢听你喊我名字。”祁醒起身,盯着她的脸,缓缓摘了腕表。
此刻的他喜怒难辨,叶伏秋的心像摆钟一样左右摇晃,失去安全感的同时被刺激得浑身发酥。
祁醒扯开衬衫前襟,握着她曲起的膝盖,俯首,嘴唇轻吻。
虔诚,又像是实施惩罚前“绅士”的请允。
() …………
冰凉的,金属的,顺滑的钻石表盘。
随着甩动,轻轻一声“啪——”
撞在一片泥泞温热之地。
叶伏秋一仰头,猛地咬住嘴唇。
大脑空白——
他温热的掌心覆上来,转着,捻着。
接着一片窗外忽降的雨泽。
昂贵简约的表盘上淋着一层几不可察的水渍。
被随意扔在一边,被她一脚踢到下面,摔出啪嗒一声。
祁醒握着她被捆着的双手,脖颈从这中间穿过,强迫她这样搂着他脖子。
这样不管他再怎么发狠,发力,她躲都躲不了。
被夜风吹开的木窗啪嗒啪嗒一次次甩在窗框上,发出清脆规律的声响……
合上室内的旋律。
她流下难耐又不得不承认的愉悦之泪,朦胧的视线里,扫见他身上发力时紧绷的肌肉线条。
那是身体极致的美感。
祁醒无比了解她,突然调转方向。
只听房门被风破开,重重砸向门框,啪的一下,很重——
叶伏秋失声了。
心神被冲向户外的狂风热雨之上。
昏昏沉沉之际,她听着他在身后,趴在她耳畔,像下-蛊般命令。
“乖乖,不许再离开我半步。”
“你想我就打个金丝笼子,把你塞进去么。”
“别逼我,你知道我发起火儿来……”
他笑。
“挺吓人的。”
叶伏秋趴在床上,猛地睁眼。
旖梦骤醒——
窗外夜风吹凉她额头异样冒出的汗,叶伏秋睡醒缓过神意识到自己刚刚都在梦里做了什么,瞬间热了脸。
她坐起来,看了眼睡裤,双腿并拢,羞得单手捂脸。
也太不知道害臊了。
叶伏秋没有立刻起身清理自己,而是就颓丧地躺在床上。
真行,一辞职休息,连这方面欲望都浮出水面来了。
这些年太忙太累,她自己也是处于完全禁欲的状态里。
仅有的,还是和祁醒在一起的时候。
她自己都没有再动过手。
没有这个心思,也……不想因为这种事,想起他。
想起他是用怎样过分的言语嘉奖她,诱骗她越来越过分。
想起他是怎么贴着她,变着法的,把她变成各种形状,给足她所有欢-愉。
想起他动情时的眼眸,吐息,还有身上缓动的每一处。
不知怎的,越想,叶伏秋躺着呼吸就越来越重。
民宿左右两间都没有人住,凌晨深夜,这里的人也睡得早。
门窗都关得很好,窗帘拉得很严。
确定安全以后,叶伏秋捞起被子把自己盖好,莫名产生一些异动。
原本还有些冷的房间,逐渐也被女孩的呼吸烘
热了。
叶伏秋咬着下唇,眯起的眼眸前方全是祁醒的模样,倒映在天花板上,刻在脑海里。
她在幻想,在模拟。
如果有他在的情况。
足足一十多分钟后,房间里安静了下去。
叶伏秋累得起不来,右胳膊逐渐伸出被子,搭在床边。
她闭上了眼缓和呼吸,手指垂着,其中两根指腹泡得发皱。
真是……
叶伏秋无比羞愧。
她真是窝囊。
竟然还这样想着他干那种……
…………
因为凌晨非要折腾自己一回,叶伏秋今天比前几天整整晚了两个小时才起床。
工作久了,就算没有闹铃也是六点钟准时醒,她一开始还强迫自己睡懒觉,后来直接放弃了。
就顺遂身体习惯慢慢改吧。
早起才能领略到清晨山里村子里的清爽景色。
村子里的人们大多务农,种茶叶或者种水果,或者去专门给游客们改造的古镇街里摆摊卖东西,一大早就出门干活,如果睡懒觉,还真要错过好多风土人情。
叶伏秋套上利落的冲锋衣,背上设备出门。
呼吸着刚从叶脉中吐露的新鲜氧气,她走出自己所在的民宿大院,正好碰见一群要往半山腰去的大神,她赶紧替人家拎了一筐东西,“早上好赵阿姨。”
叫赵阿姨的大婶特别喜欢她,这些天帮她不少,“小叶啊!又起这么早,去给单老头当义工?”
“你要是非喜欢干活,那不如上我家来,到林子里边玩边做事,我管你三餐哟!”她笑着。
赵阿姨身后那些大婶们笑着符合:“就是哟!我们都喜欢你!上我们家来嘛!”
“得了吧!润泽妈!你就是想拉着小叶给你家润泽小子说亲!”
“哎哟!你说的什么浑话,人家是大城市来的高材生!我家那臭小子哪里配得上!”
叶伏秋被哄得害羞,点头应下:“我过两天一定过去!日子还长着呢。”
“小叶呀。”赵阿姨看见她背的相机,叹气,“你就不要再劝那老头子了吧,那单老头顽头得很!你说说我们这群上了岁数的,谁不是天天拿着手机刷短视频,看新闻,那外面这些事都好玩的嘞,他偏不,说我们,说什么来着?”
后面的阿姨给补充:“说你心浮气躁!!”
说完大家全笑了。
赵阿姨委屈,扶着叶伏秋,怕她下石阶摔着,“对!说我心浮气躁呢,你说我老婆子在这村子里一辈子了,还有什么可躁的!”
“网上这么发达,这村子里游客多了,各家各户都开始挣钱,我就是要吃好的穿好的嘛!!”
叶伏秋脸上扬着纯然笑意,点头认可:“您的想法很对,就是要高高兴兴的,多娱乐自己。”
说话间,来到村子里最大的困难也浮出水面。
一年过去,单爷爷仍然没有改口允许小单师傅和
她做视频号,单爷爷是个好面子的,就算再不愿意,也没有当面数落她这个女孩。
但是叶伏秋不肯退让,不能就这样回去啊,于是在这里的一周多,她每天都缠着单爷爷,给他家当义工,抽空就说上两句。
既然这是个老顽固,她就拿出时间来,水滴石穿。
总有能说动他的那天。
只不过,这村子里的人都特别好,也不像别人说的那么穷乡僻壤,人人都潮流,五六十岁的大爷大妈出口就是最近的网络热词,快递小哥也是每天成堆往山上运网购的东西,完全不落后。
大家正在路上,走街串巷,路过谁家,就都能聊上几句。
村子里的村民基本都沾亲带故,没有不认识的,互帮互助也是常态,像个隔离外面喧嚣的小乌托邦,叶伏秋喜欢这样的地方。
“小叶你可不知道,现在啊,都传单老头家找上门来一个天仙似的孙媳妇。”一个阿姨开玩笑,说:“说你这小天仙,着迷了似的就盯上他家。”
“我就跟人家说,你可不是什么孙媳妇,你是要带着单老头和小单赚钱的哟!”
叶伏秋赶紧摆手:“哪有的事,还不一定能挣到钱呢,就是想先拍着。”
她看了看大家,还有这古镇,说:“如果真能把咱们村宣传出去,以后家家把空房子收拾收拾出租,咱们村每家每户都能多上一份收入。”
赵阿姨一拍手:“你瞧瞧人家!那单老头子还不肯!要我说就该敲敲他那榆木脑袋!”
其他阿姨笑开了花:“哎哟你这话敢去人家面前说吗!人家单老头不放猪崽子顶你三里地就不错!”
“哈哈哈……”
叶伏秋抿着嘴,想起单爷爷那吹胡子瞪人的劲儿,想笑又憋着。
就在这时,迎面三五个人和她们打照面,其中一个男人叫住她:“哎,叶伏秋。”
叶伏秋看过去,和小单师傅对上眼,意外:“你今天怎么没在家里干活?”
这两群人停下来说话。
小单师傅给她介绍:“这都是村干部家里的,有几个登山爱好者组了个队,投资方在里面,让我们接应一下,好好招待。”
“他们没来过,在上山的林道里绕迷糊了。”
“正要去接。”
“正好我也是要去找你的。”叶伏秋跟阿姨们告别:“我跟着去帮忙吧,您们先走。”
阿姨们应下,“可要去我们家吃饭啊!走了走了……”
就这样叶伏秋中途加入了去接应登山队的这伙人。
她和小单走在最后,正在聊视频的事,叶伏秋没有这群人体力好,跟得气喘吁吁,说着:“反正我要在这儿好久,没事,慢慢来。”
她看向小单师傅,纳了闷:“你爷爷到底为什么这么排斥这些,是有什么事我不知道吗?”
小单师傅是个单纯的男人,挠头叹气:“可能因为我爸吧,自从出去以后野了心,不好好做手艺,还惹了祸,一直都没回来。”
“而且手艺人本来就忌讳到处宣扬显摆,他就这样。()”
“他啊,就总是觉得外面这群人要害他,害他做了一辈子的这些手艺。?()『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怕别人借我们赚黑钱,怕我心浮气躁,怕世世代代的名声被毁了。”
叶伏秋捡了一根木棍子当登山棒,往下走的林子路又泞又陡,“这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凡事应该辩证看嘛。”
小单师傅笑了声:“你怎么跟他讲辩证?又没读过什么书。”
“道理是简单的啊,你天天在他身边,应该掰开揉碎一点点教给他。”叶伏秋一捂嘴,和他对视,眼睛笑起来:“他该说你翅膀硬了,孙子还敢反过来教老子了。”
小单师傅没忍住乐起来,“对,对,你算是把他看透了。”
这村子里的领导这么尊重投资方的原因,不仅仅是对方出钱把整个山区村镇旅游化,给老百姓们造福添利,而且他还懂得保护山林动物,大把大把的钱,全都砸在这些自然草木上。
外人不懂,但村民们知道,这就是他们的根,是命,有山水在,他们才会好。
很多人旅游化的村镇,改造完,那是脏乱差,林田水源全被污染了。
可这竿春山却不是,自然与改造融合,每一处都动得恰好好处。
他们山村的成功,已经被很多正待旅游化的地方拿去当范例参考了。
“他们在那儿!可算找到了!”前面人大喊。
两人中断了对话,赶紧跑两步跟上。
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高耸树木,眼前有一片小空地,有几个穿着登山服的男人站在那儿很显眼。
“辛苦了辛苦了!这片林子还没做完规划引导,很容易迷路。”前面的村干部和他们握手,“都没受伤吧?”
叶伏秋正打算跟着小单师傅帮帮忙,拿拿行李,就在这时,她抬头,一眼在人群里——对上了一双丹凤眼。
心跳咚地一下落地就没再弹起,呼吸停滞在这一刻。
叶伏秋双耳轰然嗡了一声,简直不敢相信。
祁醒身姿挺拔,穿着暗蓝色的冲锋衣,领口遮住下巴,少年气仍在。
短发清爽,露出来的挺鼻和黑眸格外出众。
他背着个包,双手抄兜站在靠边的地方,单脚懒悠悠踩着颗大石头,与其他略有慌张的人比起来,淡然得完全不像是迷了路的人。
感知到视线的下一秒,他偏眼过来,抓住叶伏秋惊愕的目光。
半晌,他扬起下颌,对着她微微挑眉。
仿佛在说。
叶伏秋。
还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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