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厅里来往的清洁女工们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小跑着跑走,大厅里传来轻微的哒哒声。
“很好笑吗?当然,我不过是你讨厌的人。只不过这点惨状还不足以让你真正开心吧。”太宰似乎听见了景元的揶揄,半笑不笑的勾了下嘴角:“在你的预想中,我是不是该被车撞的粉身碎骨,被碾的血肉模糊?”他夸张的哀叹起来,可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仿佛陷入了无可自拔的兴奋:“可惜这次没有成功,不如下次……
他的哀叹还没到底,就被景元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脑袋的力道拍出了九霄云外,连同那点总是盘踞在他内心一有机会就张牙舞爪将他整个包裹的阴暗也拍碎了,怪物悄无声息的又缩回心底,伺机等待下一次重返的机会。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又不甘不愿的褪了下去。
“别讲这么可怕的事情,也别动不动就牵扯上生死,难道刚才的粉色治疗还不够让你充分感受到世界的美好吗?”景元道。
太宰倏地转头看向景元,什么血腥残忍的话彻底烟消云散,咧开一个真心实意的嘲讽:“美好?如果你说的是刚刚我怎么也挣扎不出……他舌头在嘴里磨了一会,顿了一下还是略过了刚才的折磨继续道:“是美好,那这个世界不如毁灭吧。”
他面容略带狰狞的说出有些可怕的话,得到的反馈则是景元悠哉走向厨房的背影,半长的发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带着点漫不经心:“我听着呢,你继续说。”
太宰:“……”
他张了张嘴,随后憋屈的闭上。
他在原地踌躇了两秒,终于还是绷着脸准备带着一身的尾气味回房间。
可他刚走了两步,走廊的一角传出了脚步声,很沉,很稳,刚才还窗明几净,透着阳光的别墅在这脚步声中一点点沉在阴影中。
远处的光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暗淡,心脏的鼓动声越来越响,几乎震破耳膜。
他本想像以前一样露出大人喜爱的笑容,在低三下气中渡过父亲的不满的目光。
可他突然没了力气,恹恹的想随便怎么都好…
父亲把他赶出家门也好,宣判他的流放也好,随之而来的打骂也好,都好像无关紧要了。
他累了。疲惫之下让常年被压抑的疯狂一点点探出头,撕扯着让他疯癫的大笑,想象中的让身体战栗的愉悦彻底侵占理智!
他懒懒的盯着地面,看着光可鉴人的地砖上照出父亲的身影,他一如既往的沉着脸,一点点走进,好像连大门之外的鸟雀都害怕他的威严,声音一点点淡了下去,宽敞的房间一下子狭小憋闷,除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只剩下了父亲的脚步声。
整个世界好像沉在了黑暗,太宰很努力的看着地板的边缘,想要去寻找其他的什么,可他只看见了一片黑暗,牢牢堵住了他一切想要宣泄,想要逃走的道路。
他自出生以来便刻在骨子里对父亲的惧意,被教养出的沉默端正,都让他定格在原地,接受没有道理的审判。
“不像话,身为津岛家的孩子,居然把自己弄得这么脏。”父亲皱起眉头,上下扫视这个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