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连着三天许南珩回四合院,曲珍都不在家。
“我真是……嗷。”许南珩的下颌关节还没恢复,有时候不是嘴巴张大才会咔哒地痛,它有一个微妙的角度。
方识攸靠在巷子墙上憋笑:“你这几天安生些。”
“你是不是在笑。”许南珩看着他,“你跟我还没有半点儿情……嘶、谊?”
没找见曲珍,接下来方识攸陪他去配眼镜。许老师在学校里穿衬衫西装裤,但不上班的时候打扮得都很轻盈,穿得让自己舒服。
到了眼镜店之后店员以为他是大学生,被家里哥哥带来配眼镜的。验了光之后两个人一起挑选镜框款式,如果说进店的时候店员觉得方识攸是家里哥哥,那么选镜框的时候,店员心下了然了。
那可不是兄弟俩。
方识攸低头,指尖指向展柜里一副圆形的镜框,笑起来,说:“哈利波特。”
许南珩指了它旁边椭圆的镜框,问:“那这个呢,新八唧?”
方识攸噗地笑出来,接着无比自然地,掌心在他后背扶了一下,引着他去看另一副眼镜:“这个挺好看的。”
“我是老师,方大夫,这太花里胡哨了。”
所谓花里胡哨的,是眼镜链。细细的银质链条,清脆又清冷。许老师并不是清冷挂的人,但他够帅,够帅,闭嘴不说话,清冷挂高冷挂都能适配。
许老师三十岁的脸依然嫩着,主要是眼神,他和方识攸在一起的时候,会露出小孩儿样。比如指着那个椭圆形的眼镜说新八唧。
最后配了一副无框的,不说话的时候看着更凶了。以至于晚上回四合院吃饭,曲珍看他一眼差点倒抽一口凉气。
“至于吗?”许南珩蹙眉看她。
曲珍嘿嘿一笑:“童、童年阴影。”
“得了吧你。”许南珩说。
方大夫停了车才后脚进来,进来后先“嗬”了声,说:“老虎你不能再胖了,狸花纹都要给你撑开了。”
“它现在过的日子,说出去能气死三个打工人。”许南珩从正厅出来,咬着烟,“昨儿跟胖胖吃了三斤三文鱼,晚上我姥姥回来,俩猫一个劲卖惨,又拆了两包猫条。”
方识攸啧啧摇头,蹲下来把老虎抱起来,故意很夸张地说:“哎哟,这小猫,这么重!”
结果胖胖怒目而来,愤恨严肃地朝着方识攸“喵”了一声,警告他不要欺负它小弟。
许南珩笑着走过来:“赶紧把我家大王放下来,你礼不礼貌。”
方识攸放下老虎站起来,不用问,直接从裤兜里掏火机给他。二人已经契合到一种连眼神都不必交汇的地步。
然而下一秒,曲珍咻地跑出来:“许老师方医生吃饭啦!”
这时,许南珩骨子里人民教师绝不在学生面前抽烟的,宛如膝跳反应的下意识动作,就是立刻侧身手向后。方识攸亦像是训练有素般拿过他的烟。
许南珩应道:“好好,马上进去。”
然后回头看着方识攸,方识攸捏着烟:“还抽吗?”
“不抽了。”许南珩推了推眼镜。
许老师戴上眼镜后也不知道戳着方大夫哪根筋了,有时候一个稀疏平常的摘眼镜动作都能惹来杀身之祸。许南珩调侃他,还有这癖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