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是现代社会,里见家仍旧封建得宛如古代。
她心中有些鄙夷,却又无可奈何。
穿过主屋后,后院不同于前院的花团锦簇,只有一栋房子和一块极大的空地。好在这里不会有外人进来,不然一定会发现古怪。
沙土地上,拨开一部分土能看到乌黑的痕迹。无论叠了多少层沙土,或是将这块地抛开,都无法彻底将痕迹消除。
沙土表面,还有深深浅浅的脚印——是狗的脚印。
里见弥优微微提起和服下摆,足袋在穿过沙土空地时已经染脏。
她步伐虔诚又沉重,缓缓的走上台阶。
她整理好身上的和服,跪于门外。低着头,小心翼翼将门敲响。
“大人,是我。”
门内因隐隐约约传来了低沉的犬吠声。
里见弥优像是听懂了它的言语,说着“打扰了”,便跪着移动到门边,将门推开。
屋子里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浓浓的狗的味道混杂着血的腥味,还有什么东西剧烈喘气的声音。
阴凉的呼气从她后颈划过,一簇短而蜇人的毛发划过她的脚踝,让她登时手臂浮起鸡皮疙瘩。
——不可以害怕。
——也不可以闪躲。
里见弥优在心中默念着,硬着头皮维持跪坐的姿势,垂眼等待着。
她见过这间屋子敞亮的模样。
那还是很小的时候,家中长辈不在,她和堂哥因为好奇,偷偷跑到了这间屋子里来——虽然长辈们总是三令五申,让他们不要进来,但小孩子总归有些逆反心理。
她和堂哥推开这扇门,心中又好奇又害怕。
但结果却让人非常失望。
屋子里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一扇普普通通的屋子,空空荡荡的。房间的正中央有一张桌子,桌子上供奉着神龛,桌子下面还有两个木碗。
是很大的两个碗,十分干净,却因为放了很多年,木头看上去稍显陈旧。
堂哥拽着她蹲下身,指着碗说道:“我知道这是什么。”
她好奇问:“什么?”
堂哥左右张望,神神秘秘说道:“这是……狗的碗。”
“家里养狗了吗?”里见弥优兴奋道。
每次回到本家,她就能在夜里听到狗叫。但第二天寻找时,却总是铩羽而归。
“不是普通的狗。”堂哥眼中也隐隐有些兴奋。年长一些的他显然知道得更多,“是——”
“犬神大人。”
里见弥优感觉黑暗之中的庞然大物稍稍冷静了一些,伸出了自己的手腕。
“您该进食了。”
一声低吠后,一阵刺痛从手腕上传来。
血液流逝的晕眩感不断袭来,但她不能中断。
这是继承犬神的必要仪式。
或许在百年前,先祖们收服这只犬神时,用的是神奇的术法。但在百年后的今天,家族式微,这只被供奉了百年之久的犬神却日益强大。
强大到他们只能用血液契约的羁绊来牵制它。
好在面对它时需要跪坐,缓慢地用跪坐姿势挪动到门外,里见弥优向屋内的守护神告退后,将门阖上,这才舒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她抬起手臂,手腕上没有任何伤口。
要不是无法克服贫血带来的不良反应,她原本是能够不休学的。
她也不想休学。
学校里的生活实在是太美好了。
因为迹部景吾布下的结界,在冰帝学园的日子,是她这辈子过得最宁静平和的日子。
她可以像普通女生一样学习玩耍,每天被朝气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