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季晏棠说。
火车已经驶离城区,经过大片被雪冰封的田野,红日悬在山腰,夕阳余晖晕染开天际。
陈南树和季晏棠看着窗外的美景依偎在一起,手掌交叠,十指紧扣。
“小北,你怎么会想到回老家的?”陈南树问。
季晏棠的眼睛被夕阳映成了红色,“我也不知道,我没地方可以去,那里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可以去的地方。”
陈南树:“我也好久没回老家了,上次回还是清明的时候,现在屋里肯定落了很多灰。”
“回去得打扫一下,还得买些菜,还要把炕烧起来,不然屋里会冷。”陈南树嘀咕着回家要做的事,季晏棠静静听着,好多年没回去了,他心里还有点近乡情怯的意味。
下了火车,两人又辗转坐上了从县里回乡下的小客车。
客车司机还认出了他们,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你们是陈家那俩小孩儿吧,以前上学放学总坐我这趟车,好几年都没见到你俩了,是考上大学进城了?”
他们并没有解释,而是默认了客车司机的话,就好像逝去的那几年时光他们真的是一起去上大学了。
世事变迁,以前坑坑洼洼的土路变成了柏油马路,原先坐小客车几步路一个坑,颠的车上的人跟着晃,现在路修好了,车不晃了,坐车的人却越来越少了。
乡下大部分年轻人都选择外出上学打工,而今还能留在乡下的大多都是年迈的老人。
客车在路口停下,陈南树和季晏棠下了车,还是熟悉的那条回家的小路,再次走过时,心境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每经过一处,季晏棠就能想起那时的记忆。
拐弯处的那颗桃树长的比之前还大了些,以前夏天的时候陈南树会爬到树上摘桃子,季晏棠就在下面接他扔下来的桃子。
往往摘下来的桃子都是青的,吃起来很酸涩,那他们也喜欢摘,摘下来之后剃掉果肉,把桃核埋进土里,盼望来年他们家的院子里也能有一棵大桃树,可惜,一棵也没有长出来过。
再往前走,离家就越来越近了,院门口的那块大石头没被搬走,常年留在此处。
季晏棠以前就喜欢坐在那棵大石头上等陈南树回家。
回家,回家......他要回家了。
陈南树推开院门,院子里积雪很厚,他拿出放在一旁的铲子铲出一条路来。
屋里很久没人住,的确如陈南树说的那样落了很厚的一层灰。
陈南树把东西放下,对季晏棠说:“小北,你先找地方坐,我去烧炕。”
季晏棠用抹布把炕擦干净,然后坐了上去,柜子里的被子没换过,以前他常盖的那条还在。
他把被子拿下来抱进怀里,旧时的记忆纷至沓来。
身下的火炕热了起来,陈南树进了屋,鞋子一脱也上了炕。
“好冷啊。”陈南树直搓手心,他的手都冻红了。
季晏棠拉着陈南树的手放进被子里,将自己的手覆盖在陈南树的手背上。
“暖和点了么?”季晏棠问。
“嗯,好多了。”陈南树点头。
“其实还能更暖和。”季晏棠忽然说。
陈南树眨了眨眼,像是想到什么,脸瞬间就红了。
“小北,你,你怎么总,总想那个事呢......”陈南树越说越不好意思,但俨然一副逆来顺受不会反抗的模样。
“你想什么呢?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