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将书合上,从椅子上站起来。
江竹没来由心慌了一下:“你怎么了?”
“不是说,什么都告诉我么?”叶安年突然问。
“嗯。”江竹点点头,他是说过。
见叶安年这副模样,还以为他是从斋里其他人口中听到了什么。
遂道:“你想问什么都可以,我都告诉你。”
“那,鸩毒呢?”
叶安年望着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江竹猛地愣住,片刻后才回过神来。
但叶安年已经将他的反应看在了眼里。
“没想到我会知道是吗?”
“我是从你书里夹着的那张废纸上看到的。”
江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所以,是不是你们人人都知道,就只是瞒了我?”
“如果不是我自己发现,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年年……”
叶安年只觉得胸口闷闷的,胸腔里一阵气血翻涌,他没有大吵大闹,声音平静的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还有别的吗?我不知道的事。”
“没有了。”江竹回答的很快,他想去拉叶安年的手,却被对方不动声色的躲开。
“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好。”江竹顺着他,走到床边,帮他放下床帐。
叶安年不管他做什么,蹬掉鞋子躺下去,面朝里缩进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江竹杵在床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他们好像还是第一次吵架。
可说是吵架,却没有大吵大闹,甚至连一句语气重的话都没有。
但越是这样,越是折磨人。
叶安年闭着眼睛,却没有一点睡意。
他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件事。
如果一早就知道,那他可以更加珍惜的和江竹去度过这段时间,一起去做更多有意义的事,而不是一门心思放在开铺子做生意上。
可是他直到现在才知道,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卫之淮那边,还不知道会怎样。
烦,烦透了。
“明天,我跟张路他们一起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叶安年突然道。
没有人回答,房间里安静的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
叶安年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听到动静。
他咬了咬唇,翻身坐起来,江竹就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
“你……”
“我们聊聊吧。”
“好。”
这会儿正是晌午休息,虽然离得远,叶安年还是隐隐能听见前面白鹤斋弟子们笑闹的声音。
江竹带着他去了一楼的茶室。
这里很安静,竹帘卷起,透过窗子能看见院子的一角,翠绿的南天竹,一丛一簇,茂盛葱郁。
“说吧。”他道。
江竹却没有立刻开口,起身煮了一壶茶,给叶安年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舒展开的茶叶打着旋飘在杯中,清透的茶水映着两人的影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他顿了一下,问:“倘若是你,你会一开始就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