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主没事,在栖云阁休息。”
叶安年点点头,转身就走。
子妤的声音在他身后蓦地响起:“斋主休养期间不宜被打扰,还请少君体谅。”
叶安年的脚步短暂的停了一下,到底没有回答。
回到后园,他顶着子末担惊受怕的目光,在栖云阁外站了一会儿。
小院静悄悄的,谢逍公种的草药长势很好,药田里绿油油地一片,在阳光的照耀下,鲜绿的叶子上泛着淡淡的金光。
他静静望着那座三层的小阁楼,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明明听不见里头的动静,也看不见里面的人影。
或许,他是想进去的,却又不敢。
最终,还是回了壹舍。
他从卧房的衣柜中翻出了一件靛青色的长衫换上。
这衣服对他来说有些宽松,上面有一股淡淡的草药香味。
他整理好衣襟,提步离开。
子末就站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像是怕他突然消失了一般。
叶安年朝他扬起一抹淡笑:“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没,没……少年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若是没事,你去帮我把今天要喝的药熬一下吧。”
叶安年声音平静:“今天情况特殊,恐怕这会儿就只有你得空了。”
子末愣了一下,显然被他的话惊到。
他本以为,叶安年一定会闯进栖云阁的,刚刚他都做好了要把人打晕扛走的准备。
可眼下看着叶安年的样子,却平静的让他有点害怕。
“那,那你自己待着行吗?”
叶安年因为他话,轻笑了声:“我这么大的人了,自己待一会儿有什么不行。”
“那,那我这就去!”子末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一边往外跑,一边不停的回头:“少君你就在这等我,不要乱跑!”
“嗯。”叶安年答应。
等子末的身影消失,他却瞬间泄了力,死死捂住了胸口。
那里,疼痛一阵强过一阵,以至于他的脸色苍白一片,双手撑着桌沿儿,才不至于摔倒。
纵然没有见到江竹,却也知道他的情况定然不会太好。
连子妤都受了伤,江竹这具已经被鸩毒攻入肺腑的破烂身体,又能好到哪去?
叶安年撑着桌子缓了一会儿,就站直了身体。
怕子末突然回来,他不敢耽搁,去书房的博古架上找了个不大不小的木盒子,用布包裹严实,提在手上。
然后,迅速下楼。
子末不在,想必是去给他熬药了。
他放轻脚步,悄无声息的离开。
路上倒是顺利,白鹤斋弟子们都急着救火,没有人过多的注意他。
穿过书斋前的场院,刀剑相击的声音就在他耳边炸响。
击碎的字碑,被拦腰劈断的古松,满地的鲜血,还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就这么直直地撞进他眼中。
他没看见卫之淮,倒是一身绿衫的柳卓站在那里,身前是数十名身穿铠甲的护卫。
一个身着黑衣,手持骨鞭的女人站在最前面,正带着护卫们想要冲进书斋。
子妤带了十几名白鹤斋弟子,拦在门口,双方僵持着。
正这时,柳卓也已经看到了他。
立时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