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数码暴龙茫然地问:“我自杀的时机——哪里有问题。”
自觉已经解释的够明白了,被数码暴龙不解地反问着,夏洛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虽然我在极力避免了,但是——不得不说,达伦,你的愚蠢永远能出乎我的意料。”
也许是为了顾及数码暴龙脆弱的心灵,夏洛克体贴地换了一种语序来表达他的不解,但是这仍然没能降低分毫杀伤力。
“我虽然很冲动,但刚拿到药剂就大大咧咧地注射作死,才奇怪吧?”
被夏洛克无情地刺中不久前还感动无比的心脏,数码暴龙不由得嚷嚷了起来:“会等一段时间才进行尝试......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夏洛克又想叹气了,他深刻地意识到,在避免刺伤达伦自尊心这点上,他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毕竟,达伦·福尔摩斯实在是愚——迟钝的让人费解。
夏洛克和麦考夫对视一眼,确定他在此时此刻和自己有着同样难以理解的苦恼——为什么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达伦却还能像是盲人一样视而不见?
事情其实很简单。
基于达伦的讲述,以及他先前憋不住话,崩溃时的控诉来看:达伦在很长一段时间当中,都处在和年幼时的欧洛丝类似的心理状态——即渴望亲情和融入他们其中,但自觉无法成功,同时又都为无法彻底放弃这种渴望而感觉到痛苦。
而所谓的‘游戏’——这个目前原理和目的不明事物的出现,显然对达伦本就摇摆不定的痛苦精神,给予加码一击。
无法在现实中获得关爱和渴求的达伦,因此开始混淆了虚假和真实的边界,进而发展到在消极和绝望情绪下,注射来历不明的药剂、乃至‘作死’甚至自杀,都是很好理解的事情。
欧洛丝的性格决定了她心灵被伤害后,会采取向外、强攻击手段来博取关注,或是报复宣泄。
而达伦的性格,则注定他无论因为什么感受到了痛苦——达伦都只会向内自我折磨、通过自我伤害来宣泄释放。
但是,就像是夏洛克先前说得那样——不对劲的,是达伦选择自杀的时机。
达伦可能在‘游戏’出现,有关‘真实’的自我信念动摇时,自暴自弃地自我伤害。
他可能在被夏洛克‘赶出’贝克街221B时,进一步遭受心灵打击,无法被爱的错误认知驱使他自我伤害。
甚至,他也可能在麦考夫严密的审查期当中,因为以上情绪的迭加和不堪忍受监管而自我伤害........
但是,偏偏都没有。
偏偏,达伦选择自杀的时机——或者,是他自我掩饰的‘作死’——是在脱离麦考夫的管控,独立居住,且没有任何经济压力和其他压力,自在地生活将近一个月之后。
这期间,没有任何刺激点的出现。
可是,达伦就是这么不符合逻辑的、忽然选择了自我伤害。